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特意豎著耳朵聽。但聽完蔣平一字重疊式的描述后,他挑了挑眉,別有意味地去看趙寒煙和展昭的反應。
展護衛為南俠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表紋不。
趙小兄弟則抿著,似乎在忍笑。可當趙虎看仔細的時候,表又很嚴肅了。
趙虎撓撓頭,有些不太確定。
「可是鞭子打在上的聲音?」趙寒煙正問蔣平。
嘻嘻笑的蔣平愣了下,被趙寒煙的態度所染,表嚴肅下來,想了想:「聽你這麼一說,還真像。說實話我之前一直以為是那種事的聲音,但總覺得哪兒怪怪的,不太對。」
「那到底是哪種聲?你可確準了!」趙虎急道。
蔣平猶豫了下,「干那種事的聲和鞭子打人的聲不太一樣,應該是鞭子!再說那種事都該有息和哼哼聲,對不對?」
三人都沒搭話。
「不是吧?」蔣平驚訝地打量他們三個,然後指著趙寒煙,「他還些,倒可以理解,難道南俠和這位趙差爺也沒……」
趙虎忙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懂,我當然懂,展爺肯定比我更懂了。不過天化日之下,你公然談這種事,太傷風敗俗,我們是懶得搭理你。」
「噢,是麼?」蔣平懷疑地打量趙虎和展昭,然後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昨夜你可有人證?」
「沒有啊。」蔣平不解地看著突然向他發問的展昭。
「帶回開封府。」展昭命令道。
趙虎一聽可解氣了,立刻拿住蔣平。
「噯?你們這是……」蔣平掙扎。
「誰敢他!」
來人白勝雪,如一柄出鞘的寒劍,直衝至趙寒煙、展昭和趙虎三人面前,目含刀,語氣更為不善。
蔣平看到白玉堂,激地掙扎雙臂,急切求助道:「五弟,他們不講理!我不過是懷疑他們三個跟都五弟一樣是雛兒,他們就報復把我抓起來。五弟快救我!」
白玉堂臉頓時轉黑,舉刀便往蔣平上砍。
「展護衛,救命!」蔣平掙趙虎的控制,飛快躲到了展昭的後。
展昭舉起還沒出鞘的巨闕劍,立刻擋住白玉堂的來劍,正警告白玉堂:「蔣平是本案重要的相關人,白兄弟請不要胡鬧。」
凜凜目瞬間從蔣平移到了展昭上。
兩相對峙,氣氛詭異。如箭扣弦上,一即發。
「蔣兄弟故意鬧你,許是想報昨夜的仇。他聰明,自覺打不過你,便想試試南俠行不行。」趙寒煙聲音輕平靜,最是容易讓人聽耳。
白玉堂了趙寒煙的提醒之後,凌厲的目再次轉到蔣平上。
蔣平剛剛還在心裏暗暗竊笑,萬沒想到轉眼自己的『計劃』竟被這麼輕易地識破。他一邊在心裏怨趙寒煙多,一邊面帶苦地對白玉堂慌張擺手,表示自己冤枉。
白玉堂想了想,收了劍,對展昭道:「儘管帶去,殺剮了才好!」
「還是不是兄弟了!」蔣平不忿囂,用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
「破爛兄弟,不要也罷。」白玉堂胳膊輕飄飄一搭,落在了趙寒煙的肩膀上,「剛認了一個,比你有用,更比你好看。」
「你——」蔣平氣的臉青紫,一時噎得說不出話。
趙寒煙則心頭震了一下,本想立刻拍掉白玉堂的手,他們還不算!但轉即瞧展昭和趙虎等人正往自己這邊看,琢磨著先前來的時候就差點在展昭面前了破綻,這會兒如果反應太激烈,豈不是『破』上加『破』了。
趙寒煙就大方地樂呵一聲,坦率並且炫耀般地接了白玉堂的邀請,「能做錦鼠的兄弟,我榮幸之至!」
白玉堂比趙寒煙高出半個頭,搭趙寒煙肩膀的時候,到的骨架纖巧,心裏正覺得奇怪,轉而就被趙寒煙的笑聲吸引,他順勢『居高臨下』地看趙寒煙。圓潤的額頭又細又白,長的睫翹得高高,忽閃忽閃籠翠霧,小鼻子下的丹砂口正吐氣如蘭,容易讓人看癡。
白玉堂定力還不錯,在自己快失神之前提醒了自己,移開目,也撤掉了放在小廚子肩膀上的手。
雖拉遠了,但白玉堂並沒有擺掉小廚子對自己的影響。因為他聞到小廚子上的味道很特別,這一大早的廚子上沒帶一點飯菜香,竟是一很解膩好聞的茶香,還伴著若有似無的淡淡的茉莉花香。
白玉堂這才想起來詢問小廚子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查案,隨後得知不僅會做菜,還被包大人重做了捕快,對趙寒煙倒更為另眼相看。
「請問白兄弟剛剛去了哪兒?怎麼一早就不在客棧?」既然白玉堂回來了,展昭當然也要問他的口供。
「去鄰街粥鋪吃早飯,」白玉堂剛進客棧的時候就聽說死人了,正想反問展昭死者是誰,就見隔壁房間里抬出一用白布蓋住的。
白玉堂要辨認,衙差就只把蓋頭的部分掀起來給白玉堂看。
「呵,這案子你們不必查了。」
趙寒煙猜出白玉堂知道什麼,問他何出此言。
「死了個該死的,有什麼好查。」白玉堂口氣輕蔑,難掩對死者的鄙棄緒。
「認識他?」趙寒煙又問。
「此人乃是當朝殿前都指揮使馮高的次子馮志新,平日紈絝浪,仗勢霸佔良家子,早就該死了。」白玉堂道。
蔣平小聲問白玉堂:「他就是你說的馮志新?」
白玉堂點頭。
蔣平湊到白玉堂邊,眼珠子了,似想對他說什麼。白玉堂卻面無表,沒給他任何回應。蔣平只好作罷。
展昭暗暗把二人的異狀記在心裏,暫且沒說什麼。
當下衙差開始登記客棧每一名住客姓名。張龍則帶人排查了死者房間附近的況,包括窗下房頂,但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痕跡。
「你們說兇手怎麼進的房間?這大半夜的,翻窗倒是極為方便,來無影去無蹤。」趙虎著下琢磨道。
「在狀元樓這樣來往人員較多的地方作案而不留痕跡,說明兇手膽大心細,作案嫻,手法乾淨利落,而且一定提前做了籌謀。若茶里真下了葯,那兇手就極可能是狀元樓的房客。」趙寒煙了眼珠,「我猜他只住了一夜,一早人就不見人了。」
展昭立刻召來在劉掌柜詢問,劉掌柜道:「哎呦,那可不在數,聽說死人了,一大早就有不人鬧著要退房。」
「只住一夜的,而且是在發現死者之前就退房的呢?」趙寒煙問。
劉掌柜搖頭表示沒有,轉即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把目投向天字一號房,「昨晚上倒是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帶著蒙烏沙的草帽,要了天字一號房,住下后至今沒出來。」
負責登記住客的衙差道:「可我們剛查過一號房,沒人。」
劉掌柜不信,趕去一號房查看,被褥各擺設都十分整齊,真像沒人住過一般。
「這?人什麼時候走了?」劉掌柜嘆罷,又道,「對了,我瞧他打扮奇怪,一聲不吭,只比劃著說話,就特意留了個心眼,在收他錢的時候,特意讓他留了名。」
「什麼名,快說來。」展昭道。
「我讓他寫在本子上了,這就去拿。」
劉掌柜隨後就將本子取來呈上,容剛好新起一頁,在最上方有一行字:「天字一號房,文銀三十兩,歐二春」
歐二春?
這名字讓趙寒煙和展昭等人立刻就想起了蓑案的殺人兇手歐大春。
「歐大春,歐二春,這是巧合麼?」趙虎不解地嘆道。
展昭覺得不是,轉而看向趙寒煙的意思,想聽聽怎麼說。
「必然不是巧合,歐大春的原名歐大剛,后改的。這歐二春顯然是對應『大』,所以排行二。」趙寒煙皺眉,本以為今天只是到一個鞭笞男的變態殺人案,卻沒想到竟然會和蓑的案子有聯繫。
這種聯繫,讓在場所有經歷過那樁案子的人心裏都開始惴惴不安了。因為歐大春是連環殺手,抓到他之前已經連殺了三人,如果歐二春的名字真是由歐大春的『排行』而來,那麼也就變相說明這位歐二春也極有可能是連環殺手。而最為可怕的是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聯繫他們也都不清楚。
死者馮志新許不會是唯一一名被害者,之後可能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什麼大春二春的,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聽不懂?」蔣平聽到的只是隻言片語,並不了解整個案件過程,所以很是糊塗。
白玉堂卻是一聽就明白了,張口便直要害:「這兩個名字,學北俠歐春?」
展昭驚訝於白玉堂的機敏反應,點頭。
「有些意思了。」白玉堂嗤笑一聲,顯然被勾起了興趣,他大步走到馮志新的旁,直接把蓋在上的白布整個扯了下來。
狀元樓當下還有幾名圍觀的客人和店小二,隔著遠遠地看,互相嘀咕著。結果這下忽然看到了整男,滿鞭痕,特別是下半幾乎……幾個人紛紛捂著轉頭吐了。
「他不是第一個。」白玉堂半垂著眼簾打量馮志新的死狀,容冷峻,「七天前在陳州,我就見過一和它死狀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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