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喜歡在晚飯後用一碗湯。
有時是白玉丸子蔬菜湯,有時是山藥豆腐翡翠湯,有時是樅豆芽海鮮湯,夏季還有清爽鮮又不膩的特供湯品。
這個好不是,玄墨正是利用這一點,讓心腹在每日必用的湯品中手腳。
即便哪日胃口不佳,沒有飲用,那麼隔日必然還會用的,方便又保險。
然而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灰灰。
有灰灰的提醒,那些過手腳的湯品,韶音一口也沒用過。而灰灰擅長幻境,玄墨一直以為在服用慢毒.葯。
「咦。」忽然,灰灰發出驚詫的一聲,「玄墨邊的小何公公,把東西換掉了!」
韶音正在庭院中散步。
嘉寧宮開闢了好幾塊花圃,種植著四季不凋零的花草,景緻甚。
「大病初癒」,不適宜到花園溜達,便在自己宮中解悶。
此時,正走到一株桂花樹下,意外地挑起眉頭:「什麼?」
「玄墨不想讓你好起來,在你的湯品中加了雙倍的藥量,但是小何公公把你那一份換掉了。」灰灰驚訝地道,「啊,他讓人把有問題的那份送去他房裏!」
「這樣嗎?」韶音眼裏湧起笑意,「小何公公是個有良心的人。」
這樣的話,今天晚上可以用一碗湯了。
之前送來的那些,都被玄墨加了料,已經許久沒用過了。
小何公公真是個好人。
許是心中愧疚,過了兩日,玄墨打發小何公公來嘉寧宮送賞賜。
他喜歡用這一招來彰顯帝后恩。
不過,小何公公如今已經不信了。
「娘娘可大安了?」他站在庭院中,低垂著頭,恭恭敬敬地問安。
綠容看清后便笑:「小何公公這是怎麼了?腦袋垂得這麼低,我們主子娘娘可不吃人。」
小何公公角苦笑。
他當然知道皇後娘娘不吃人,可是……
他愧啊!
那日他將皇後娘娘的份例調換到自己房中,找機會請人驗了驗,結果……
皇上果然在對皇後娘娘下毒!
那是極狠毒的葯,不是暫時讓人生病,而是摧毀人的,等待累積到一個程度,便里敗絮,藥石無醫!
想到皇上口口聲聲深,背地裏卻做出這種狠毒事,小何公公背後一陣發寒。
但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既逃不出宮,撂挑子不幹,也不能另投明主——在皇宮裏,他能投效誰?
他只能繼續伺候玄墨,而這個境,讓他無面對韶音。
「我若是吃人,你低著頭也沒用。」韶音一輕便宮裝,頭髮簡簡單單挽髻,發間簪了一朵絹花,清麗婉約,靜人。走下臺階,對小何公公笑道:「從前不見你如此怕我?」
小何公公無法,不得不抬起頭來,只是眼睛盯著前地面,不敢抬起。
即便如此,韶音仍看見他眼下的青痕,訝異挑眉:「小何公公這幾日睡得不好?」
「這……」小何公公沒想到皇後娘娘如此眼尖,又想著,似娘娘這樣的人,居然正眼看著他,心頭涌過滾燙熱流,愈發愧了,「只是,只是做噩夢罷了。」
韶音笑了笑,沒拆穿他。
小何公公是個有原則的人,並不愚忠,發現真相后才會睡不安穩。
「前兒良妃送了我一些安神香,綠容,去取一些來給小何公公。」
小何公公愧不敢,又不能直說,直是雙膝一沉,跪在地上磕頭:「奴才不敢!」
這回不必韶音開口,取安神香回來的綠容便笑著將他拉起來了:「跟咱們還客氣什麼?」將安神香往他懷裏一塞,「人若睡不好,就會沒神,你是皇上跟前伺候的,更要仔細些。」
小何公公不敢再拒,將這份誼記在心裏,端端正正地拜下:「謝皇後娘娘關懷!」
韶音擺擺手:「客氣什麼。」
收了幾安神香,小何公公愈發對嘉寧宮的事心熱,務必不能讓皇後娘娘害。
數日過後,韶音氣飽滿地再次進書房,看著臉頰瘦削,龍袍穿在上空的男人,止不住地關切:「皇上太辛苦了!」
玄墨腦子裏嗡了一下。
他不能聽見說「辛苦」兩字,只怕接下來又說些為他分擔的話。
「我是真的養好了,皇上瞧瞧,這幾日我還胖了些。」果然,只見雙臂微展,含笑在他面前轉一圈,嗔道:「從前皇上總不和我客氣,怎麼如今倒這樣客氣起來了?」
玄墨握手中的硃筆,心說從前沒人知道你能幹,我當然可以使勁利用你。
「音音為我勞三年,還累得病了一場,朕怎麼忍心?」他嘆息一聲,面上一片濃,招手讓到邊來,臂攬住腰肢:「朕如今還忙得過來。若是忙不過來了,再請音音幫忙如何?」
韶音順點頭,聲道:「我只希皇上不要和我見外,如今你是皇上,我是皇后,但在我心中,我們總是跟從前一樣,夫妻一。」
他喜歡懷念從前,韶音便提從前。
玄墨:「……」
他看著皇后充滿的目,心裏泛起了淺淺的意。
天底下不會有人更加他了,只有這個人,一心一意地著他。
只可惜,如果不那麼能幹就好了。
「是,我們總是夫妻一。」他說著,攬過,將臉頰埋在懷裏,深深嘆了口氣。
「朕很累。音音,朕真的很累。」
韶音展臂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聲道:「我總會幫你的。」
玄墨抱住的力道重了重,閉起眼睛。
你會幫朕,無論如何你會幫朕,音音,這是你自己說的。
當晚,玄墨在勤政殿擺膳,請韶音一道來用膳。
在他昏迷前,常常跟一同用晚膳,但是自他蘇醒后還是頭一遭。
韶音款款前來。
「這狗男人怎麼突然獻殷勤?」灰灰詫異道,不吝嗇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他,「他該不會下毒了吧?」
「你能檢測一下嗎?」韶音便問道。
灰灰是個系統,它不能干涉男主的劇,但是檢測區區一桌飯菜而已,豈能難得住它?
「這狗東西居然真的下毒了!」它立刻咆哮起來,「所有飯菜朝你的那一面都下了毒,朝他的那一面則沒有!這狗東西!狗東西!」
韶音眼底暗了暗,面上笑意緩緩斂去。
太噁心了。
「自朕醒來,還沒有和音音一起好好用過飯。」男人深款款地看著,「今日你提起在皇子府的時,朕亦十分懷念,想跟音音回憶往昔。」
韶音落座,心說既然懷念,為何不希兒一起?曾經他們是一家三口同桌吃飯。
但正因為他沒希兒,才讓有心坐下來陪他演戲。
「時間變了,人也變了。」提箸,慨一句。
玄墨心頭微跳:「為何這麼說?」
韶音幽幽看他一眼,說道:「從前皇上邊只我一個,現在……」
玄墨頓時有些不自在。
此生不納二是他說的,但也是他自己打了自己的臉。饒是他心黑手狠,也有些不自在。
「音音,當時我與你解釋過,實在是難以推。」因提起舊事,他略不快,「朕剛登基,權力不穩,豈能立刻跟朝臣們對上?」
話音之中,有些指責:「況且朕立你為後,立希兒為太子,從來對你敬重有加,已經儘力在彌補了!」
韶音便幽幽說道:「我只說了一句,皇上便有一堆話在等著我。」
興緻懨懨,提箸都懶洋洋的。
玄墨陡然驚醒,若不高興了,連飯也吃不幾口,他的計劃怎麼辦?
「是朕錯了。」他親自挾菜給,忙不迭賠罪。
韶音似被他哄住,抿淺笑,低頭用起飯來。
玄墨鬆了口氣。
「你怎麼真的吃了?」灰灰在腦中跳腳大,「有毒!有毒的啊!」
韶音道:「他想要我倒下,那我便倒下給他看,讓他知道我倒下了他也占不到便宜。」
灰灰不知要怎麼作,又氣又急:「用幻境不好嗎?為什麼真吃了?你怎麼能拿開玩笑?」
「上次是小病,前後不過兩名太醫給我診脈而已。」韶音解釋道,「這次是中毒,而且是奇毒,可能太醫院上下都要來。你怎麼做幻境?」
脈象要跟所中的奇毒相符才行。
若韶音不中毒,脈象就不可知,灰灰做出的幻象是錯的,一旦太醫診出來的脈象跟毒.葯對不上,事會變得複雜。
「可是,可是……」
韶音便哄它道:「難道你擔心我解不了毒嗎?不還有你嗎?你肯定能弄來解藥,對不對?」
灰灰:「……」
它懵了一下,一時沒明白的意思。過了片刻,炸似的尖起來:「你又想做什麼?不行!沒有!我做不到!」
韶音便輕輕笑起來:「你做得到,對不對?你想啊,我們都要死了,只能活六年罷了,你要那麼多存款幹什麼?早點花才對啊!」
「你,你這個魔鬼!!」
灰灰的確能購買解毒丸。
它是星航娛樂的一名小小智能員工,每完一項任務就可以獲得績點獎勵,它本來打算存夠績點就給自己換一副生化人軀。
「可惡!詐!惡魔!」它一邊氣急敗壞地罵,一邊用自己的初始績點買了一份解毒丸。
韶音樂不可支:「謝謝灰灰啦。」
玄墨見毫無防備地吃著加料的飯菜,並且胃口很好的樣子,終於鬆了口氣。
這下就不怕不「病」了。
他用的乃是市面上罕見的葯,服用到一定量之前,本不會在脈象中顯示。而等到把脈能診出來后,已經很難好起來了。
接下來幾日,玄墨頻頻邀請韶音一起用膳。就這麼過了六七日,韶音開始覺得明顯不舒服,渾乏力,頭暈噁心,食不振,做什麼都提不起興緻。
「讓你別吃!!」灰灰又心疼又生氣,「你到底要做什麼?」
韶音安它道:「我們不是有解毒丸嗎?不會有事的。待我病一場,就吃下解毒丸。」
想「再」病一場。
玄墨不是嫌活蹦跳的嗎?那就順了他的心,「再」病一場。
皇后又病倒了。
明眼人都察覺出不對。
太後來到嘉寧宮,令宮人們下去,坐在床邊低聲道:「你三天兩頭不舒服,怎麼回事?」又意有所指地說,「過去三年中,你每日忙忙碌碌,可也沒頻繁病過。」
韶音知道太後跟自己暫時是一夥的,都是玄墨的眼中釘,此刻便也不瞞,低聲說道:「太醫說,我或許是中了毒。」
「什麼?!」太后驚愕道,「你一向不與人結怨,會礙著誰的路?」
韶音的敵人不多。
後宮妃嬪?從來不礙著們邀寵,不至於恨到下毒。
宮裏的侍和宮們?更說不上了。
其實兩人都明白,多半是玄墨的手。他忌憚,而且太明顯了。
他已經連做樣子都不肯了。
「早讓你不要婦人之仁,你不肯聽!」太后教訓道。
韶音苦笑:「我,我怎麼想得到?」又搖頭說,「也許是個誤會,我不信他會如此待我。」
太后懶得同說,起走了。
皇后病倒的事,小何公公得知后,氣得在屋裏砸壞了兩個枕頭。
竟還是沒防住!
膳房那裏他盯著了,實在不知在何著的道兒!
他懷疑過是不是皇上的手,畢竟兩人近來常常一桌用膳。但就是因為一桌用膳,反而讓他沒了嫌疑——那些飯菜他也用了,什麼事也沒有。
小何公公心裏鬱悶,其他宮人們也唏噓不已。皇後娘娘一向子康健,過去三年忙忙碌碌,卻幾乎沒生過病。倒是皇上一醒,娘娘是三災八難的。
這裏頭的事……
有那眼明心亮的,心裏便想著,皇上這是忌憚娘娘了。
縱然往日深,但是到了這一步,再深似海也敵不過權勢威脅。
也有不這麼想的,只覺得皇上莫不是鬼上了吧?他從前那麼敬娘娘,昏迷三年,這一醒過來就變了——醒來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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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們:燒死這個異端!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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