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學武的李明啟,讓李玕璋鞠了把老淚,忙給他找了個好武夫子丟了過去。
卻是短短半月,李明啟學武學的武學師傅想上吊,李明薇這日終于有空過去瞧瞧時,就見李明啟不聽話,打著哈欠說要睡覺,武夫子氣得捂臉。
“阿啟。”李明薇招手讓他過來,蹲下看他,“怎麼不學了?”
“覺學了也不能馬上打過李明泰。”李明啟困了,打著哈欠手圈住李明薇脖頸,腦袋朝他見他靠,“抱,困。”
也對,算著時辰,這個時候正是李明啟午睡的時候。
李明薇還是將他抱了起來,同武夫子開口,“松弛有度的好,皇子要飯后要午睡,晚些時候在學吧。”
他讓人打了傘,免得日頭把李明啟曬出個好歹。
李明薇拍著要睡下去的人,說:“文不學,武就要學。”
“好累。”李明啟腦袋在李明薇肩頭噌。
“學武不好嗎?”李明薇問。
李明啟不高興的嗯了兩聲,說:“不想學了,沒用。”
李明薇頓了頓,就低聲說:“學好了,可以保護我。”
李明啟抬起腦袋,眼睛慢慢有了,吧唧一口親上李明薇臉上,“好呀!”
李明薇點了下他的鼻子,等著回到西殿,李明啟已經睡豬仔了,將人安置好,李明薇去將午睡的李玕璋鬧了起來。
“十三慢慢大了,不若讓他跟著聽政如何?”
李玕璋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你夢游呢,他才四歲多,旁聽朝政?他在你心里是神嗎?”
李明薇覺得李明啟賊聰明,就是貪玩,“十三不學東西,把他丟到一群文臣中間,總是能慢慢耳濡目染的,父皇難道要把十三養個廢不?”
李玕璋:???
李明薇覺得提議不錯,“就這樣了。”
李玕璋:……
日子慢慢超前走,轉眼又兩年,墩墩的小皇子,變了大的小霸王。
擁的馬車朝著了皇城,李明薇跳下馬車,深深吐了口氣,聞著悉的氣息,總算覺得自己回來了。
冬獵一走兩個月,差點沒把他凍死。
李玕璋站在馬車上拍膝,“你這孩子,都不知道來攙你爹你一把嗎?”他看李明薇頭也不會,揚聲說:“告訴你母妃,朕去理點政務就過去,記得留飯。”
跟著李明薇的王恐回眸看了眼想多的李玕璋。
李明薇念著那小崽子了。
李明啟太過搗蛋年歲又小,脾氣又是個忤逆不得的,李明薇今年又是管冬獵的,哪里有心思分給李明啟,任憑李明啟在地上滾著哭都沒看一下。
這不是,最后臨走了,李明啟著臉說要李明薇給他帶件回來,李明薇上說著滾遠點,還不是親自去弄了。
李明啟還說鹿,李明薇也給搞了只活的回來,路上差點被李玕璋給烤來吃了。
王恐跟上去說,提議說:“不然還是先回去同娘娘請安?”
李明薇拒絕說:“母妃比起我,更想看父皇,晚點回去給收拾爛攤子。”
兩個月功夫,把齊皇后搞哭了兩次,氣得太后半夜了三次太醫,還打了兩個四品的大臣,還把嬪也給罵了幾次。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時,開了李玕璋的私庫,拿了許多珍奇異寶出來裝點宮殿,彈劾的折子都送到獵場了,他給全部了下來。
他想想一會李玕璋估計要和母妃打起來,覺得還是去給太后請安在將就吃個飯在回去。
李明薇朝著宣政殿走去,同給他請安的宮人問,“十三殿下呢?”他朝著里面看,若是素日,都滾著出來了,他蹙眉,“我不是說了,大冬日的不許他出去胡鬧嗎?”
宮人說:“今日謝大公子進宮了,十三殿下過去找他玩了。”
李明薇聽著謝宏言的名諱,輕輕蹙眉,“謝宏言來做什麼?”
他不喜歡這些謝家嫡長孫,就是個紈|绔子弟,整日袖手好閑有街竄巷。
宮人說:“這段時間都是大公子來陪著十三殿下玩的呢,前些時日還接到謝家去小住了半月呢,瞧著都懂規矩了不呢?”
王恐頓說:“怎麼,你的意思是,十三殿下跟著十一殿下,就是一副沒規矩的德行?是拐彎抹角說十一殿下鄙嗎?”
宮人嚇得跪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李明薇扭頭,對王恐說:“回宮。”
才出宣政殿走了半條宮道,一聲李十一就傳了過來。
六歲的李明啟個子了不,臉上還是掛著兩坨,嘻嘻哈哈蹦跶到李明薇跟前,“我還說去接你,獵場好玩嗎?雪比宮里大嗎?表哥說了獵場有熊,你看到了嗎?”
李明薇毫不聞,目向慢慢走來的散漫年。
謝言宏這張臉,真的是整個京城都翻不出第二張。
“喲,十一殿下這般嚴肅做什麼?”謝宏言背著手挑了挑下,算是見了禮,自個表弟的腦袋,同李明薇寒暄,“十一殿下,我替你帶了十一兩個月,看看,這個子冒了一個指甲蓋,人人都說有規矩了懂事了,殿下預備怎麼謝我啊?”
李明薇說:“他你一聲表哥,你們本就是親戚,難道不該嗎?我為何要謝你,你帶你的表弟,和我什麼干系?”
謝宏言被火藥味十足的話弄得發笑,擺擺手:“十三啊,你快想想哪里招惹你這哥哥了,表哥可惹不起他,回頭他要讓你舅舅揍我,表哥回去了啊,對了,上次你說好吃的鴨子,我給你買了兩只給你母妃了,多吃點。”
李明啟給他揮手,回頭抓著李明薇袖,眼神閃著亮,“走走走。”他拉著李明薇朝著宣政殿走。
李明薇被拉的不愿,到底是跟著他回去,說:“你知道謝宏言是什麼人嗎?我不是說了,與他往來嗎?”
謝宏言,年歲不大,京城紈绔他稱第二,沒人敢去第一。
李明啟一板一眼說:“表哥好。”
“那你抓著我做什麼?去找你的好表哥。”李明薇眼可見的不悅,“他不學好,你也要不學好嗎?”
“他讀書可厲害了!”李明啟說,“父皇說,我要有他一半聰明,他能含笑九泉,上次宮宴父皇考你,你半天悶不出個屁,還是表哥幫你解圍的。”
李明薇頓時臉黑,李明啟扯著他走,“快點快點!”
李明啟拉著他進了宣政殿,把他推著朝西殿走,說:“表哥給我了好多東西,我帶你看!”
李明薇見著滿桌子東西,臉明顯沉了下來,“這都是些什麼?日同在這些烏糟糟的東西里泡著,不學無的東西,除開吃就是玩不然就是哭,我是你都去跳護城河了。”
李明啟被說的臉上一僵,還是努力笑著,抓了桌子上的東西和他說:“這個泥娃娃好看,表哥說是白馬寺僧人做的,還有這個琉璃手串,里面是香灰,可吉利了!”
“吉利?”李明薇抓著琉璃手串,冷冷地說“拜佛的人拜,有好壞更多,這東西變香灰之前承載的祈愿是什麼你知道嗎,你就說是吉利?那些人拜的事什麼?是讓對家全家死絕,是讓不給行方便的員出門被馬車撞死,還是其余的什麼?”
李明薇說罷,直接將其砸到地上,琉璃手串四分五裂。
“這種晦氣的東西,給我拿到西殿來,這是我的西殿,不是你的,素日讓你暫時落腳,真當是你的,帶著你表哥的東西,給我滾。”
李明薇朝外去,對著門外的宮人吩咐,“把李明啟連著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李明啟頓時仰頭開嚎,手里抓著小泥人無措極了,開口話卻如火上澆油,“嗚嗚嗚嗚,李十一你是有病嗎!”
李明薇蹭的扭頭,聽聽著狗東西說的什麼話。
李明啟被瞪的一哆嗦,攥著手里的小泥人,磕磕說:“怎麼,你在獵場做錯事,回來拿我出氣嗎?”
李明薇了手,這句還不如剛剛那句。
李明啟小心翼翼上前,仰頭看他,“那你罵了我,心里舒坦點了嗎,我們去吃鴨子吧,你肯定喜歡。”
李明薇目見他極寶貝那泥娃娃,別過目,“我看干脆把你丟到謝家去,你比在宣政殿過的舒坦。”
李明啟扯著他袖,興致說:“宮外好玩!”
李明薇拂袖,“滾。”
扭頭離開的李明薇聽著背后的嗷嗷大哭,同王恐說:“他哭個屁。”
王恐抱著手說:“你罵的莫名其妙,人分明就是專門給你留著的,殿下卻當顯擺了。”見李明薇打來的目,王恐話音一轉,“不過十三殿下為了和謝大公子玩,不來接您,也該罵。”
李明薇說:“謝宏言不是什麼好東西,皇室的一言一行無數眼睛盯著的。”若以后李明啟變謝宏言那德行,皇室都得跟著誅連。
王恐不敢在說話。
哭嚎夠的李明啟難的回到宮里,就見嬪招呼他過去,“來看看。”
李明啟朝自個屋子走,“不看。”
嬪說:“又惹你哥生氣了,你哥大老遠給你帶東西回來,你就這樣不給他面子嗎?”
李明啟回頭,“他會送我東西?母妃吃酒了不是?”
嬪看他過來,“倘若是你父皇給的,自然是各宮一道送來的,這皇宮大敢打著你父皇的招牌招搖的,除了你十一哥還有誰,來看看,都是你喜歡的。”
李明啟半信半疑,直看到那些東西都是他此前說的,頓時臉笑多喇叭花。
嬪說:“還送了一只鹿來,你這小東西,還要活了?”
聽著鹿,李明啟眼神閃爍芒,扭頭嚷嚷著鹿呲溜就沒影了。
嬪哭笑不得,同陪嫁嬤嬤說:“這孩子,提著十一就樂得沒邊。”
陪嫁嬤嬤說:“可老瞧著,十三殿下同謝家三位表兄玩的更開心呢,不是老說娘娘的不是,到底也該時常讓十三殿下回去小住,家里那頭也能好好教導十三殿下呢。”
嬪臉一冷,“糊涂東西,放眼大能在宣政殿縱橫的,除開十一名正言順,便是十三接著十一的自由進出,將人送到謝家去教養,是要同人說陛下沒有教導好十三,十一欺負十三,還是要外頭說謝家指手畫腳皇室之事,是要謝家背上個不尊皇室的罪名嗎!”
陪嫁嬤嬤嚇得一抖,嬪看著桌上的東西,“陛下希十三能為十一的左膀右臂,二人兄友弟恭,十三,先是陛下的兒子,才是謝家的外孫,這一點,嬤嬤記清楚了,倘若陛下發覺十三更加親近謝家表兄,那麼,才是害了兩邊的孩子。”
陪嫁嬤嬤說:“十一殿下這些年,瞧著對咱們殿下冷言冷語的。”
嬪搖搖頭,“十一本就面冷心熱不善表達言辭,他真的沒把十三當做親弟弟看,會萬事都依著他嗎,十一吃過被人拘束的苦,因此不想十三重蹈覆轍罷了。”
陪嫁媽媽說不出話來,嬪著皮料。
李明啟哪里會要這些東西,這皮料,是送給的。
“我唯一的期盼,便是十三一輩子都不要和十一離心,日后做龍庭的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看明白了一件事,十三若沒有十一在后面撐著,他只有死。”
陪嫁嬤嬤慌張,“娘娘胡說什麼。”
嬪低聲說:“十三很喜歡十一這個哥哥,所以,不要去挑撥離間,十一不會上當,十三還會記恨你。”
陪嫁嬤嬤說了個是。
李明啟忽而探頭進來,“母妃,你喜歡清蒸還是烤了?”
嬪:???
李明啟說:“表哥說烤的好吃,那我去烤了!”
嬪:!!!
“十三,那是十一送給你,怎麼能吃!”
“我就要吃,才讓李十一給我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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