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和聞九霄把三家花樓和一家畫舫逛過一遍后，就準備贖人了。

　依舊是穿著男裝，一來，老鴇立刻就從樓上迎下來了，臉上堆滿了笑，眼角的皺紋都顯得深了，“哎呦喂，二位爺來了！姑娘們都在休息，不過二位爺不是外人，奴家這就讓人們都出來。”

　花樓嘛，作息肯定跟別的營生不一樣，現在是上午，姑娘們勞累了一夜，現在都在屋里補眠。不過誰讓財神爺上門了呢，大不了等財神爺走了再放們回去休息。

　賀曉蝶往前一站，“都過來吧！”

　“哎，哎，哎，奴家這就去。”老鴇余瞥見抬進來的那一口大箱子，那里頭裝的是銀子吧？天哪，這得多銀子啊！今天又撞見財神爺了，扭著腰肢走得可快了，一邊拍門一邊喊：“姑娘們，趕起來接客了，財神爺來了，今兒誰敢給老娘出紕，老娘揭了的皮。”

　余枝和聞九霄一邊喝茶，一邊等著姑娘們。別管愿不愿，花樓里的姑娘很快都來了，老鴇揮著熏香的帕子，滿臉春風，“二位爺，都到了，您二位想先聽什麼？”

　余枝放下茶杯，環視了一下眾人，道：“今兒不看表演，爺今兒來贖人。”

　“贖人？”老鴇一怔，隨即小心著試探，“爺瞧上了咱們哪位姑娘？”

　余枝開始報名字，說一個名字，目落在那位姑娘的上，一連點了十來個姑娘的名字，已經占到在場總人數的三分之一了。

　“這，這，這人數未免也太多了吧？”老鴇面帶難，一下子被贖走這麼多人，花樓還開不開？何況這里頭好幾個都是當紅的姑娘，搖錢樹呢，可舍不得放走。

　“舍不得？”余枝斜睨著，“爺以為陳媽媽是個聰明人呢，明人不說暗話，陳媽媽，你這樓里的姑娘都是從哪來的，你心里沒數嗎？爺今兒要贖的人，都跟爺沾親帶故，爺來麗州，就是為了贖人。”

　老鴇臉上閃過慌，但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很快鎮定下來，笑著道：“哎呦喂，爺嚇唬人，奴家也不是別人嚇唬大的，我們這樓里的姑娘都是真金白銀買來的，不是來的，也不是拐來的，在府那我們也是手續齊全，沒一點問題。”

　余枝哼笑一聲，“你說不是不是拐來的，那這些姑娘是怎麼到你們花樓的？這個姑娘是我嫂子娘家的小表妹，京城人氏，爹在工部當差，不大不小，是個五品的兒；那一個姑娘是我二姨嫂子的孫，家倒不是，可家是皇商，有錢得很；穿紫裳的那位姑娘，是我大舅母表弟的二閨，家里不太富裕，可我大舅媽的表弟是翰林院的翰林，一手字寫得皇上都贊賞……陳媽媽，你來告訴爺，這些家千金是怎麼到你的花樓的？”余枝面轉冷，直老鴇。

　“爺說的話奴家聽不懂，這也只是爺的一面之詞，爺說們是家千金，們就是家千金了嗎？有人賣，奴家就買，奴家可不知道們是什麼份來歷，進了奴家的樓子，那就是樓子里的人。”老鴇還有理的。

　“陳媽媽，爺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爺好聲好氣跟你贖人，你還不樂意，給你臉了是吧？你覺得麗州是你的地盤，你背后有人是吧？爺拿你沒辦法是吧？哈！天真！杜知府那里爺已經打過招呼了，別說贖幾個人了，就是爺把花樓拆了，杜知府也得給這個面子。”余枝漫不經心地說道。

　余枝一拍手，兩列護衛立刻從外頭進來，姿拔，整整齊齊地站在兩邊。

　老鴇看著這些一看就不像普通人的護衛，心道這人說的八是真的，冷汗都下來了。到底是世故圓之人，甩著帕子陪笑臉，“哎呦喂，開個玩笑，爺怎麼就當真了呢？都怨奴家不會說話，奴家給爺賠不是。”

　又是福，又是輕扇自己的，“爺要贖人，這個面子奴家必須得給，贖！快去把爺說的那些姑娘的賣契拿來，咱算一算多價銀子。”

　心在滴啊！就算能拿到一大筆贖銀子，但相比于們能給樓里掙的，簡直是太太，虧了，虧大了！可又不能不讓贖，這些兇神惡煞的，看架勢一言不合就要手拆的花樓。再瞧那位冷臉的爺，一直沒開過口，可一威比知府大人還重，老鴇自詡還是有幾分看人的眼力的，這兩人本就得罪不起啊！

　“識時務者為俊杰，陳媽媽，這才是開門做生意的正確方式。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余枝語氣也和緩了，招呼點過名的姑娘，“過來，都說一說，愿不愿意離開花樓？不用怕，拐賣你們的姚牙婆已經伏法了，幾個月前就被砍頭了，我邊的這位爺就是審理這個案子的。爺來麗州解救你們也算是府的意思。”

　這些姑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激又愕然，們還有能從花樓里出去的一天？

　“真，真的嗎？”有人囁喏著問。

　“自然是真的。你們也不要有顧慮，想回家的，我派人送你們回家，若是擔心家人嫌棄你們的名聲，爺在京里有莊子有鋪子，收留你們還是能做到的，爺之前已經收留一些和你們相似經歷的姑娘了，們現在都過得很好！再不濟，爺跟太子妃還有幾分，求幫忙安置幾個人還是可以的。”

　余枝的話音一落，姑娘們就跪下來了，“愿意，我們愿意被贖。”們做夢都想離開這個魔窟啊！

　看著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姑娘們，余枝心底也是十分唏噓，而其他的姑娘們則出羨慕的眼神。

　老鴇十分疼地拿出一張張賣契，說著每個人的價銀子，卻被余枝攔住了，“陳媽媽，你弄錯了，爺的意思是，們當初的賣價是多，爺現在贖人就出多銀子。”

　想哄抬價，門都沒有！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好嗎？之前幾天撒出去那麼多，不心疼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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