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塵重重的磕起了響頭。

“柳大儒，您老好走！”

“雖然您孫的事和我無關，可經此一事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荒唐！”

“在此，我楚無塵發誓，以后再不做此等惡事。若有違此誓，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無塵對著靈柩磕得砰砰作響，很快額頭就紅了一片。

從前，他只顧著自己樂，風流，卻從未考慮過別人，犯下那麼多錯事。

這次的事敲醒了他。

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會向過去那般。

老天仿佛聽到了他的誓言，刮起了一大風，那些雪花被吹得四飄揚。

“知道錯了就好。”

楚蘅心中到一陣欣，淡淡的笑了笑。

楚無塵子單純，其他大的缺點也沒有，就是風流，家中姬妾眾多。

好在他還是有些原則，只挑那些心甘愿的人，那些人大多無權無勢，想要通過楚無塵改變生活現狀。

所以一直以來也沒出什麼事，他們的話楚無塵也聽不下去。

這次希他真的能夠悔改，不再這樣行事。

一行人說了一會兒話，左相安便帶著兩個兒來了。

兩個姑娘一素白，跟在安后給柳大儒上了香。

“見過蘅王，四皇子，五皇子。”

安抱拳行禮，目落在了楚墨北的上，眼里多了幾分滿意。

聽說這次莫鈺的案子可是楚墨北辦的，陛下如今是越發重視楚墨北了。

這般想來，他的決定沒有錯。

楚蘅頷首回禮，低下頭繼續燒紙，顯然不想在這種場合過多寒暄。

汐月和瑾瑜兩姐妹站在安后，無聲的和清歌打了招呼，眼下不是相聚的時候。

眼見又有人前來吊唁，一行人不再多待，一道往外離開。

楚墨北看了一眼汐月，突然產生了一種多時未曾相見的覺。

他想了想，自己竟是幾個月未曾和聯系過了。

也不知最近過得可好？

“四皇子何時有空可來相府一敘，最近老夫得了一壇上等酒，殿下肯定喜歡。”

安別有深意看著楚墨北，笑著提議道。

“好，改日必定拜訪。”

楚墨北點點頭，與安道別后便帶著人大步離開，沒有毫留。

瑾瑜和汐月的目都落在了他的背影上，汐月心中五味雜陳，還有些心酸。

可瑾瑜卻陡然發現，那個曾經被自己掛念的人已經不存在了。

即便面對他，的心也不會加速跳了，就好像是面對一個普通的陌生人。

彎了彎角，了手上的暖爐，心中徹底釋然，重新獲得了自由。

＊

柳大儒出殯這天，楚皇也到了。

因為柳大儒沒有子嗣摔盆捧靈，楚蘅便主擔下了此事。

太后和楚皇都沒有反對，先不論柳大儒為大楚奉獻一生，就因莫鈺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街道上站滿了為柳大儒送行的人，不人更是哭了出來。

清歌著一素，上穿著喪服，即便天寒地凍也未曾以披風遮蓋。

跟在楚蘅后，送柳大儒最后一程。

大雪洋洋灑灑的飄落在上，厚厚的積雪發出嘰嘰聲，一點點被喪樂淹沒。

們將柳大儒埋在了柳姑娘旁邊不遠，這是他想守護的孫兒。

這一天，京中無半點娛樂之聲，就算是有那不懂事的人，也會被其他人阻止。

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為柳大儒送行。

喪事結束，清歌一行人還是回了柳家，打算遣散奴仆，放他們自由。

奴仆們拿著賣契千恩萬謝的走了，臨走時還每人都領了賞銀，夠他們過小日子了。

管家年紀大了，看著院子十分不舍，可老爺不在了，他留下也失去了意義。

正巧家中孫子落地，他也是時候回去頤天年了。

臨走前，他取出一封柳大儒留下的信，到了清歌手中。

“老爺吩咐老奴在他離去后將此給郡主。”

“郡主蘅王保重！”

管家最后看了一眼人去樓空的宅子，背著包袱轉大步離開了。

留下的人都看向了清歌手里的信封，猜測里面放著的東西。

清歌抿抿將其拆開，當看清里面的東西時眼眶驀地一熱，被趕了回去。

呆呆的看著手上的東西，那是兩張地契，一張是這柳家老宅，一張是九洲城的宅子。

柳爺爺竟將宅院留給了？

一難以形容的難浮上心頭，清歌捂了捂口，通紅的眼眶已經潤，卻依舊犟著不愿哭。

楚蘅看清了手里的東西，別過頭陷沉默，心中只余下了無限惋惜。

柳大儒，一路走好。

他一定會全力護住大楚，萬死不辭！

＊

柳大儒的葬禮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京中早已恢復了熱鬧。

如今年關將至，人們都開始扯新布，制新，熱熱鬧鬧的籌備新年。

長公主的案子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楚墨北的調查卻僵住了。

他們把府上的人都提出來嚴刑拷打問了幾遍，卻始終找不出線索。

他們又想辦法調查過去的事，可長公主邊那些老人這些年陸陸續續的都死了，無論怎麼查都無法確定替是什麼時候得手的，又偽裝了多年。

調查陷僵局，楚墨北近來心有些不好。

下了朝離開，他正思索著線索時，正好上了顧子蹊。

“顧大人。”

他住了顧子蹊。

“殿下。”

顧子蹊行了一禮，停了下來等著楚墨北走上前來。

“一同走吧。”

楚墨北相邀同行，只因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一直沒找到機會相詢。

“我心中有一疑問，要請顧大人解。”

“殿下是想問范志武的事吧？”

不待楚墨北說完，顧子蹊便已猜到了來意。

“是。”

楚墨北也不否認，大方的問道：“我想問一下顧大人是如何發現范志武有問題的？”

范志武跟了他多年，出生死幫了不的忙，一點一點獲得了他們的信任，沒想背后卻已經投了他主。

若不是顧子蹊發現，他們現在恐怕都還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