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姜從寧(二)
姜從寧&范飛白(二)
姜從寧的規矩自小就學得很好。
為了討祖母歡心,也為了不被旁人說“連個妾室的兒都及不上”,哪怕是打心眼里不耐煩,面上也依舊能端出溫良賢淑的模樣來。
按部就班地行完了禮節之后,姜從寧端坐在婚房的床榻旁,雙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膝上。已經過去許久,但的肩背仍舊得筆直,并沒半分松懈。
侍明繡悄悄地問過要不要吃些糕點,被搖頭拒絕后也只得作罷。
倒是范家的嬤嬤有些看不下去,悄無聲息地出了門,讓小廝到前院去催一催。知道范飛白朋友眾多,如今怕是被留在那里灌酒,若是不去催,指不定要讓新娘子等到什麼時候。
但饒是催了,范飛白仍舊是過了許久方才回來,才一近便能嗅到濃濃的酒氣。
“公子快些進去吧,這大喜的日子,不好讓新娘子等太久的。”關嬤嬤想要上前去扶,卻被他給拂開了。
“嬤嬤放心,我沒醉。”范飛白笑道。
他生了一雙很不錯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著些風流的意味。
關嬤嬤細看去,只見他臉上帶著些漫不經心的笑意,眼眸清明,的確不像是醉了的模樣。
范飛白負手往院中走去,他相貌生的很好,配上這一大紅的喜服,愈發顯得面如冠玉,風流倜儻。
關嬤嬤跟在一旁,見著他這模樣,又是欣又是慨。
是看著范飛白自小長大的,近些年也將他的風流事跡看在眼中,勸也沒用,只盼著能夠如今親之后能夠收收心,不要再像先前那般荒唐才好。
進門前,范飛白卻忽而停住了腳步,回頭問道:“可說什麼了?”
關嬤嬤愣了下,隨即答道:“并不曾。”略一猶豫后,又語重心長地補了句,“這位新夫人是出了名的知書達理,您……”
沒等念叨完,范飛白便搶先說了句“知道了”,而后直接推開了房門。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晌午過后,姜從寧便再沒吃過什麼東西,半日下來也覺著疲倦,但聽到這響聲之后還是立時打起神來,將接下來要有的禮節在心中過了一遍。
范飛白素來不耐煩那些繁文縟節,全憑關嬤嬤在一旁提醒,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打量著冠霞帔的姜從寧,興許是因著心打扮了一番的緣故,眼前這人看起來比廟會那晚見著的要更好看些。自打挑下喜帕之后,臉上就始終端著溫婉的笑意,與那晚的冷淡模樣判若兩人。
見此,范飛白倒是來了點興致。
姜從寧則始終都是那個溫良賢淑的模樣,就連嬤嬤問“生不生”的時候,也未見怯,只微微一笑道:“生。”
及至諸多禮節按部就班走完之后,關嬤嬤又說了些吉利話,便領著侍們退出了室。
范飛白到了床榻上的花生,隨手剝開吃了,想了想,問姜從寧:“你嗎?”
姜從寧這才偏過頭看了過去,對上他那一雙桃花眼,點了點頭:“是有些。”
范飛白直接起往外間,吩咐道:“退那麼快做什麼?送些飯菜來。”
&nb/>于是,新婚之夜,并沒有旁的新婚夫婦見面時的和難為,兩人先是相對而坐吃了頓飯。
姜從寧的吃相很好,垂眼專心致志地夾著面前的兩道菜,并不說話。范飛白將這模樣看在眼里,倒是有心想問問究竟是怎麼想的,可轉念想到那晚廟會的形,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跟較勁兒似的,姜從寧不說話,他就也不想開口。
兩人就這麼相對無言地吃完了飯,外間的夜已經濃得化不開,宴席散去,遠遠傳來的喧鬧聲也隨之消失。侍們將碗筷撤了下去,明繡也已經服侍著姜從寧卸去了釵環耳飾,退了出去。
范飛白懶散地坐在床榻上打量著姜從寧,看著放下發梳,一步步走近。
姜從寧在床榻前站定了,垂眼同他對視著,微微一笑道:“夫君需要我服侍寬嗎?”
這聲音淡淡的,“夫君”二字從口中說出來,實在聽不出什麼怯的意味,反而像是個稀松平常的稱呼。
范飛白面無表地站起,由著幫自己寬解帶。
他量很高,垂眼看著姜從寧,并不能看清的神模樣,但還是敏銳地留意到,在解中的時候是微微停頓了下的。
這一發現讓范飛白起了些試探的心思,他并不喜歡事態不自己掌控的形,所以很想看姜從寧失態。
如他所料,姜從寧在事上的確難再保持那八風不的模樣。
畢竟生理上的反應是很難控制的,一個纏綿的深吻就能讓人呼吸混,他很清楚怎樣能讓在之中沉淪、服。
不再像廟會那晚冷淡不耐,也不像剛掀了蓋頭時端莊疏離,纏綿時,會有抑不住的歡愉,也會著聲音討饒……
這些年來,范飛白浪秦樓楚館之間,偶爾也想過自己的親事。左不過就是依著父母之命妁之言,娶個溫婉賢淑的正妻持庶務,怎麼想都覺著索然無味。
真到了這一日,才發現,新婚之夜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不。
聽著邊的呼吸漸緩,姜從寧不聲地向里挪了挪,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些。
有擇床癥,若是新到旁的地方,不點安神香是難以睡著的。
所以哪怕上已經覺著累,但一時半會兒卻還是難以睡,尤其是邊還躺了個幾乎算是陌生的人,就更為不易了。
姜從寧輕輕地翻了個,只覺著腰酸,也有些微的不適。
親前夜,母親專程讓嬤嬤同講過,叮囑了些行房時要注意的事,包括怎樣可以吃些苦頭。都記在了心中,但方才其實沒怎麼用上。
范飛白做得可以算得上是細致周到,疼也就那麼一小會兒,雖然到后來是有些累……但總得來說還是不虧的。
其實到了這朝夕相的時候,細枝末節見就能夠看出來,范飛白并不是那種兇殘的,比較好說話,行事間甚至還著些溫。
當然,也可能是他這個人流連花叢,所以對姑娘家較為憐香惜玉些。
姜從寧并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只稍想了會兒,便轉而回憶起這侯府的關系,在心中過了一遍,為明日見公婆敬茶做足了準備。
并不在乎范飛白是怎麼想的,只需要他對自己抱有興趣,到懷上孕的那日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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