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明靈端了盤蛋糕出來，細膩的油和蓬鬆的蛋糕編織出味蕾絕妙的。

「寶貝，卡斯呢？怎麼一會就不見了，還沒吃蛋糕呢。」明靈瞅了瞅外面的雨，「怎麼不留他進來玩玩呢，下這麼大雨。」

蘇清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蓋好盒子，「卡斯走了啊，他晚上還有事呢。」見明靈還想說什麼，蘇清嘉趕推著明靈的背，「哎喲，媽咪，我的大人，你趕進去吧，沒事的。這蛋糕我替他吃了，都一樣。」

明靈只好作罷。

九點多，客人們都走了，幫忙整理了一下客廳，蘇清嘉回到房間。

沒有去拆其他的禮，手腕上的纏著的鏈子微微發燙。

對來說，這是一個簡單的手鏈，跟風抄襲的設計戴在一位外兒的手上會被人嘲笑，甚至是對原設計師的不尊重。

而對卡斯來說，這是一份昂貴且充滿了心意的禮，他冒著大雨而來，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懷裡，不讓它到一點點侵襲。

或許為了攢夠錢，卡斯放棄了他喜歡的足球報，放棄了他想買的球服，放棄了很多很多，最後他把這份禮當珍寶捧到面前，只為一個微笑。

他不懂設計，只知道這條手鏈很。

但擁有太多麗的手鏈了，每一條都很珍貴，良好的家境讓著在普通人眼中奢侈的生活。

外祖母索尼婭這次送了一條珍珠項鏈，有細小的鑽石點綴，Tiffany藍包裹著的禮。卡斯送來的手鏈連它的零頭都達不到。

但覺得好珍貴。

突然明白曾經看過的一句很老套的話的意思了——對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對某個人而言，你會是他的全世界。

蘇清嘉覺得眼眶有點，鹹鹹的淚水滴到角。

這個年把他的心剖開來讓看，在他荒無人煙的冰原上，開出了一朵花。

*

在塞羅那，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微微晃神間，夏季風再一次席捲，靜默的哥倫布青銅像對聖家族大教堂，特羅公寓繼續敘述說屠龍故事。

蘇清嘉彈著鋼琴有些迷茫。

重生而來，似乎一切都很平常，除了意外認識的小金，就是擺在面前的鋼琴了。

上輩子，鋼琴只是作為一個特長，像後世的孩子一樣，哪一個提溜出去不會一門樂？鋼琴只是稀鬆平常而已，也沒把鋼琴當回事，只是閑暇時候彈彈，娛樂大眾罷了。更多的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要不然也不會去做一個自由寫手。

但這輩子，在明靈的有意引導下，突然產生了迷茫。喜歡鋼琴嗎？以後要在這上面好好發展嗎？以後要走一條什麼樣的道路呢？

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孩，看著卡斯為了足球夢想努力拚搏，忽然發現，自己需要開始考慮這些事了。

有著上輩子富的閱歷，確實可以在某些方面走一些彎路，但這並不意味著知道怎麼走出自己的路。

生命中充滿太多可能了，就像阿甘正傳里說的，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巧克力是什麼口味。

蘇清嘉煩躁地敲了敲鋼琴，撅起小趴在蓋上。

「寶貝，怎麼了？很累嗎？」明靈跑過來兒細的頭髮。「有哪裡不舒服嗎？快告訴媽媽。」

蘇清嘉咬著下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困：「媽媽，你當初為什麼學鋼琴啊？」想從母親這裡尋找答案。

明靈沒想到會問這個，思索了一下，道：「媽媽第一次學鋼琴是因為禮儀老師要求必須學，不然就會打我手心。」明靈陷了回憶，地手輕輕著兒的頭頂，「那時候你外公請的禮儀老師可兇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打人有多疼，學鋼琴是必修課，當時我和兩個哥哥一起學，因為我小，所以彈得最差。」

「那你後來為什麼這麼喜歡鋼琴了呢？」在蘇清嘉的記憶里，明靈總是喜歡買很多很多古典樂唱片，只要有在家，悠揚的琴聲從不會停歇，跳躍的音符鑽進每一個人的耳朵。

明靈低頭微笑，笑得很，這麼多年過去，歲月帶走了他的青春，但笑起來的時候，依舊是照片里那個「樂團之花」：「後來啊，我慢慢長大了，有一次學校校慶，我自告勇地表演了鋼琴，鞠躬的時候我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束花，然後我就覺得彈鋼琴真好，雖然我彈得時候張的要死，還彈錯了音節。」

「後來慢慢的，越學習我就越來越喜歡鋼琴了，樂之王擁有征服所有人的魅力，只要你用心去。」明靈敲了敲黑白鍵，「貝拉，媽媽並不強求你也走上鋼琴這條路，媽媽讓你學習只是希，未來在你前進的時候，你比別人多一個選擇，多一份特長。媽媽只希，你能開開心心，這樣就很好。」

「那你覺得鋼琴對你來說是什麼呢？」蘇清嘉問。

明靈皺起眉頭，又咬咬角，最後鄭重地道：「是我生命中不可缺的一部分。貝拉，它對我來說不只是謀生的工，我的年，青春全都和它織在一起，它就是我的回憶。」明靈又出燦爛溫暖的笑容，微微有些甜，「還有啊，如果我沒學鋼琴，沒有走上這條路，我就不會和樂團來到中國，遇見你的父親，也不會有你。你能懂嗎？」

蘇清嘉點點頭，又想到什麼，調皮地問：「媽媽，你確定你收到花是因為你鋼琴彈得好而不是你長得漂亮？」

明靈：……

看著囧著臉走開的母親，蘇清嘉爬了一下音階，其實學鋼琴也很不錯啊，也有點喜歡上這個把帶到世上來的重要介了。

*

經過死命纏磨以及一系列的測試，蘇清嘉被允許直升六年級了，高興地簡直瘋掉了，完全顧不上淑的優雅。終於要離開只會算加減法的二年級去上混合運算的六年級了，這個劍橋碩士算是邁出了一大步啊。

而面對劉夢雅同學的依依不捨，表現得很沉痛，並表示，其實我也不想離開你，我也想和你在一起，直到山無棱，天地合，但家長要做棒打鴛鴦的王母，也實在沒辦法。不過小朋友你還是可以常來六年級看我的，哈哈哈。

然後，默默換掉了米妮書包換了個素雅的。

天啊嚕，背著米妮包你知道怪阿姨需要多大的勇氣嗎？

卡斯正在進行訓練，越發完的控球技使他為了拉瑪西亞的天才式人，他的球技和他的臉蛋一樣出彩。

他嚴格地執行著教練的訓練要求，鍛煉著每一項品質，每次檢，他總是謙虛地向隊醫和教練詢問數據。

五十米測速的績已經被他刷新了好幾次，但他還在不斷突破，

他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得見。

卡斯從不像低年級的小孩一樣，把訓練當辛苦的事，總是找借口逃離，也不會像一些高年級的學生，在訓練之餘無所事事，到混日子，打架。

他每天都很努力地學習，無論是學校還是拉瑪西亞，他都給出了最完地答卷。

他告訴自己，他要做一個配得上貝拉的人，但要達這個目標，除了足球，他沒有別的路可走。

他知道，下個學期開學，貝拉就要跳級到六年級，和他一樣，他只有努力，才能不被落下。

這個星期，他需要打一場對抗賽，績不錯的話，他將被調U14。這個績不是對抗雙方的勝負，而是他在這場球賽中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

卡斯把球高高彈起，完的頭槌。

很快到了周六，拉瑪西亞的人工草皮上早早地圍了許多人，教練把他們分為兩隊，一隊著黃，一隊是紅。

卡斯選了三號，踢中場邊鋒。

「卡斯加油！卡斯加油！」蘇清嘉在場邊大喊，卡斯希貝拉能見證他的崛起，他想向貝拉展示他的強大。

他看了看場外，重重地點頭。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卡斯的神變得認真無比，藍灰的眸子切留意著場上的一舉一，他為了這場比賽，訓練了半年，他必須向所有人展示他的足球哲學。

然而比賽開始后長達五分鐘的時間，卡斯只是在中場區跑位，他在球場上沒有毫的存在，哪怕他一刻也沒有休息，但足球，這項運的焦點所在，始終沒有與他產生匯。

沒有人，給他傳球。

十分鐘后，教練請求暫停，將黃隊召集過來，紅隊自行調整。

「你們是一個團隊，為什麼不給3號球？」貝納傑斯直接劈頭蓋臉地問，他很生氣，這位溫和的教練很發火。

U14隊員低著頭，什麼也沒說。

「接下來的比賽，我不希是這樣，你們是11個球員，不是10個！」貝納傑斯把外套狠狠地甩在座椅上，「卡斯，你自己解決！」

卡斯看了看這些球員，這裡無時無刻不存在著競爭，他知道他們為什麼不給他球，沒有人希一個天才球員踩著自己的軀前進。

卡斯昂著頭，咬著牙，什麼也沒說。

比賽重新開始，卡斯開始跑，這次，他只關注著紅隊的缺陷。終於，他功斷球。

憑藉著過人的速度和強悍的軀力量，他遠距離奔襲，最後門。

他就像燃燒的火焰，沒有人能阻擋他。

裁判吹響哨子，有效，黃隊1：0.

卡斯回過頭，對著看臺微笑，然後再向對面走來的黃隊隊員豎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