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獵」到了一頭大老虎,整個打獵的隊伍都興高采烈。莊子里的八個農夫駕著牛車到丘陵山腳,八個大漢將那老虎抬出樹林去,然後用農用牛車好不容易給運回莊子。
趙清漪回到莊子稍稍洗漱后出了屋子,居然聽下人討論起陸熙打到了大老虎,不暗道:能不能再不要臉一點。
到了院子,見一群莊子上的農人正在理獵,首先就是那頭大老虎,許多人都聚在旁邊嘖嘖稱奇,討論著這頭老虎都有280斤重。(註:古代一斤是十六兩)
陸熙並不在這裡,他傷著了腳,還在自己屋裡,他們男人住在另外的院子里。趙清漪找了過去,陸煦自也給他推拿矯正上了葯。
趙清漪嘿嘿一聲笑,說:「喂,陸熙,你在下頭傳言,老虎是你打的,你想搶我的老虎嗎?」
陸熙說:「我沒有呀,是他們自己猜想的。」
趙清漪說:「我最多分一隻給你們,是你們家莊里的傭人理的,這是給你們家的報酬。」
陸熙說:「我不要,都給你,好不好?」
趙清漪:「本來就是我的,你怎麼能把我的東西給我呢?原則問題,你不要扭轉了概念。」
陸煦口道:「熙兒,你好好休息,傷著不能。」
陸煦拉了趙清漪離開,陸熙腳還腫著,也追不上,只好做罷。想著今天和一塊兒時的點點滴滴,年的心蠢蠢,念頭一轉,兩人的武功相差太大,的份特殊,三哥還有一種莫名的在意,他又覺得有些氣餒。
陸煦拉了趙清漪出來,忽對說:「師妹,你不會喜歡小熙的,是嗎?」
趙清漪說:「干哈?你不要跟我說這個,也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整個人都憂鬱起來。我覺得,初識得你時,你不是這樣的。」
陸煦深吸了口氣,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變這樣嗎?」
「抑鬱癥?」
陸煦說:「我總是擺不了害怕,你哪天就走了,我再不能見著你。」
正說著,趙錦山跑過來,說是廚房想要把老虎燉了吃,趙清漪著急之下也顧不上說話了,連忙去阻止。
的,都是的,分一條給陸家,也是仁之義盡了,還救了陸熙的命呢。
這虎骨可是關係著送老道士的葯和一年的強補元、延壽健的葯膳呢!葯膳配著的易筋鍛骨功法,將來活過百歲也是小意思,最重要的是百歲還能像張三一樣。
在陸煦的干預下,陸家人也都不好意思對這些東西了。陸煦也承諾將一張虎皮硝制好,會送還給趙清漪。
陸家二公子陸烈有幾分不服氣了,雖然趙清漪會分一條給陸熙,陸熙也是大房的兒子。旁人一點都分不到了,他想說那片林子是屬於陸家的,但是明面上說出口來,只怕會讓蓬萊派的人對他有看法。
陸煦也是蓬萊派的人,未必會幫他,而陸熙則已分到了一條。
陸家豪富,什麼都不缺,唯缺一些有錢都難買到的東西,比如,這麼大的老虎,比之他所見過的都不同。
老虎全是寶,陸家子弟當然不會不知,他們也有這樣的心理:這麼大的老虎,應該比普通的更好,有錢也買不到。
為大家族的子弟,各房暗暗較勁是不了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一去,三房子孫分家,作為二房長子,他分到的家產也有限。
老太爺最重視的當然是在外地為的長孫陸照,但是陸煦從小是神,格外寵,他去蓬萊學回來,還給老太爺調養好了子,家中更是倚重偏。
陸煦不但掌著四大家將為道的門客集團,還建有葯園,老太爺給他用的銀子也多,不像他一樣,事事要去公中支取,連妻子都會私下和他抱怨。
這次跟來打獵還是陸二老爺的要求,讓他多和蓬萊派弟子親近,省得有好事都讓大房陸煦給佔了。
一見趙清漪這麼小家子氣,搶陸家的東西不講理,他心裡已經有意見,上卻沒有說出來。
晚上設宴,烹飪各種野味,大家歡宴一堂。
翌日上午,打包回城,各回各家。趙清漪心想著正月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借著虎自己練葯。花了兩百兩黃金,向陸煦買些葯財,陸煦辭而不收,晚上的時候親自把材給送來了。
趙清漪的中醫水平不在他之下,但是在煉藥上還真與他相差了一點。
擅長開方,不一點擅長煉丹,煉丹各種工序繁鎖,每一種藥材先後順序和火候都關係著丹藥好不好。
這和仙藥又不同,神仙的藥材重點在其辟穀、排毒除穢、促進靈氣吸收或者本富有靈氣這些方面,而醫道的葯沒有這些特點。趙清漪的天帝經驗煉的是仙丹,與這個是有偏差的。
趙清漪倒很好奇陸煦年紀輕輕怎麼通這些。
陸煦道:「我十三歲時在蓬萊藏經樓里翻到的醫藥書,是祖師爺留下的,我自己也研究了幾年。門派中的師兄弟們對醫道不及興趣,師父說,我能傳下祖師爺的醫道也是好事,並不阻止我。」
趙清漪暗道:我回蓬萊后,得把那些書翻出來瞧瞧。
又擬了一個房,說起自要煉的丹藥,請教該注重些什麼,陸煦看著幾種主要的藥材的藥,斟酌一二,便和一一道來。
趙清漪一邊聽,一邊心中推演,也覺極妙。
如此,趙清漪在正月前幾天里,反正也沒有什麼親戚要走,就在家裡煉藥,還有陸煦好不容易抓著自己的強項,從正月初二起,就來這裡摻和。
日子一晃,過了正月十五。
這時位於淞江的船廠要土了,公司的主要負責人趕去和霍家人匯合。
他們通過了趙清漪的規劃方案和建築計設圖,便由和趙清漪一起規劃的工匠擔任「工程師」,先進行挖土打地基。
民工還是楊劍風派人從自家莊子組織來的,陸、霍兩家人這時也不會跟就請哪來的民工做事而爭論,能早一步想到,解決問題,反而更好。
工地忙得熱火朝天,趙清漪帶著陸、霍兩家人找來的造寶船和鑄鐵的工匠,上了西式大帆船學習。
安東尼奧等人為了能儘快多造出帆船,他們五六百人好早一點回去,也知道那船是要造給他們開的,一點都不私藏,連用什麼要的船釘都再三和說得清清楚楚。
趙清漪充當翻譯親自和自家的工匠解釋,並且也記住要點。
如此,過了二十來天,船廠所有的一期工程——人工打地基和搭建工人宿舍和基本的倉庫已經完,趙清漪和造船工匠也畫出大帆船的造船圖稿,細緻到各式船板的規格。
造船最重要的就是原材料了,而鋪設龍骨的原材料最為重要。
這一艘船採用的是北歐橡木做的龍骨,聽安東尼奧說也有人用紅木做龍骨的,建造的船隻也很出。紅木生長在南方熱帶地區,而橡木生長在溫帶地區。
趙清漪今年沒有時間南下了,還是決定去北邊採購一些像木,可是最難的是要將之運回來,做龍骨的木是不能中間鋸斷的。
拿著去和陸、霍開舍商量,霍天放對著任何工程的事就只能擔任包工頭了,陸煦為了追上趙清漪還在努力學習。
霍天放看了半天,說:「你需要什麼,我就給你弄什麼。」
趙清漪說:「我是要去北邊,也會看看,我們要造很多船,所以你在南邊也找一找紅木,一定要夠大的,不能有蟲。這就是一筆大預算,需要你們的同意,我才能支出錢來。還有,並不是把樹砍倒就能製作的,需要理后才能鋪設龍骨,不然很容易腐爛的。不要指我們今年就能造出船來。」
兩人都同意了后,趙清漪再說請他們幫忙造一些炮/彈,鑄/炮比較難,炮/彈的製作簡單許多。
陸煦奇道:「你今年要開那艘西夷船嗎?」
趙清漪說:「開著去北方或者去東瀛走走,讓我們的水手都訓練適應。不要有船了,開船的人不行,那就白搭了。再說,我們一直投錢,也要想想辦法先回回本。」
霍天放笑道:「子凈果然考慮得全面,有你這樣的全才在,我就對公司很放心了。」
趙清漪道:「我做的是技活,你們倆一方擺平方,一方擺平綠林,咱們這鐵三角,強強聯合。」
忙完這些事,趙清漪就準備北上了,母親的去逝除服時間還有一個月就要到了,擔了原主這一世的一切因果,之前不給母親遷墳是因為實力不夠,也不忙於一時。現在有錢有能力了,想去悄悄收了的骨帶去蓬萊安葬。
並且在清明前,必須回到蓬萊祭祀,這時間也夠趕的。
陸煦也打算跟著北上,陸老太爺其實並不太贊同,但是陸家的二房父子覺得陸煦和趙清漪的人現在都離去,正是他們大有作為之時。
他們滲進公司,將來的遠大利益才不會被大房陸煦佔去大頭,於是面上還為陸煦說好話,陸老太爺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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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有很大的私心的,不是陸家,找別人一樣有小九九。但是沒有辦法,事業一個人是做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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