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梁世傑又來了,他不敢見沐乾,隻是讓羅恩西傳話。
柳家不清楚是從那裏知道,柳小梅的死和他的一句玩笑話有關,下午他找上門去,就差沒被打出來了。
梁世傑都沒來得急開口,柳小梅的父親就讓人把他趕了出來。
再去時,柳家所在的小區保安就不讓進了。
聽說保安是柳家的親戚,恐怕柳柏華打了招呼,甚至自己的照片也給了保安。
所以沐乾代的事今天沒辦好,他也不敢給沐乾打電話,隻能來到武家這裏,看到了羅恩西就讓他的帶話,說自己會想辦法的,讓沐乾不要著急。
得知這件事後,沐乾一點也不意外。
都說紙包不住火,他們雖然是無心的,但柳小梅之死的確就是因為梁世傑的一句玩笑話。
看了看時間,已經夜裏十點了。
沐乾也沒想過梁世傑第一次去柳家就能功。
而且這件事除了梁世傑夫妻兩,就隻有他可以去。
別人一旦手,最後無法送走柳小梅的話,那麽後果不是他想看到的。
這一夜沐乾倒是沒什麽,但梁世傑夫妻都睡不著了。
陳素蓮還在醫院,梁世傑夜裏來陪。
夫妻二人一展莫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終他們覺定,第二天的時候回一趟娘家,讓的娘家人一起去找柳家說這件事。
不過陳素蓮有些懼怕回去。
柳家知道了事的真相,的父母一定也知道了。
在此之前,隻是一些沒有證實的風言風語,陳素蓮的父母對都是答不理,這一次回去恐怕……
果不其然,他們夫妻擔憂的並非沒有發生。
陳素蓮回到家後,聽說母親被氣病了,父親將自己關在書房,任何人也不搭理。
陳素蓮的大哥陳風覺得沒臉見人,今天一大早帶著妻兒去了娘家。
還有一個剛剛定了親的妹妹坐在沙發上哭。
陳素蓮進門後就愣在那裏,不敢往裏走,也不敢說話。
梁世傑陪在邊,攙扶著那抖的軀梁世傑心痛的的看著,小聲開口:“素蓮,你別這樣,這件事是躲不過去的,勇敢點,你也不想小梅苦是不是?”
陳素蓮聞言,腦海中閃過一名子的笑臉,眼中立即有滾燙的流出。
十年了,這件事憋在心裏十年了。
如今終於真相大白,就算被所有人唾棄也覺渾輕鬆。
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家人父母。
如何才能得到柳家的原諒。
陳素蓮的母親姓柳,雖然和柳家不是一家人,但卻是同村來的。
不然也不會和柳小梅為閨好友。
梁世傑見到眼淚時,心揪著。
抬手幫輕輕的掉,大手摟著妻子的肩膀,說道:“這件事你一個人背負了十年,還了半年的磨難,什麽仇怨都消了。
沐大師給我說過,小梅當初那樣選擇,錯不在我們,而是自己的問題。
所以老婆,你要振作起來,無論發生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陳素蓮聞言哭得更傷心了,死死的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用力點頭。
不知道是因為傷勢的關係呢,還是難過導致,在走到父親書房前的時候,竟然暈了過去。
梁世傑嚇死了,發出一道很大的喊聲。
陳素蓮的妹妹看見他們回來了,視而不見也不打招呼。
如今見到姐姐暈倒,還渾都是繃帶,哭得更兇了一些。
”姐,姐你怎麽了?
嗚嗚,為什麽小梅姐的死會是你害的?
姐,你起來啊!”
陳素雅大聲的哭喊起來。
驚了書法和臥室的父母。
他們雖然恨這個兒不爭氣,可畢竟是親生的。
一家人頓時了起來,病榻上的老媽也跟著忙活。
尤其是陳素蓮的父親,見到梁世傑抱著兒準備去醫院,他一把將其推開,道:”慢吞吞的,你想幹嘛?
走開,我來!
蓮蓮,你醒醒,我是爸爸!”
這個男人五十開外年紀,倍棒,五大三。
哪怕梁世傑在他麵前也要矮半個頭。
抱著被柳小梅折磨得不人形的兒健步如飛,就衝了出去。
的母親麵發白,眼中有著強烈的擔憂和懼怕。
兒這半年來沒聽說生病,但卻經常傷。
不知道怎麽回事,如今兒麵孔發白的樣子到了的心深。
無論如何那都是自己上掉下來的,怎麽可能會真的不認呢?
然而陳父剛剛走到電梯門口,陳素蓮就醒了。
昏迷是因為心裏難愧疚,還有那一的傷導致,倒也沒什麽大問題。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父親的脖子,像個三歲孩子一樣的大哭起來。
梁世傑跟在後,他知道妻子哭什麽,眼角也有些溫熱。
電梯口人來人往,陳父不得已隻能將放下來,然而剛剛隻顧著陳素蓮昏迷的事,沒有留意上的傷勢。
如今後背抓傷的地方崩開了,頓時染紅陳素蓮的外。
陳父是個耿直人,眼裏不得沙子。
將兒拉著回到家裏後,的一聲關上門,抓住梁世傑的領怒目開口:”畜生,你對做了什麽?
那麽多傷你怎麽下得去手?
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畜生。
我的兒我自己舍不得一個指頭,如今你把打這樣,我要打死你。
打死你……”
陳父以為是梁世傑打了陳素蓮,發瘋一樣的拳打腳踢。
梁世傑不敢還手,也不敢躲。
捂著臉蹲在地上承。
“爸,別打了,別打了,我這傷不是他打的!”
陳素蓮幾乎用了渾的力氣才喊出這句話,要不是妹妹和母親就在邊,這會兒都摔在地上了。
陳父不是沒聽見,可他就是不想停手。
一拳拳的砸在梁世傑上,但每一拳的力度都不大。
他的兒為了嫁這個男人害死了自己的閨,他相信梁世傑是知道的。
如今還能兩人一起回來,加上剛才陳素蓮昏迷時,梁世傑的擔憂並沒有半分虛假這點。
陳父心裏還是很激的,激他沒有拋棄自己的兒。
激他頂著外界的議論和鄙夷,都沒有拋棄自己兒。
現在打他,是因為柳家說了,柳小梅的死,其實是梁世傑教唆陳素蓮去刺激的。
陳父心裏有很多疑之,卻不敢問,怕得到了不想聽的答案。
“求你了爸,別打了,我這一的傷,是柳小梅留下的。”
陳素蓮哭喊著說出了原因,陳父的手停頓在半空,覺頭皮一陣發麻,渾上下都僵了一樣。
他的眼中出現了心痛、恐懼和不可置信,緩慢的回頭看著兒。
“你…說什麽?”
艱難幹的聲音響起,還微微抖著。
陳素蓮痛苦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點頭道:“真的是!”
陳母呆呆的看著兒,的妹妹小臉蒼白無比,也忘了哭。
原本因為姐姐的事被退婚的恨陳素蓮,但時此刻什麽都沒有了,唯有恐懼和心痛。
陳父慢慢的彎下腰去將梁世傑拉起,但他的手很抖。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當年的事是不是你們合謀做下的。”
梁世傑起已是一臉淚痕。
在得知這件事後,他就一直忍著。
如今終於忍不住了。
不過他的眼淚不是為了柳小梅,而是為了妻。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把事經過全都說了出來。
陳素蓮甚至回到沒嫁之前的房間找出柳小梅給的書給父親看。
隻看過一遍這封信,當時因為閨突然出事的原因,就算看了,眼睛也被淚水模糊,除了記得柳小梅在信上說,是發消息要和梁世傑分手,才導致世傑哥哥出事。
故而決定以死謝罪什麽的。
至於其他容,說實話,陳素蓮本沒記住。
如今十年過去了,是第二次這封信。
陳父看得很認真,關於自己兒的事,他不能不上心。
“小梅加了一個做流雲教的組織,你知道嗎?這個流雲教是什麽鬼?”
陳父突然問道。
沒等陳素蓮回答,接著又念了一段信上的容。
“還有說從高墜落,跟隨教神大人的腳步,可以找回自己失去的另一半,從此兩人雙宿雙飛是什麽意思?”
聞言,陳素蓮一臉茫然,不記得這一段容了。
於是在妹妹的攙扶下起走來,接過父親手中的信皺眉看了下去。
其中有一段是這麽說的:“蓮蓮,當你看到這封的的時候,我去了另一個世界。
不過你別擔心,真正的死亡不會顧我,因為我與教神大人同在。
隻是我不能陪你了,但我可以在教神大人的輝之下等你!
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一定會找到教神大人的,到時候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張嗎,是他帶我教得到永生的。
你要是願意,可以去找他,誠心懇求,領你教,你也能永生。
對了,世傑哥哥出事,可能和我說分手的事有關,不過你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他的。”
看到這,陳素蓮皺眉了,這容好像不對。
瘋了一樣的跑回房間,想要找到當年看到的那封信。
然而房間被翻得七八糟的,就是沒有。
再度低頭看了一遍信的容,字跡是柳小梅的沒錯。
喜歡用卡通的東西,所以信紙上麵也有卡通人。
也就是說,陳素蓮手中的信就是原來的那封,隻是容不對。
出很大。
“你們有沒有翻過我房間的東西?
有沒有?”
陳素蓮出來後如此問道,子抖,語氣也是一樣。
他的父親皺眉搖頭,說道:“你結婚後,房間一直留著,除了我和你媽進去打掃,基本沒人進去過。
怎麽了?哪裏不對?”
陳素蓮抖的將信紙舉起,帶著哭腔道:“爸,信的容和我當年看到的不一樣。
全都不一樣。”
這些話幾乎是用盡全部力氣說出來的,子一歪,緩緩的靠著牆壁就要坐在地上。
梁世傑和陳父同步上前想要攙扶,陳素蓮卻是抬起手掌製止了他們。
“別過來,不要靠近我,嗚嗚……”
哭了,哭得很傷心,很難過。
愧疚了十年,還被柳小梅折磨了這麽久,雖然不知道這封信是這麽回事,可就是難過。
的母親回過神來,裏一直念叨:“流雲教…流雲教!
這個名字好悉,我在哪裏聽過呢?”
這麽一提醒,陳父和梁世傑也想起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一年前被龍國連拔起的邪教就是流雲教。
“對了,對了,是電視,我在電視上看過新聞。”
陳素蓮的母親也想起來了,一年前被滅掉的一個邪教,據說他們害了很多人。
所有教眾但凡被抓的,都沒有好下場,還有一部分被律法決,早就死了。
一家五口全都沉默不語,隻有陳素蓮抱著膝蓋坐在牆角篩糠抖。
也知道流雲教,好像以前柳小梅就說過。
當時陳素蓮就當是玩笑聽聽,畢竟現在是科技時代,江南人雖然迷信,但有一部分半信半疑。
一部分人就不信。
陳素蓮以前屬於最後一種。
如今看了信的容,滿腦子都是看到柳小梅時的覺。
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死後為什麽臉上沒有絕和不甘,反而還帶著一笑意?
當時沒人注意,此刻回想起來,柳小梅之死,恐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