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不能住？不能住給我滾出去！我這裏不是做慈善的，不起房租就給我滾！」

「連這點房租都不起，活著還有什麼勁？」

「別以為你年紀小就可以不房租！年紀小我也照樣轟你出去。沒錢房租就別住房子，去天橋底下睡，去當花子！」

聽這聲音，似乎是房東的。

但始終就只有房東一個人在吼，並沒有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我要是沒錢肯定自己搬走，不會沒臉沒皮的死賴在這！還有，你在哪弄得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也不覺得晦氣！趕給我弄走！」

估計是房客一直沒說話，房東越說越不耐煩。

沒多久裏面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房東的罵聲。

「給我滾出去！趕！」

「我就不！」

一直沒說話的房客終於開口。

聽聲音，應該還是個沒長大的小男孩。

「覺有點可憐哎，聽聲音年紀還很小。」

「年紀這麼小，那他媽媽呢？媽媽怎麼這麼狠心，居然讓這麼小的孩子出去租房子自己住，還住在這種地方！如果沒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就不要生孩子！生下來不負責的媽媽，真的噁心死了。」

「他媽媽不就是夏依嗎？虧我之前看到臉上的疤痕還覺得有點可憐，現在想想一點都不可憐。活該！」

「為什麼一直說媽媽，就沒人說爸爸？」

「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別胡說八道了行嗎？」

「再看看是什麼況吧！」

……

裏面的靜越來越大，夏依再也站不住了。

衝上前擋在小男孩前面。

「你住手！他就算是拖欠你房租，你也不能手腳！」

夏依雖然面發黃，頭髮也黃，臉上還有個疤痕。但上的服剪裁不錯，料子也好。不是什麼名牌，但也能說明的經濟況。

和這裏的人不一樣。

這是房東對的印象。

因為這一點不一樣，房東沒向對小男孩那樣對手腳的。

他不耐煩的說。

「你是他什麼人？」

「我……」夏依張了張口，卻沒能回答房東的話，將隨挎的包從側拉到前，「他欠你多錢的房租？我給你！」

房東本來就是來要房租的。

只要給錢，夏依和小男孩是什麼關係房東並不關心。

房東仔細清點了房租，發現夏依不僅給了之前拖欠的房租，還多付了一個月的，頓時喜笑開。

他甩了甩錢。

「這就對了嘛，住房子哪有不房租的？」

走出大門幾步，拿著錢的房東又退回來，他指著房間里的東西，「把你那七八糟，神神叨叨的玩意兒丟出去。我一把年紀了都不搞這玩意兒，你一個小年輕哪這麼迷信？」

男孩沒理他，房東說完就走了。

剛什麼況夏依沒看清楚。

但水友們看得清清楚楚。

房東質問夏依他們倆是什麼關係的時候，男孩的眼裏帶著明顯的期盼。

但聽到夏依的迴避。

男孩眼裏的期盼頓時沒了。

「這看著連15歲都沒有，夏依是怎麼做到這麼狠心的？這要是我兒子，我什麼都不要，也得把我兒子照顧好！」

「夏依自己住的房子這麼好，就讓孩子住這麼破的地方？」

「這是親媽？」

「算不算待兒？我能不能報警？」

「為什麼都怪夏依？為什麼沒人問孩子的爸爸去哪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夏依和自己兒子不親的原因，應該就在那個從未面的父親上。」

……

「小虎……」

夏依看著面前許久未見的兒子。

他比上次見到的時候長高了不。

黑了。

也更瘦了。

夏依看他的眼神有憐惜，但唯獨不是一個母親看兒子該有的眼神。

小虎剛才的激全沒了。

他冷漠的質問夏依。

「你來幹什麼？」

夏依沒回答他。

看了一圈屋裏的環境。

這裏的房子都很差，小虎住的這一間應該是最差的。黑乎乎的屋子全靠一個照明不怎麼好的燈泡撐著。房間很小，裏面也沒什麼東西，被褥破破爛爛，歪七扭八撐起來的蚊帳上破了好幾個，被小虎用繩子紮上。

門口有個小灶臺，洗好還沒切的青椒滾落在地上，沾了一些泥。

蛋放的位置靠里一些。

才逃過了掉地上被摔碎的命運。

房東來之前，小虎應該是正準備做飯的。

夏依撿起掉在地上的青椒洗了洗，切好，打了兩個蛋在碗裏，攪拌，放上鹽。

很快，一盤青椒炒蛋就做好了。

小虎只是掃了一眼夏依放在一邊的手機，也沒太注意。

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夏依上。

等夏依將炒好的青椒炒蛋端上桌，小虎臉上的冷漠淡了很多。他彆扭得很，暴躁的語氣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

「你在這假惺惺的。」

說完他也意識到這話似乎有些重。

小虎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夏依，但夏依毫無反應，小虎又有些失。

「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跟你回去！我告訴你，我是不會上當的！」

這語氣和表。

就連不知道咋回事的水友們，都知道小虎是個什麼意思。

「表面上：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死心吧！實際上：求求你，帶我回去吧！」

「鼻子一酸，我最見不得這種心的孩子了。」

「夏依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不帶回家？你要是不帶回家的話就讓我帶回家！我都能看出來小虎是想回家，夏依不會看不出來吧？」

「這不是在欺負小孩嗎？」

「原來真有媽媽是不自己孩子的。」

「母子倆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能有什麼仇什麼恨？看得我直生氣，好想網暴夏依！」

「網暴夏依？你也得看看林仙同意不。」

……

小虎說話的語氣雖然沖。

但眼神還是不自覺地朝夏依上瞟。

那模樣，就差直接說：你再說一遍，我就跟你回家。

但夏依並沒有小虎想像中的那般。

很冷靜，至比小虎冷靜多了。

「我不會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