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任？縣令？

　“你做了什麼？”余枝都有些傻眼了，不過睡了一覺，聞九霄去了宮里一趟，就被貶出京城了。山云縣，這是個啥樣地方？

　聞九霄目里著一二愧疚，“昨日那些死士系安樂公主所為，我了一箭。”

　余枝張得老大，敢朝當朝公主箭，聞九霄這膽子……難怪皇上要把他扔出京城，都能想到皇上此刻憋屈的心了。

　“人死了嗎？”這問的自然是安樂公主。

　聞九霄搖頭，“不知道，應該差不多了吧？反正活不長了。”他雖然不能讓當場就死，卻也沒手下留，安樂那老人一次次作妖，他不能再留這個患了。

　余枝點頭，表示理解。安樂公主若當場死了，皇上怕是得發瘋，就算擔罵名他也得想辦法把聞九霄給殺了。當然，這個害人也別想幸免。

　別說什麼公平不公平的，這就是皇權！

　“抱歉，連累你了。”這是聞九霄最愧疚的，不僅險些喪命，還要跟著他出京吃苦罪。

　余枝擺手，“又不是你的錯，說讓什麼時候走了嗎？”

　聞九霄又搖了一下頭，“皇上雖沒說，但我覺得越快越好。”皇上正在氣頭上，怕是還沒想到這些，還是趕出京吧，免得皇上回過神來再找他麻煩。

　“你的……”他看向余枝，目中充滿了擔憂。

　“不要，就是累力了而已。”就算要盡快出京，也不能立刻就走，收拾行李怎麼也得收拾個兩三天。有這兩三天，對余枝來說已經足夠了。再說了，路上也可以繼續休息。

　“山云縣在哪里？”這才是余枝最關心的。

　聞九霄默了默，才道：“南邊。”頓了一下，“最南邊。”那里不僅荒涼，況還很復雜，山民很多，是個朝廷政令都推行不下去的地方。

　這個時候余枝還沒有什麼覺，就想著，南邊多山林，林中多毒蟲瘴氣，得多帶藥材。等到了晚上，神好了一些后起來做功課，打開聞九霄弄來的地圖，足足找了三遍，愣是沒找到山云縣在哪。

　最后還是聞九霄指給看的，余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麼大一張地圖，山云縣只配是個小圓點，怎麼看都有些堪憂啊！

　等余枝看了聞九霄收集回來的關于山云縣的資料，默默地躺回床上，“能換個地方嗎？”

　真的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派到那里的員能平安活下來就不錯了，想要做出政績，太難了！而且，聞九霄是見惡于當今，想要升職或回京除非太子即位。

　也就是說他們要在那個地方呆上很多年很多年……余枝是想跟著聞九霄出京外任，可也不用去這樣貧瘠的地方吧？連躺平都沒個地方躺！

　“換不了。”聞九霄有些不敢看余枝的眼睛，他花一樣的媳婦，卻得陪著他去吃這樣的苦頭，怎麼想都覺得對不起。

　“要不，我在江南找個地方把你們母子倆安置了，我一個人去山云縣？”京里的條件最好，可聞九霄不敢讓們母子倆留在京里。回頭安樂死了，皇上要遷怒怎麼辦？

　雖說有太子殿下，有岳父大人，可聞九霄一點都不敢冒險。

　“餿主意！”余枝白了聞九霄一眼，“你媳婦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嗎？一家人就該齊齊整整的，山云縣就山云縣吧，不怕！”

　就算山云縣是個不之地，余枝銀子多呀，砸也要給自己砸出個安樂窩來！都到最南邊了，天高皇帝遠，還不隨便浪？

　“枝枝！”聞九霄容，他著這個很快從沮喪中走出的人，再一次虔誠地謝上天，何其有幸，他娶到了這麼好的媳婦。就算跌落懸崖，只要看到這雙熠熠生輝的眼眸，他就有了再次爬起的勇氣。

　只要作出決定，余枝立刻就行了起來。三四月份收拾好的東西都封在庫房呢，正好直接就能用上，這節省了不時間。

　剩下的就是隨人員和告別了。

　余枝的原則是愿意去的就跟著，不愿去的就留府里，反正府里也要留人。結果一問，櫻桃們五個都要跟著去，江媽媽也想去。櫻桃們還好說，年輕，去就去吧，就算要嫁人，也有好多護衛小哥哥可以挑選。

　江媽媽年紀大了，余枝心疼，舍不得跟著跋山涉水，想讓留在京里養老。

　可江媽媽不同意，非要跟著，還道：“櫻桃幾個都年輕，沒經過事，夫人您要是有孕，邊得有可靠的有經驗的老媽媽伺候。”

　聞九霄一聽這話，立刻拍板讓跟去了，還撒銀子請了一位大夫，要不是余枝攔著他連穩婆都想請兩個。

　連個孕都沒有，聞九霄都想到接生的穩婆了，未雨綢繆到這份上，也沒誰了。

　小崽子的課業是個大問題。山云縣肯定沒有什麼好夫子，聞九霄倒是能教，但他忙呀，哪里得出那麼多時間教孩子？只能給他請夫子了。

　憑聞九霄的能力，給小崽子找個好夫子倒是不難，難的是人家愿不愿意跟去山云縣。

　余枝忽然想起爹曾經說過給小崽子尋了個夫子，后來小崽子進了康夫子的學堂，余枝就把這事給忘了，要不去問問那位夫子愿不愿意去山云縣？順便跟老爹告個別。

　“怎麼那麼突然？婿差事出差錯了？”對于聞九霄被貶去山云縣的事，余廣賢也十分愕然。“他自個一個人去上任，你和舟舟留在京里便是了。”他舍不得閨跟婿去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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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枝輕咳一聲，左右看了看，待屋里只剩下他們父倆，余枝才輕聲道：“我不是在護國寺遇刺了嗎？安樂公主干的，你婿了一箭，命不久矣了，爹懂吧？”

　懂！太懂了！所以他閨不能留在京里，得避出去。一想到閨要去那麼遠，那麼荒涼危險的地方，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京，余廣賢就渾冒火氣。

　不敢怨皇上，只能怨婿和安樂公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天底下男人都死了，非惦記個有婦之夫？還有婿，都是他那張臉惹的禍，招蜂引蝶，險些累得他閨丟了命。轉念又一想，他閨好像也喜歡婿那張臉的哈……

　“非得帶著舟舟嗎？把他留京里，我給你帶著。皇上也不至于跟個小孩子計較吧？”

　“萬一呢？”上位者，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風？“再說了，舟舟留京里，聞家那邊肯定爭，爹您放心他留那邊？”

　不放心！“那你還是帶走吧。”閨和婿在的時候，都沒見聞家對舟舟多重視。若把舟舟單獨留聞家，還不得小可憐？

　“要不爹跟你們去吧，既能教舟舟念書，還能給婿幫忙。”余廣賢提出，他舍不得跟閨分開。

　“可別。”余枝連忙拒絕，“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況呢，一家人不能全陷進去。爹您留京里，留太子邊，幫我們守好大后方，我們要是缺個什麼，有什麼事，也好求援。”

　余廣賢想想也是，“你讓婿放心，除了……”他朝天上指指，“爹會盯著，不會讓人給婿使絆子。舟舟的夫子你也不用擔心，老陳那子最是閑不住，只要有好酒食，他指定愿意跟你們去。”

　好酒食？倒是不難。余枝拿出全部功力，燒了一道“余枝版”的佛跳墻，給小崽子請回來一位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