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丞相看著齊王府大門外僅有的兩名護衛,心頭微沉。
王府里有人巡邏?
為什麼不是直接在大門外待著,而是在王府里看守巡邏?
皇上到底想干什麼?難道他真的確定了刺殺太子的人是齊王派去的?
亦或者,皇上有別的打算?
見不到齊王,魏丞相很快驅車回府,外面夜漸沉,他卻一睡意都沒有。
在書房里焦灼地踱著步子,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魏丞相招來手下的探子:“東幽皇帝和嫡公主現在住哪兒?”
“回相爺,嫡公主從宮里出來之后,就回了以前的嫡公主府。”
魏丞相沉默深思,這麼說來,嫡公主和東幽皇帝此時不在宮里?那宮里突然間的戒嚴跟他們是否有關?
“備車。”魏丞相匆匆走出廚房,“本相去見嫡公主。”
“是。”
外面夜沉沉,黑得手不見五指,天邊烏云翻滾,像是昭示著一種不祥的征兆。
魏丞相走出書房,迎面看見疾步而來的魏夫人,“老爺又要出門?”
魏丞相一臉凝重之:“今晚勢反常,我心里總是有些不安。”
“不會出什麼事兒吧?”魏夫人皺眉,有些不安,“要不我進宮去見見淑妃娘娘?”
魏丞相道:“宮門已經戒嚴,這個時候誰都進不去。”
“怎麼會這樣?”魏夫人神一變,“那明天一早呢?早朝還上嗎?”
“不知道,現在什麼都不好說。”魏丞相搖了搖頭,眉眼沉沉,“我先去嫡公主府走一趟,看嫡公主是否了解什麼況。”
說完徑自離開。
相比起外面響的不安,此時的公主府里卻是一派祥和。
云子姝剛給曜兒喂了一些輔食,看著兒子飽滿的小臉蛋,忍不住在他嘟嘟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司滄坐在一旁看報,聞聲轉過頭來:“姝兒。”
“嗯。”
“你有沒有察覺到,自從生了曜兒之后,你對我忽視了很多?”
云子姝角一,語氣淡定:“我覺得你是在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
司滄挑眉。
“我都沒說你呢,從踏進大雍城門開始抱著曜兒不撒手,宮宴上只管兒子,皇族家宴還是只管兒子。”云子姝斜睨他一眼,“是不是有了兒子之后,就忘了兒子的母親?”
司滄連道冤枉:“為夫這不是退居幕后,讓姝兒好好一展嫡公主威儀嗎?”
云子姝哦了一聲:“那你覺得我的嫡公主威儀展現得怎麼樣?”
“非常棒。”司滄從后抱住,著的臉,聲音低沉充滿蠱意味,“嫡公主從容不迫,天生高貴,威讓人臣服。”
云子姝正要說話,外面響起通稟聲,皇甫凌風和奚風到了。
司滄放開云子姝:“進來。”
“皇上,皇后娘娘。”皇甫凌風踏進門檻,躬行禮,“公子已在皇城嚴布防,宮中太后也行了起來。昭明帝被在寢宮,明統領在各個宮門安排了重兵把守,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總的來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周歲多的孩子覺多,這會兒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有些昏昏睡,云子姝抱著兒子轉走進室,把曜兒放在床上,輕拍幾下哄他睡。
司滄起走了出去,把皇甫凌風和奚風帶出去議事,不過三人并未走遠,只走到院中涼亭上坐了下來。
云子姝側臥在床沿,凝視著兒子這張飽滿致的小臉蛋,越看越是歡喜,忍不住又親了下他的臉蛋,為人母的和慈在心里泛濫。
不管子是弱還是強悍,面對著凝聚著自己骨的孩子,都會無法克制地變得。
跟司滄年時相依為命,后來相互扶持,彼此信任,如今有了曜兒,兩人之間就多了一個脈的牽系——曜兒的上流著和司滄共同的骨,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這種覺很奇妙,讓人想想就覺得溫暖踏實。
曜兒很快睡,云子姝輕輕給他蓋了薄被,才起走了出去。
“家軍再三日便可抵京,昭明帝已無力挽狂瀾之力,對皇后娘娘來說,這是最好的時機。”
皇甫凌風站在涼亭里,明亮燈火的襯得他姿修長拔,聲音更是沉穩如山岳,“趁著所有人都在,不費一兵一卒讓雍國為東幽附屬,比得西疆還容易。”
云子姝緩步穿過庭院,走上涼亭。
“皇后娘娘。”皇甫凌風和奚風轉見禮。
云子姝嗯了一聲,走進涼亭,在人靠前坐了下來:“你們繼續聊,不必管我。”
“姝兒,你父皇被了。”司滄看著云子姝,“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云子姝揚眉:“方才不是說家軍還有三日抵京?三日之問他是否愿意寫一份立儲詔書,若不愿意,三日之后直接發宮變。”
皇甫凌風點頭:“皇后娘娘威武。”
“不過話說回來。”云子姝環顧眼前三人,“你們就不擔心本宮把你們困在這里,或者直接殺了取而代之,拿了雍國大權之后殺回東幽,母憑子貴垂簾聽政?”
奚風沉默不語。
皇甫凌風默默看了一眼,用一種比較委婉的語氣說道:“表忠誠的說法是,臣等相信皇后娘娘對皇上的,不會做出這種事。直接一點的說法則是,臣覺得皇后娘娘就算有這個心,應該也做不到這一點。”
“那還真是夠直接的。”云子姝角一,“司滄,你覺得我能做到嗎?”
司滄連猶豫都沒有,堅定地點頭:“能。”
皇甫凌風忍不住想轉頭天,他家主上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你們二人先去忙。”云子姝揮了揮手,“待我弒了你們皇帝陛下,看我一統東幽和大雍江山,證明一下巾幗不讓須眉的魄力。”
司滄角揚起一抹笑意:“皇后娘娘威武。”
皇甫凌風轉頭看向奚風,奚風表亦是微妙。
總覺得他們主上的威嚴全折在皇后娘娘手里。
聽聽,這像話嗎?
兩人無話可說,趕識趣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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