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對母被關進暗牢,幾年間凌幽崖從未過問。
直到這一次,他終于找凌千湄長談了一番,將母二人放出暗牢,并在族中爭取了下一代大祭司的位置給凌霜。
只是,他忌憚凌霜的天賦和實力,怕有一日會報復自己,終究是不肯放出那鐵籠。
凌千湄不必再擔心他對兒下手,重獲自由后,卻開始暗中打探那心儀男子的下落。
然而卻發現那人早已被凌幽崖害死了,還在只有二人知道的地點,找到了他留下的凌幽崖殘害同族的證據。
悲痛絕之際,以命相要凌幽崖放兒出鐵籠,并暗中留了后手,若他不答應,便打算將那些證據公諸于眾。
但凌幽崖其實已經發現了端倪。
此時他距大尊者只有一步之遙,兒又已板上釘釘是下代大祭司,凌千湄對他已再無利用價值。
他自然不可能放了對自己有威脅的凌霜,更不能留著知道真相的凌千湄這個患。
于是他先暫時放了凌霜,用緩兵之計穩住凌千湄,待放松警惕后又設了圈套,最終那些證據跟凌千湄一起葬海底。
彼時凌霜只有八歲,縱然實力拔尖終是敵不過人多勢眾,凌千湄一死,便重新被關了起來。
而凌幽崖警告,若不想母親的骨灰被踐踏棄,便乖乖聽話,族里有什麼需要做的,只要好好配合便可,不要生出什麼妄念。
凌霜異常平靜地接了現實,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不要回到暗牢,只要讓遠遠離開凌云峰,便相安無事。
如此一直到現在。
黎清玥聽完凌幽崖的講述,覺簡直刷新了三觀,氣得口發堵。
這男人真是為了權勢什麼都干得出來,竟能把自己的親生兒當個件一般,鎖了這麼多年!
之前每每看到凌霜,心都有些復雜,畢竟也參與了劫持蕭煌的那件事。
但當時看見被鎖在籠子里,黎清玥便覺得這中間有。
所以后來凌霜再次出現,幫忙解決了那些吹笛子的祭司后,再加上燕霄求,并沒有考慮太多,便決定不再追究。
沒想到今日又聽到如此世,簡直讓人心里難以平靜。
黎清玥眸冰冷地盯著凌幽崖,片刻后,他渙散的目漸漸聚焦,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隨后就回憶起了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你……你這個妖!你對我做了什麼!”
“圣子殿下,此太過詭異,千方百計蠱你,其心可誅啊!剛剛我是被控制了!你千萬別信那些話!”
正常來說,被催眠狀態下的記憶,一旦清洗是不會記得的。
但黎清玥故意留下了他這段記憶,就是為了讓他死個明白,沒想到這混蛋竟到現在還能著一張老臉,顛倒是非黑白!
著拳,目如萬年寒冰般看著凌幽崖,一字一句道: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出那樁樁件件之時,可想過自己的下場?”
凌幽崖只覺得被盯得脊背發寒,他驚道:
“你想怎樣?圣子殿下還沒發話,你難道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嗎!”
黎清玥勾起一抹毫不帶溫度的笑意,居高臨下,一字一句道:
“很好,到現在還在試圖挑撥,既然如此,我便讓你親眼看看,圣子的態度。”
“凌幽崖,今日起,我要你十倍百倍償還自己做過的孽!”
“你會被鎖在一個站都站不直的千年寒鐵籠子里,關進水牢,永遠都別想出來!”
“我會每日派人好生看守,還會給你準備好靈丹妙藥,絕對不會讓你輕易死掉!”
“放心,有我在,你肯定能活很久,等你的壽數到了,便下到海底去千凌霜的母親賠罪吧!”
“若你到時能誠心悔悟,在泉下取得的原諒,說不定下輩子能遭些報應!”
黎清玥心頭怒火發,毫不留地作出了宣判。
凌幽崖被的描述驚嚇得心頭突突直跳,一想到自己后半生都要如此凄慘,他本無法接!
“你、你怎麼能!圣子殿下,這分明是逾越!你怎麼能容忍一個人如此……”
他滿以為按蕭煌的格,再怎麼樣也不會讓人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越過他直接做出這樣的宣判!
然而蕭煌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拉起黎清玥的手,看向時眸一片溫和寵溺:
“玥兒說什麼便是什麼,為這種人氣壞了子,不值得。”
說罷攬住的腰,低聲哄道:
“這地方臟,咱們回去吧,好不好?”
黎清玥聽著他溫得能滴出水來的聲音,心頭的郁氣頓時散去,朝他出微笑:
“好,走吧。”
兩人再沒看凌幽崖半眼,直接離開了地牢。
后只余下絕的嘶喊,經久不絕。
……
自地牢出來,天已暗。
兩人朝清漪殿走去,卻沒走多遠,就看向一抹白影,靜靜佇立在樹下。
及腳踝的長發在晚風中輕揚,銀月般的雙眸正朝向這邊,明明看不見,那眸子卻毫不空,得耀眼。
只是,始終仿佛在凝視著另一個時空,令整個人也與這世界產生了一格格不之。
黎清玥腳步微頓,走上前輕聲問道:
“在等我們?”
凌霜輕輕頷首:
“多謝。”
黎清玥怔了片刻,心知該是聽到了對凌幽崖的置,輕嘆了一聲:
“你不必謝我,就憑他對蕭煌做的事,我也絕不會讓他好過。”
凌霜沉默了好一會兒,銀眸晦暗不明地涌著波瀾。
但終究沒再說什麼,深吸一口氣,臉上已恢復了平靜。
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忽然說道:
“關于脈笛曲,我想到一個方法,應該能提高喚回表哥記憶的功率,你們可愿一試?”
黎清玥心頭一跳,連忙問道:
“是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