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就把糖塞到大寶里，又給自己和文生塞一塊，“寶生，哥哥替你吃了啊，等你大了再吃糖。”

小寶寶張就哇哇哭起來，卻沒有眼淚。

這時候閆潤芝跟著方澄來送飯，把飯菜遞給程如山，過去看看小寶寶，笑道：“哎呀，這是不高興了啊，想吃？等媽媽吃飽的啊。”

用手指頭小孩子的手，小寶寶立刻抓手指頭。

閆潤芝對程如山道：“冬生，你去看看申請買啦。有兌著吃，晚上不用總起來喂。”

程如山說等會兒去。

姜琳喝了一碗紅糖小米粥，又吃了一小碗蛋面，然后抱了閨去吃。

小家伙兒吃得嘖嘖有聲，眉梢眼角都帶著笑，紅彤彤的小腳丫子也翹起來，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等吃完，護士來抱去洗洗澡，閆潤芝領著哥三個去看，順便學學，還跟著學怎麼給肚臍涂抹藥水護理一下。

小寶：“以后我負責給妹妹洗澡。”

大寶：“嫲嫲洗，你可以涂藥水。”

文生：“那我幫忙打水咯。”

小寶：“我洗腳丫子。”他覺得小妹妹的腳丫子特別可，又小又紅還的，忍不住在腳底下親一下。結果被小腳丫子一腳踹在鼻子上，非常有力。

小寶：“呀，力氣好大！”

突然就聞到一異味兒，小寶還問：“什麼味道？”

閆潤芝：“快去拿褯子來。”都準備好的，帶了不過來。

再一次洗洗干凈，撲上爽換好褯子，小寶寶又清清爽爽的。

護士教了他們一些護理事項，文生大寶小寶聽得最專心，連拍嗝、小心小兒黃疸、不要讓照眼睛、如何預防紅屁屁、疹等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盛夏太熱，他們就給寶寶系著尿布，服也不用穿，免得生痱子。

等他們把小寶寶推回病房，姜琳商量回家了。

住在這里，一家子勞師眾的，程如山也不能放心上班，還是回家好。

反正他們離著醫院也不遠，還有車，真有什麼事兒來一趟也方便的。

見堅持，閆潤芝就說回家也行，回家做吃的方便，姜琳也更隨意舒服。

他們坐車回家，門楣上已經掛上紅布，還了個千金之喜的新對聯，是程蘊之新寫的。他這是老習俗，生孩子在門口掛紅布，弄璋弄瓦的對聯，告訴別人這家剛生了寶寶，除非親近之人不要串門。

門口的月季花、地瓜花開得儂艷，紅花綠葉襯著黑門紅對聯，格外的喜慶。

家里也灑掃一新，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見他們回來，程蘊之高興得很，上前跟姜琳道辛苦，送上一個厚厚的紅包，還有給小寶寶的。

姜琳笑道：“多謝爹。”

小寶也替妹妹喊：“多謝爺爺。我的呢？”

程蘊之哈哈笑道：“就知道你個小機靈等著呢。”他給了大寶小寶文生一人一個。

小寶樂得剛要揣起來，被大寶一把搶了去，順手都塞在妹妹的懷里。

小寶一愣，還沒捂熱乎呢。

小妹妹已經攏住不放，一副進了我的手就是我的，誰也別想要回去的架勢。

小寶又笑起來，“給你給你，都給你。”

閆潤芝讓姜琳趕上炕歇著，“坐月子可得注意，一個不小心，現在不覺得怎麼著，年紀大了可遭罪呢。”

姜琳從善如流，麻溜地爬上炕，按照閆潤芝的要求躲開窗口，還把手帕扎上包住額頭。

閆潤芝已經讓程如山把后窗關上，絕對不能有穿堂風，“平時門窗開開好的，后窗就不要開，千萬別貪涼。再熱也熱不壞，了風以后疼。”

姜琳都應著，一定遵守。

小寶：“嫲嫲，妹妹怕熱不？讓和我們住南屋行不？”

閆潤芝：“妹妹不怕熱的。不要把搬來搬去，就讓在這正房。”

要是姜琳睡覺，就把孩子抱到西間去，和程蘊之看著，這樣也不耽誤姜琳和程如山休息。已經不再說讓程如山搬到南屋之類的話了，反正他也不會聽的。

夏天熱，又有蚊子，所以炕上都掛了蚊帳。

閆潤芝指揮著文生大寶給換大蚊帳，可以滿炕滾。還給小妹妹單獨撐一架帶撐子的，白天午休，撐上小蚊帳可以擋蒼蠅蟲子的。

程蘊之已經按照的要求把飯做好，讓程如山幾個吃了飯趕去上班。

程如山親親姜琳和閨就先去前面辦公。

這時候巫淑嫻等鄰居們過來道喜，都是人，差不多天天見面，他們也不進來看孩子免得打擾姜琳休息，而是在院子葡萄架下和閆潤芝、程蘊之說話，恭喜一下就告辭。

大寶小寶看大人都有這樣的禮節，商量了一下，覺得應該去通知一下自己同學們，讓他們也道恭喜。

似乎恭喜多了，妹妹就會更好一樣。

兩人果斷行起來，揣了一口袋糖出去，等回來的時候，各人手里還拿了禮，有花手絹、一錢、一支鉛筆、本子、頭花等等。他們弄了一個小笸籮，把這些禮都放進去端給姜琳看。

姜琳笑道：“哥哥們可有心啦。”

又跟閆潤芝商量，讓爺爺給起個名字。

閆潤芝笑道：“爺爺早就想好幾個，讓你們挑呢。”

老人家給孩子起名字，基本不會像給男孩子那樣考慮特別深奧的，而是從孩子自出發，希們健康麗、幸福安康。

程瑤，程妍，程笙，程康……程蘊之寫了一張紙，讓他們投票選。

姜琳笑道：“這個不急，上學還早呢，咱們先起個小名。”

一般懷孕的時候家里人就會想起什麼名字，不過他們一直都妹妹、寶生的，也沒說要起名字。

小寶一聽急了，“媽，不是寶生嗎？”

姜琳：“還真寶生啊，你們不覺得像男孩子嘛？”逗他們。

大寶：“那就寶妹啊。寶貝妹妹。”

小寶：“寶生。”其實他已經不記得當初為什麼給妹妹起名字寶生，也不會再覺得是小寶生的寶生，而是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這個名字，覺得這個才是正版的。

看他那麼堅持，閆潤芝道：“寶生好聽，寶生也好。”雖然看著和冬生文生像兄弟，不過小孩子的小名，也沒那麼多講究，得開心就好。

閆潤芝是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孩子的愿都要滿足，不舍的讓大寶小寶不開心。

姜琳看小寶那麼喜歡，也只得如此。

閆潤芝笑道：“寶妹也對，寶寶的妹妹，以后咱們都可以。”

大寶小寶就趴在那里逗妹妹，“寶生，寶妹，寶中寶！小福寶！都是你，哈哈。”

他們哈哈，小寶生就轉腦袋朝他們看，玩了一會兒就累得睜不開眼，雖然努力地想睜著眼皮，卻抗不過困意，吧嗒眼皮合上，秒睡了。

小寶：“哎呀，你們看啊，寶生睡著了還會吹氣吐泡泡呢。”

他覺得這一切都太神奇，夠他研究很久的。

他們盯著看了很久，一點不想都不想跑出去玩，等妹妹醒了就拿書念故事聽。他們覺得妹妹在肚子里都要聽，現在豈不是更要聽？

他們三個流讀，也累不著，還能哄孩子，不知道多開心。

而且只要他們念書，寶生便手舞足蹈，聽到他們的聲音就開心。

最后聽的睡著了，念的也睡著了，連姜琳都扛不住也睡過去。

夏日天長，睡一覺醒來依然天大亮，只是一個個都懶洋洋的。

寶生先醒的，噢噢啊啊地著，手舞足蹈，扭頭朝著姜琳的方向夠。

閆潤芝過來看到，還真是吃的本能，了就會探著腦袋往媽媽懷里拱。姜琳醒了要抱吃，閆潤芝幫忙抱過去讓躺著喂。“不要抱啊，抱多了腰疼胳膊疼。”

等晚上程如山回來，吃過晚飯，大寶小寶又為晚上怎麼睡覺開會討論。

小寶：“媽媽，我覺得你太辛苦了，寶生應該和我們一起睡？”

姜琳笑道：“晚上你們睡得那麼沉，怎麼照顧妹妹啊？”

小寶：“我們可以班啊，一晚上三個人班睡覺照顧妹妹。”

大寶：“我可以的。”

文生：“我也可以。”

閆潤芝：“好啦，你們還小，照顧不好妹妹，自己也睡不好。”

大寶：“嫲嫲你這樣不對，怎麼能不相信我們呢？我們可以的。”

小寶：“對啊，怎麼能只有你們晚上和妹妹在一起不讓我們在一起呢？我也要！”

姜琳：“妹妹晚上會吵，要吃，你們有嗎？”

殺手锏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小寶還想掙扎一下，“我可以幫忙給妹妹泡。”

姜琳哄他們：“只能摻著喝喲，不能給妹妹當飯吃，會缺營養不長個子的。”

這樣啊？小寶和大寶對視了一眼。

姜琳：“而且你們要是睡不好，以后會不長個子，長不到爸爸那麼高的。”

“好的，那我們就晚上睡覺，白天幫忙帶妹妹。”小哥倆立刻同意。長不高太可怕了。他們班上有個同學個子特別小，一樣大，卻比他們矮大半頭呢，太可憐了。

而且小妹妹基本都在睡覺，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吃就是睡覺，有時候吃都能睡著，所以可能真的沒時間玩兒呢。

晚上九點孩子們去南屋睡覺，閆潤芝把房門閉上，姜琳就在屋子里活一下。

一天都憋在屋子里，除了看閆潤芝做針線就是逗逗孩子，又不能看書，收音機也沒什麼好節目，現在一點都不困，反而憋得慌，想出去溜達。

但是為了不讓家里人擔心，也是對自己未來負責，忍著。

溜達十來分鐘，上炕躺下做做產婦，其實就是用寫之字，配合著呼吸，收腹等，盡可能地幫助子宮恢復。

閆潤芝過來看看孩子，“寶兒娘，我把寶妹抱走，你好好睡覺。晚上醒了吃我再抱過來。”

姜琳：“娘你夠累的，還是好好睡覺吧。”

“冬生明天上班，晚上要是睡不著太辛苦。我在家里又不出門，白天也沒睡。”年紀大了覺也的。

說為程如山好，姜琳想想那也不堅持，這幾天程如山也很累。

看同意，閆潤芝就喜滋滋地去抱寶妹，對閆潤芝來說，幫忙帶孩子，從一天天地帶大，讓有一種特別的就，覺時都被無限地拉長，變得溫又充滿希。冬生是帶大的，大寶小寶是帶大的，寶妹也由來帶大，覺渾都是力量呢。

程如山去洗澡回來，看到那樂顛顛的樣子，這麼多年都沒變呢。

哪里知道，姜琳和程如山同意了，寶妹不同意。

本來睡著，現在閆潤芝一抱，一下子睜開眼，開始蹙眉哼唧。

閆潤芝輕輕地哼著催眠曲哄，抱起來要走。

“哇~~”小寶生張口大哭起來，抗議不經過同意就抱走。

閆潤芝用最溫的聲音哄，抱著出去，結果哭聲越來越大。

姜琳：“睡覺前剛吃過，又了？”

閆潤芝就抱過來給試試。

結果剛靠近姜琳，立刻不哭了，小腦袋一個勁地往姜琳懷里鉆。

程如山手將托過去，立刻窩在程如山臂彎里睡了。

三人一起沉默了。

你說你到底是哭呢還是睡呢，這睡也太快了吧。

閆潤芝笑道：“真是個小機靈，比小哥還敏。肯定是聞到爸爸媽媽的味兒了。”

小時候小寶總是跟閆潤芝說媽媽上有香香的味道，他要留在媽媽邊，后來姜琳愿意摟著他睡，可把他得不行，到現在依然說媽媽上有香香的味道。看來寶妹也是一樣的心眼啊。

程如山道：“娘，讓在這里睡吧，你晚上好好休息，白天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