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城，是無盡深淵的中心，常年黑暗，此刻卻一片明亮。

到充斥著歡呼囂。

彷彿正在慶祝著什麼。

慕璃醒來時，發現自己一座宮殿，掙了掙上的制，心脈頓時一陣刺痛。

「別用力，會反噬你自己。」

男人慵懶嗓音，自屏風后響起，慕璃抬眸去，便見一戴著鏤金面、銀髮墨的男人，款款走了進來。

一雙桃花眼眸淡漠地看著他：「冥煞。」

嘖，男人饒有興趣地挑起眉：「師妹終於想起我來了？」

遠古上神冥煞。

人如其名。

他本是為震懾幽冥而生的神，卻墮神為煞，戮神弒仙，為禍蒼生。

慕璃自便與他一起，跟在師父邊修鍊，但沒怎麼搭理過他。

也有自己的劫，師父說，生散漫自由，又生得一張貌妖冶的容，不似神，更似妖。

兩個徒兒的預言不是魔就是墮妖，師父好不焦慮，於是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小孩兒。

據說那是一個石頭裡蹦出來的孩子，天生無無，只為斬妖除魔而生。

可偏偏，那小孩兒被慕璃看上了。

慕璃總在小孩兒修鍊時，他冰冷的小臉蛋兒：「真好看，你長大以後就跟了我如何？」

小孩兒聲糯糯，冰冷又認真地拒絕：「我要跟著師父。」

「嘖，跟著師父有什麼趣，師姐帶你去玩兒啊？」

貌俏的小師姐說著這話時，要麼是慵懶地翹著腳尖兒倚在小孩兒窗檯。

要麼是跳下窗，手裡晃著不知從哪兒摘的狗尾草，撓撓他白白的小臉蛋兒。

小孩兒起初一不，端坐著修鍊，後來實在得不了，捂著臉不讓。

「阿璃，不許擾了阿淵修鍊。」

每每三個徒兒一起修行，師父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慕璃挨師父罰了，還朝小孩兒眨眼。

小孩兒依舊板著小俊臉，耳朵卻悄悄得紅了，默默瞄一眼挨罰的小師姐。

小孩兒心不定了，師父氣得把慕璃罵了一頓，罰閉。

小孩兒被丟進無盡深淵練心。

他吃了一遍遍苦，卻一次又一次失敗。

再一次被扔下去時，慕璃將他走了。

「一次又一次，寧可神格被廢，記憶消除，卻仍然記得要把他帶走，為什麼？你就這麼捨不得他？」

冥煞銀髮金面，垂首靠近慕璃，面下的眸子癡迷地凝著貌容：「你為何就是看不到我呢？」

「我才是更早跟你在一起的人啊。」

在一次次逗弄小孩兒時，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明明他才是先來的，比對方更早地向表示親近，為何對他搭不理，卻對那個後來的，笑臉相迎，歡喜護？

為何！

那個孩子，本就是為了消滅他們而生，卻偏偏要護著他！

慕璃角輕扯，力沖著制，心脈劇痛，一字一句：

「羨慕麼，嫉妒？沒辦法，他就是比你長得好看，惹我喜歡。」

冥煞眸底瞬間湧起慍怒。

雙手擒住肩頭：「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則，你心的小孩兒，只會到更嚴重的懲罰。」

一抹跡從慕璃角溢了出來。

冥煞眸一。

他驀地抬手，要抹去白皙角淌下的紅，慕璃卻撇開了頭。

冥煞后槽牙猛地咬。

呵，不讓他？

可惜了，今天必須要為他的人，當著那個小崽子的面！

「別白費力氣了，你衝破不了我的制的。」

冥煞咬著牙笑了。

「知道城中在舉行什麼儀式麼？」

「戮神之禮。」

折神骨點燈，啖神為食，吸其法力，全城自制，但凡仙神，只要用力，必先反噬自己。

不僅無法反抗，淵，亦不能。

冥煞滿意地笑了，凝著水潤的眼眸：「你知道，我怎樣才會放他一馬。」

他拍了拍手，一名侍送進來一套婚服。

男人面下的眸子愜意悠悠地看著：

「怎麼說他這回的份都是魔尊之子，做父母的補辦大婚，終歸會對孩子格外寬宥不是麼？」

「穿上吧，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