“聽你這麼說，仔細想想還真是……”

楚蘅細細思索，如果按照清歌的思路去想，其中確實有問題。

“如果你的想法正確，那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皇姐沒死，可能在之前就已經察覺到異樣離開了。”

“第二種，皇姐早就死了，之前就有人偽裝，只是被抓的這個也只是個臨時替，真正的偽裝者已經跑了……”

楚墨北他們撒網的時間很長，如果那個偽裝者提前發現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三人都安靜下來，如今只能等待調查，才能確定事真相。

＊

柳大儒孫一案終于告破，五皇子楚無塵被取消了懲罰，重新回了京城。

而楚皇也沒瞞著，直接將莫鈺的惡行昭告天下，并確定了斬首的時間。

與此同時，楚皇寫下一則認罪書，分發到了大楚的各個地界，為自己縱容寵莫鈺而道歉，希能獲得原諒，并表示已經大義滅親，決了背后的主力長公主。

此書一發出去，頓時引起劇烈。

誰見過皇帝認錯？

如今為了正義更是大義滅親，連最敬重的皇姐都決了。

“陛下大義！”

大楚子民紛紛高呼，心中對楚皇越發充滿敬意。

能有這樣一位明君，是大楚的福氣。

各地的文人們也紛紛寫下夸贊的文章和詩，將此事變得人盡皆知，更有人因此編出歌謠，在孩子堆里傳唱開來。

原本令人憤慨的事，就被這樣化解了。

終于，眾人等到了莫鈺午門斬首的這一天。

刑場里里外外圍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擁不堪，每個人都等著見證那個惡魔被決。

當莫鈺被帶上臺時，百姓們激起來，拿起準備好的東西就往他上砸，里大聲咒罵著，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

那麼多花一般的被殘害，他萬死難贖。

尤其是那些的爹娘，若不是周圍有人攔著早就沖上去了，他們牙呲裂，恨不得喝莫鈺的，他的筋。

莫鈺此刻也已經瘋瘋癲癲，雙眼沒有焦距，傻愣愣的看著臺下的人群。

從天堂跌下地獄，這樣的落差，從小寵著長大的他本接不了。

他跪在臺子上，手腳都被捆著，只覺得人生已經到了頭。

只是看到劊子手的那把寒刀，他忍不住打了個寒，目中出恐懼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不停的搖著頭，里一直嘟囔著，卻全部淹沒在了喧鬧中。

這次監斬的人是徐大人，他坐在凳子上如坐針氈，視線一直探查著其他方向。

原來，他們想試試能不能用莫鈺引出其他人來，所以才將這消息傳的到都是。

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人來劫法場。

清歌等人找了個法場附近的茶樓坐著，從三樓下去剛好將法場盡收眼底。

楚蘅今天不在，因為他扶著柳大儒站在人群里，要親眼見證莫鈺的死。

如今的柳大儒腰已經不直了，隨時都只能杵著一個拐杖才能走。

他著臺上的手，眼里的恨意充盈了眼眶，握著楚蘅的手腕。

楚蘅任他抓著，好似覺不到疼，心中卻格外替這位大儒難過。

“午時已到！”

時間終于到了，徐大人拿起刑牌甩了過來，大喝一聲：“斬！”

劊子手抬起大刀，上面倒映出了莫鈺狼狽驚恐的模樣。

“不！”

他大喊一聲，眼睜睜看著那把大刀落下。

突然，他覺得自己好像掉落到了地上，瞪大眼睛一看，他的子上竟沒了頭。

這是莫鈺最后的一個念頭。

“嘶！”

這種淋淋的場面看得百姓們紛紛別開眼，心中暢快的同時也覺得恐懼，刑場一時間寂靜下來。

“孩子，仇人已經伏法，你在九泉之下終于可以瞑目了……”

柳大儒巍巍的聲音響起，聽得人鼻尖發酸。

臺上的莫鈺已經尸首分離，可他的孫兒卻再也回不來了。

“柳老。”

楚蘅握住了他的胳膊，想要給柳大儒一些支撐的力量。

“老朽沒事，回去了……”

柳大儒出一個笑容，拍了拍楚蘅的手：“小子，好好守護大楚！”

他婉拒了楚蘅的攙扶，擺了擺手慢慢離開了。

人群無聲的為他讓出了一條路，誰也想不到萬人敬仰的柳大儒老年卻是這般景，唏噓不已。

楚蘅站在原地目送柳大儒離開，直到他走遠才揮散人群，隨后跳上臺檢查尸。

“這確保是莫鈺的尸首！”

徐大人早就確定了幾次，畢竟替那事到現在還沒查清。

“嗯。”

楚蘅也檢查了一遍，確定被決的人確實是莫鈺才放下心，讓人把尸拖走了。

他站在臺上四，背后的人竟然就真的看著莫鈺被決了？

這還真是出乎意料。

眼下年關將至，三國就要楚覲見，也不知道齊國會是什麼反應？

＊

冬天迎來了第一場雪，早起時清歌就到了一陣涼意，裹著披風推開窗，手接過一片雪，角浮起淡淡笑意。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蘿芙從院子外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著，等跑進屋已經落了一頭的雪。

“出了何事？”

清歌柳眉微蹙，抱著手爐問道。

“是柳大儒……柳大儒去世了！”

“你說什麼？”

清歌驚了一跳，登時打開門就往外走。

昨日還去看了柳大儒的，明明已經在漸漸好轉，柳大儒的心也明朗了許多，這怎麼突然就去世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邊邁出大步子，一邊詢問蘿芙。

“柳大儒死在了柳姑娘的墳前！”

今日一早出門，這消息已經傳開了，不敢細問，連忙回來找小姐了。

清歌邁得極快的腳步一頓，子都僵了一下。

原來，老人不是看淡了，而是已經做好決定隨柳姑娘去了。

的鼻尖微微一酸，整理了一下緒又再次快速往院外走去。

當們乘坐馬車到達柳家老宅的時候，府門外已經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