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渠有意討好他：「以殿下的本事，他是男是還不都手到擒來？」

慕容朝不是個好哄騙的人，對他的虛偽讚只是裝裝樣子笑了兩聲。

笑聲未斷，只聽見「唰」的一聲，頭頂有鞭子重重甩過，直到馬車上，驚得馬匹差點狂奔，被車夫連忙拉住。

慕容朝驚訝地將視線從車廂那一道深深劃痕上移到幾步之外的衛屹之上。

「二位見諒，本王方才想活活筋骨，所以甩了甩鞭子，沒想到二位正在『商談要事』，打擾了。」

慕容朝臉難看地笑了笑：「無妨。」

談判無疾而終，陛下的大國君主夢碎了渣渣，於是他將此事歸咎在丞相無能上。

謝殊虛心接了批評，表卻心安理得，刺激地他老人家差點又犯頭痛病。

出宮時聽說使臣們急著要走，剛好無事，便打算去陪桓廷一起送行。

到了驛館，使臣帶來的禮已由專人運送離開，慕容朝和伏渠輕裝上路，正準備出發。

雖然丞相來了，慕容朝卻沒有多熱，神冷峻，很不樂意見到的樣子，臨走時還好幾次看了看衛屹之。

謝殊正奇怪，衛屹之登上了的車輿：「許久沒有與謝相同車了，謝相不介意吧？」

只要不刺探的，謝殊覺得自己是個很大方的人，點頭道：「不介意，你我不是兄弟嘛。」

刻意加重「兄弟」二字，分明是意含嘲諷，衛屹之一直綳著的臉卻忽而有了笑容：「能再聽到這句話真是再好不過，不過……」他放下車簾，坐到邊，「我不想繼續跟你做兄弟了。」

「嗯？」謝殊先驚后喜，這是終於答應要絕了嗎？！

衛屹之道：「可還記得竺道安說的那個故事？」

「啊？記得啊。」這和絕有關係嗎？

衛屹之握了的手，許久才道：「如果下一世你換了模樣，我一定能認出你。」

老實說，一個曾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聽到「下一世」什麼的，第一反應就不太好。

所以謝殊不太高興。

「那個……我雖有疾，但還不至於說死就死，何必說這種話？」

衛屹之愣了一瞬，忍不住笑了：「你……」

「我怎麼了？」

「你不是說你記得竺道安那個故事嗎？」

「記得啊。」

「結骨國太子與那子失之臂，是因為那子換了皮相，他這意不過就是出於表象。」他握謝殊的手：「我對你卻並非如此。」

謝殊這才明白他是在示，不過的反應實在讓人失：「仲卿啊，這種話你說過很多遍了啊。」

「嗯……之前說的也都是實話。」

謝殊用空著的那隻手捶著肩：「哦，是嘛。」

衛屹之嘆氣：「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