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吩咐好多遍了。”程遙遙嘲笑他,“我記得的。”
謝昭又道:“……報名有人陪著你去嗎?”
程遙遙早就把剛才說要報名的話忘到了腦后,看著手表催促他:“我跟韓茵們一塊兒呢,你快點回去吧,都為我耽誤好久了!”
跟謝昭招了招手,腳步輕快地跑向了供銷社。
謝昭將眼底失落下,站在街角看著程遙遙的背影,直到看見跟韓茵和張曉楓一道進去了,這才轉離開。
韓茵和張曉峰曉不得又將程遙遙批評了一頓:“你說出去一下,這都幾點了?我們還以為你又遇上流氓了呢!”
程遙遙賠笑道:“沒有。我鞋子壞了,去修了一下。”
韓茵和張曉楓忙低頭看腳上的鞋。程遙遙這雙鞋子可是爸從廣州帶回來的,外國貨,眼饞死了一干知青。
“修哪兒了?看著好的啊,這師傅手藝真好。”
程遙遙得意地抬起小下:“那當然。”
張曉楓笑道:“你筐子里放了什麼啊?那麼大一包,弄得我跟韓茵哪兒都不能去,給你看著筐子。”
“我差點忘了!”程遙遙從筐子里提起那一大包蟬蛻,拿到專收藥材干貨的柜臺上:“你好,蟬蛻收不收?”
收藥材的售貨員是個大媽,奇怪地打量了程遙遙一番:“你來賣蟬蛻?”
沒辦法,程遙遙長得這樣漂亮,穿得又貴氣,著實跟蟬蛻聯系不到一塊。
程遙遙面不改地笑道:“村里孩子托我賣的。”
“怪不得。”大媽出果然如此的表,把那包蟬蛻放在秤上。
這些蟬蛻看似一大包,其實稱重后只有3斤7兩,其中還有一些破損的蟬蛻,折價算作3斤5兩。
蟬蛻在供銷社收購的全國統一價是2塊一一斤,大媽遞給程遙遙6塊零5錢。
韓茵和張曉楓唏噓不已:“原來蟬蛻也能賣錢,可比咱們辛辛苦苦賺工分強多了。咱們還干什麼活兒啊,撿蟬蛻去賣得了!”
孩子們頂著大太找了幾天蟬蛻,就能賺到6塊零5錢。甜水村最能干的壯勞力一天的工分頂了天也才8而已。而韓茵和張曉楓是城里來的知青,又是手無縛之力的姑娘,一天只能賺三錢的工分罷了。
不過韓茵也就平白發幾句牢而已,這蟬蛻不是誰都能找得到的。每天辛辛苦苦下工回家,還得幫住的人家干點雜活,累得倒頭就睡,哪里還有力去找這些東西賺錢。
程遙遙把錢收好,韓茵就拉著去布料柜臺,喜滋滋道:“我剛才看中了兩塊料子,你幫我參考一下選哪塊!”
夏天到了,供銷社新上了一批鮮亮的的確良布料。韓茵看中的兩塊料子,一塊是底白花,一塊是紅白格子,的確好看。
韓茵顯然在柜臺前糾結很久了,售貨員姑娘笑道:“看好了就買吧,每樣就剩幾尺了,剛好做一件罩衫。”
韓茵把料子比在上,對程遙遙道:“你最會打扮了,你快幫我看看,我穿哪個好看?”
程遙遙盯著那件小白花的,用手了。韓茵道:“選?”
程遙遙笑道:“你氣質偏野,眉眼也濃,那塊紅的適合你。”
韓茵被程遙遙夸得很高興,又有點遲疑:“可是也好看...我再比一比。”
張曉楓好笑道:“我也說穿紅的好看,就是決定不下來。”
韓茵把紅布放在柜臺上,還沒完全松手,嗖地一下,布料就被另一只手扯了過去。
“這塊料子我要了。”
這聲音十分耳,程遙遙轉頭一看,正是吳曼和林璐璐。吳曼手里抓著那塊布料,沖營業員道:“多錢?”
這是沖自己來的了。程遙遙皺起眉頭,韓茵搶先怒道:“這塊料子是我先看中的!”
吳曼理都不理,掏出錢和布票拍在柜臺上:“給我包起來!”
“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這塊料子是我要買的!”韓茵被吳曼的態度激怒了,手去搶那塊料子。
吳曼把料子往后一藏,林璐璐也站出來:“這料子是我朋友先看中的,我們先付了錢,憑什麼說是你的?”
“你!”韓茵還要生氣,卻被張曉楓拉了一把。
張曉楓小聲道:“是大隊支書的兒。”
韓茵臉一變,生生把怒氣忍了下去,只是不甘心地瞪著吳曼。
林璐璐知道們認出了自己,臉上出高人一等的傲氣,還跟吳曼有說有笑地商量:“這料子做件新罩衫正好,等你選進文工團就正好穿上。”
營業員包著布料,艷羨道:“文工團?那可是好單位啊。”
“哎呀。還不知道能不能選上呢,璐璐你別說了。”吳曼臉上掩不住笑。
韓茵氣得咬牙,張曉楓拍拍肩膀,小聲道:“別氣了,還有別的料子呢。”
營業員也道:“你別急,這種花樣下星期還會再上一批,你們到時候早點來買,肯定買得著。”
吳曼跟林璐璐對視一眼,故意用幾人都能聽見的嗓門道:“我可不喜歡跟別人穿一樣的裳,不過到時候我都穿好幾回了,別人撿咱們穿剩下的有什麼關系?”
韓茵氣得眼圈通紅,差點撲上去:“你!”
張曉楓拉住韓茵,程遙遙冷笑一聲,眼角掃過韓茵和林璐璐的臉,道:“穿剩下的有什麼要?沒聽過那句話嗎?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
吳曼和林璐璐臉頓時鐵青。們自認為長相出挑,可這句話從程遙遙里說出來,卻們毫無反擊之力,簡直一刀斃命。
“噗嗤”一聲,韓茵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直到林璐璐和吳曼氣沖沖走了,張曉楓才道:“遙遙,林璐璐可是支書的兒,你沒必要跟對著干。”
“支書的兒怎麼了?”程遙遙撇了撇,支書和他老婆自己也不怕的。
只剩下那塊紅小白花的料子了。韓茵這會兒卻不想要,只一心惦記著那塊紅白格子的。營業員也有點不好意思,跟道:“下星期新料子到了,我給你留一塊。”
“說好了啊!”韓茵這才高興起來。
程遙遙便道:“這塊的我要了。”
韓茵道:“你不是有兩件裳了嗎?”
“我給別人帶的。”程遙遙買下了那塊料子,還另外買了一件淺藍細格紋棉布和一卷深藍布料。程遙遙還去糧油店打了半斤油,用的是程父給寄的油票。
三人買好東西,就往郵局去了。今天月初,知青們家里都會寄來一些東西,郵局里滿了人。
程遙遙拿出介紹信,營業員給了一個大包裹和三封信,看來上次寄的東西很有用嘛。
程遙遙了信封,兩個厚厚的,一個薄點兒。仔細看一下名字,其中一個厚的信封卻是寄給程諾諾的,落款也是程父。
程遙遙用手了,很厚實,估計有不票據。瞪著那封信,猶豫了一下,還是還給了營業員。
拆了自己的兩封信,一封字跡比較潦草,信上詢問程遙遙在鄉下怎麼這麼辛苦,沈晏和程諾諾有沒有幫著干活,讓程遙遙把糖票留著自己吃,一定要保重云云,顯然寫信的時候心頗為激。
第二封信就冷靜多了,上面夸了一通程遙遙寄來的楊梅干很好吃,囑咐程遙遙要注意團結同志,跟自己妹妹和沈晏也要守相助。洋洋灑灑兩三張紙,程遙遙隨便掃了一眼,就倒出信封里的錢和票據來看。
這一回的票據了些,其中還有好些有“特殊補助”的字樣,顯然是程父從特殊渠道弄來的。錢卻有足足一百塊。程遙遙不由得又想起程諾諾那封信來,很想知道程父在里頭放了些什麼。
程遙遙把票據和信都收好,又給程父寫了一封回信。在信上照例關心了一下程父的,讓程父不用給自己寄錢了,鄉下花不了什麼錢。如果有手表票,可以替弄來一張。想了想,程遙遙把這句話劃掉了,只讓程父把從前穿小了的服寄一些來。
程遙遙把信讀了一遍,封口寄了出去。現在不缺錢,程父一個月工資才一百多,要他月月給自己寄錢著實有些吃力了。
韓茵和張曉楓也拿到了家里寄的包裹,只是都沒程遙遙的包裹沉。三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包裹拆開。
韓茵的包裹里是曬得起了糖的地瓜干,兩斤掛面,還有一件新服。張曉楓的包裹里則是一罐麥,一大疊烙好的煎餅,這種煎餅充耐,能放好久。
程遙遙打開自己的包裹,里頭居然是七八個寫著蘇聯文字的罐頭,巧克力,一件漂亮的小洋裝,另外還有一盒餅干和一堆紅腸,一看就知道程父跟蘇聯人打了道。
韓茵拿著那件小洋裝看了又看,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你爸對你可真好!這麼多好東西!”
“還行吧,就知道用錢糊弄我。”程遙遙故作不屑,不知道怎的鼻子有些酸,有點想自己那個親爹了。雖然不靠譜,但是飛到世界各地的時候,也總會給買各種華而不實的禮。
原主這個父親,其實也不算頂壞的。
三人互相換了一下吃的。韓茵用兩斤掛面跟程遙遙換了罐頭,張曉楓也用煎餅跟程遙遙換了紅腸。
韓茵道:“我得寫信給我家里說聲兒,別給我再寄掛面啥的,要寄跟張曉楓家里一樣寄能直接吃的煎餅。”
程遙遙奇怪道:“掛面不是更稀罕嗎?”
“我住在別人家,哪能自己開小灶啊?煮好了,人家孩子往我跟前一站,我是分還是不分啊?”韓茵把包裹里的東西都拿出來,塞進自己包里。
張曉楓也是一樣,把東西塞進包里,從外面看不出來的形狀。住在別人家里就是這麼不方便,還不如以前住宿舍,大家晚上各自吃,開小灶。住在人家家里,一柴都不能的。
韓茵對程遙遙道:“你這些東西,就這麼帶回去?”
程遙遙輕松地道:“謝家跟你們那兩家可不一樣,沒小孩兒,沒人饞我的巧克力。”
韓茵恨鐵不鋼:“我看你也別太傻了,以前是劉敏霞,現在又是謝家!那謝家窮得揭不開鍋,你可別什麼好東西都拿出來填補,咱們可是有兩百斤糧食放在他們那兒的,每天跟他們一塊兒吃就了。”
張曉楓這時道:“你們聽說了嗎,劉敏霞是單獨開火的。”
“這個我清楚!”韓茵對這些八卦最敏銳,道:“那兩百斤糧食藏在自己房間,每天單獨開火做飯,用的又是林貴家里的柴火,你說臉皮厚不厚,林貴家的現在惱火得不得了!還有那程諾諾,這次算遇到對手了!”
三人都把東西收拾好了,提起來往縣城外邊走,一邊走一邊聽韓茵說書:“程諾諾去住的那戶人家,人可厲害了,直接把程諾諾的兩百斤糧食鎖在了柜子里,每頓飯全家人都喝野菜糊糊,等程諾諾出門了再吃細糧!”
程遙遙臉古怪,這作派聽著怎麼這麼悉?
張曉楓驚訝道:“他們怎麼能這樣?程諾諾也不鬧?”
“程諾諾那才厲害呢。算準了他們家吃細糧的點兒,殺個回馬槍,然后笑瞇瞇也上桌去吃。”韓茵說書先生似的一拍手,“把他們全家都臊死了。那家的老爺子人正派,把全家人罵了一頓,說以后都做一樣的糧食。”
程遙遙嗤笑:“那老爺子人正派,之前吃兩樣飯的時候怎麼不正派了?”
張曉楓和韓茵都道:“你說得也對。管他們呢,程諾諾也算是遇到對手了。”
程遙遙走了幾步,忽然靈一閃,道:“程諾諾去住的那戶人家,老爺子什麼?”
韓茵想了想,道:“好像……林武興。”
程遙遙差點絆倒,居然是他家!
林武興生了三個兒子,日子在村里算是殷實的,還剛剛起了兩進的青磚房子。但是林武興在村里出名可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他那個厲害的老婆——林王氏,人稱林婆子。
這個林婆子在林家牢牢掌握著廚房鑰匙,也掌握著話語權,刁鉆蠻橫,重男輕,是村里頭一號潑婦。的二兒媳張花,蠢鈍如豬,是有名的長舌婦。三兒媳劉敏,險毒辣,笑里藏刀。
程遙遙為什麼對他家這麼了解呢?因為原書里的主,就是他們家的孫啊!
怎麼會這麼巧?原書里沒有寫到這一段啊,是自己帶的蝴蝶效應改變了劇嗎?
程遙遙腦子里糟糟的,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程諾諾住進們家,形同養蠱,也不知道最后誰能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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