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亦旁一側,姬十一沉靜地坐在那裏,自一幅畫,靜謐愜意。
再看葉銘,早已不知神遊去了哪裏。
他輕咳一聲,說:「剛剛接到消息,葉銘,你的父親已經墜樓亡。」
葉銘猛然抬頭,不覺出聲:「不可能!你們來之前我還和他打過電話!」
他說著也不顧及自己還沒好的傷口,出了手機,撥打父親的電話,只是那頭一直沒有人接,他不死心再度打過去,還是同樣的結果。
「目前是意外還是自殺還是他殺還不清楚,葉銘你在這裏好好養傷。」雖是這麼說,但連亦心裏已經有了懷疑他殺的種子。
臨走前連亦眼神從姬十一上掃過,大步離開。
葉銘還在繼續撥打著電話,姬十一不忍打擾,悄悄地推門而出,一轉頭愣住了。
連亦斜靠在牆上,一警服顯得五更為俊朗,大長錯著,旁邊來往的護士都移不開眼,臉微紅地小聲和同伴討論。
看到出來,連亦兩三步走過來,皺著眉低聲詢問:「姬小姐,我想知道那隻烏是怎麼回事?」
姬十一猶豫半晌,開口說:「其實夢到烏一般況下是好事,但是烏屬聒噪,禍從口出。」
連亦一瞬間就明白的意思。
姬十一的聲音在空走廊里不甚明顯:「……如果葉銘沒有看錯的話,烏被撕一塊塊,都是那隻怪造的……」
「所以葉銘父親目睹了一起疑似分案的發生。」他道。
連亦回想葉銘描述的那個場景,思索片刻后對輕輕點頭,大步離開了走廊。
姬十一突然喊住了他:「連警,我能跟著過去看下麼?」
「你去幹什麼?」連亦回頭,對上的眼睛,頓住,「跟在我後面。」
姬十一出笑容,點頭保證。
……
清河路的墜樓一案引起了不小的轟,原因是死者掉下來的地方是帝都著名的庭灣酒店。
連亦和姬十一到達現場的時候,法醫正在檢查,圍觀群眾站了一堆又一堆。
「我還以為是樓上有人丟垃圾,居然是人!」
「看起來好多啊可怕。」
「這是自己跳樓的嗎?這下子庭灣酒店要完了!」
警戒線外的圍觀群眾圍了一圈又一圈,小聲地和旁邊的人議論著。
庭灣酒店是振華公司知名產業,共有二十八層樓,從底下是看不到樓頂的況的。
連亦蹲下來仔細觀察,葉建響上沒有其他明顯的傷痕,最大的傷口就是墜樓導致的腦後出。
當然這是不是致命傷口,還有待調查。
姬十一慢他一步被攔在外面,「現在這裏不能進去,請退到警戒線外。」
話音剛落,連亦的聲音就從前面傳了過來:「讓進來。」
姬十一小心地從旁邊繞過去,邊聽他們的對話,邊聯繫夢境。
小警察上前彙報:「死者名葉建響,男,今年45歲,本地人,自己三孝口那邊開了一間超市,死因是從高墜下,據看到的路人說,死者是在十點半左右墜樓的,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況還要等分析結果。」
「監控呢?」
「酒店管理人正在準備,已經讓人去拿了。」
法醫將裝袋中,正準備拉上拉鏈時卻被從后衝出來的人撞開了,差點倒在地上,裏一聲低罵。
葉銘衝進來的速度太快,他們在後面都沒攔住。
「連隊他——」
連亦揮手說:「范,把他拉住。」
葉銘顯然是不顧傷口出來的,腹部纏繞的繃帶已經印出了紅,臉蒼白還有冷汗,直接就歪倒在了旁邊。
范過去將他扶住。
看到真是自己父親出事了,葉銘幾乎要不過氣來。
明明幾個小時前他還和自己通過電話,當時還一切都好好的,現在已經兩隔了。
「范,把他送回醫院。」連亦說,而後又補充:「找兩個人看著,什麼人探都不準。」
葉銘剛出事,葉建響就墜樓,這其中指不定有什麼貓膩,尤其是葉銘之前說聽到的那句話,他總覺得是寫給葉建響看的。
但是為什麼不直接對葉建響說而是選擇轉個彎找他兒子呢?
「是!」范也知道嚴重,不顧葉銘的掙扎,讓兩個警察直接將他押上了車,直奔醫院而去。
等法醫將帶走後,連亦抬手擋住,抿打量了這個地方。
再向上看,樓頂什麼都沒有,轉進了酒店。
庭灣酒店的負責人早已調出了監控。
這墜樓要是理不好,酒店的名譽是絕對要損的,現在只希是自殺,不然以後有誰還來住。
「警,這就是今天一天的監控了。」他趕忙讓開位置。
監控錄像顯示葉建響在上午八點半到達庭灣酒店,並直接上了頂樓。
由於樓頂未安裝監控,所以對八點半到十點半這一時間段的容不得而知。
但是看監控里葉建響的表,不由得讓人懷疑有。
監控畫面來回反覆被看了幾次,最終定在了葉建響進電梯的那一刻,他就是從這部電梯里上去,然後再也沒有下來過。
監控又被倒回重看,和前面一樣的畫面。
連亦突然問:「這個人是誰?」
監控剛開始出現了個背影,然後也拍到他上了樓,臉十分悉。
經理答:「那是我們酒店的方總,今天來視察。」
連亦點點頭,想起來了他是誰。
振華公司的方振華在新聞上經常出現,作為企業優秀代表人發言,慈善事業也是榜上有名,口碑很好。
「他去過頂樓?」
經理答:「應該沒去吧,方總視察不喜歡人跟著,他在二十八樓有個套房,平時會提前一天到,在這裏歇一晚。」
從監控室那邊出來,連亦就看到姬十一站在門邊不遠,目沉沉。
「葉銘的夢是對的,他父親墜樓了。」姬十一說,「從高摔下。」
夢裏怪將項鏈從高空扔下,只剩下繩子完好,現實里則是墜樓,人死亡。
毫不差。
連亦咀嚼著這四個字,眼神直視過去,「據我所知,姬小姐接解夢不過才半學期,現在卻如此通?」
「這個和你沒關係吧。」姬十一抬頭回道。
一雙眼睛裏毫沒有怯意,反而熠熠生輝,帶著些狡黠。
連亦忽然低低地笑出聲,「和我沒關係,但是牽扯進案子裏沒什麼好,以後顯能力。」
姬十一沒說話。
不顯能力還怎麼解夢,還怎麼獲得靈力,牽扯進案子裏是意外。
「自己回去還是送你回去?」
「自己。」姬十一毫不猶豫答。
連亦挑眉,看著坐上計程車才回了酒店。
……
回到局裏后,資料也遞了上來。
「除了後腦勺墜樓造的傷口還有其他部位的傷口外,沒有其他傷口,可以斷定是墜樓導致死亡。」
法醫的報告直接就送了上來,連亦翻開仔細從頭看到尾。
范也將自己調查的結果說了出來:「葉建響這人平時就正常人的活,我問了鄰居,都說最近一星期有一個婦過來找他,就從那兒以後,葉建響超市裏的監控顯示他經常走神,收錢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范提高音量:「那個人我也從超市監控里截到了,連隊,你猜是誰?」
連亦皺眉說:「我沒空和你玩猜謎遊戲。」
范撓撓頭說:「那人就是十年前那個王珊珊分案的害人的媽媽!」
連亦半瞇的眼睛猛然睜開,手頓在紙頁上。
王珊珊分案是懸案,掛了十年,至今未破。
這個案子以兇手十分殘忍出名,而且由於當時的技並沒有現在這麼發達,監控又不怎麼普及,至今沒有找到兇手,幾乎每個公安局都會有備案。
苑新區公安局到現在還掛著線索懸賞的公告。
「一星期前,王珊珊的母親楊雪華開始出現在超市裏,但是葉建響和並沒有什麼流。幾乎每次都是楊雪華自說自話,但是就是從前天開始,葉建響就帶著楊雪華去了超市的裏間,那裏沒有監控,查不到發生了什麼。」
「這葉建響是不是和王珊珊分案有關係?」范撓頭。
之前的對話迴響在耳邊,連亦一陣頭疼,分還是他自己親口說出來的。
這說分還真就上分了?
他忽然開口:「找個人去醫院看著葉銘,什麼人探視都不許。」
范應了聲,就在出門的一剎那又聽到他說:「姬十一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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