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這晚氣氛浪漫,到家后小鬧一場,也是順理章。
只是裴奚若太過得意忘形,忽略了他是個假和尚的事實,一路他得很過分,很快便被反客為主,差點清白不保。
后來連連求饒,才換了另一種方式。
結束之后,他起去了浴室。
裴奚若躺在床上小憩了會兒,神魂飄回來之后,忽然壞心漸起,一路踮著腳穿過帽間,溜到了浴室門口。
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典型,人慫還。
這會兒,故意把嗓門揚得高高的,還敲了三下門,“傅展行,你洗好沒有?我要進來啦?”
里邊沒靜,裴奚若提起一口氣,正要再敲,門卻忽然一下移開了。
男人出現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高所帶來的迫和熱氣一同緩緩撲面而來,將圍繞。
被水汽嗆得輕咳,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還沒站定,卻被他拽住手腕,拉了回來。
男人看著,“沒洗好,不過,可以一起。”
哪怕說著這麼有暗示意味的話,他聲線依舊清淡。
裴奚若很淺,就喜歡這種正經人的風味,哪怕是個假的,視覺效果也足夠賞心悅目了。
當即眼梢彎彎,“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咯?”
說著,試探地往里踏了一步,怎料男人沒,這一下,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他上。
然后,知到了,某個不可描述的不對勁。
“……”裴奚若立刻僵住,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
說好的不應期呢?以了解到的生理常識,紓解過一遭,短期,不是應該……應不起來嗎?
心念轉了一遭,反應也快,當即腳底抹油,“那我去拿個睡,你等我哦!”
傅展行自然不會等。
的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怕是等到天亮也不會來。
他干頭發,穿過帽間,第一眼看向床鋪,卻沒有見到的影。
“裴奚若?”
通往另一間臥室的大門閉,傅展行抬腳過去,拉開。
又拉開另一扇。
遮窗簾沒拉,月順著落地窗蔓進地板,約勾勒出床上一條側躺的廓。
倒也沒有裝睡,察覺到靜便一下坐起來,朝他聲明道,“今晚我要睡這里。”
他“嗯”了聲,“為什麼?”
“安全起見。”捂被子。沒忘剛才,他起來的模樣有多強勢,再來一次,怕不是逃不過當晚。
“好。”出乎意料,傅展行答應得很爽快。
裴奚若心下疑,懷疑有詐,沒有輕舉妄。
過了幾秒,松開手,正想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卻忽然察覺到后床鋪往下一陷。
隨即,自己被攬進了一個充溢著冷調雪松氣息的懷抱。
掙扎了兩下,沒能逃他的束縛。
后來慢慢困了,也就放棄了抵抗。
臨睡前,迷迷糊糊地想,怪不得他只字不提反對,原來竟是個實干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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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天還早。裴奚若醒了醒盹,過床頭柜上的手機。
一打開,又被嚇一跳。
昨晚公開婚訊之后,確實做了些心理準備。
可一來不算什麼大明星,二來,傅展行在娛樂版塊更不出名,兩人會引起這樣大的反響,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此刻,被回復過的那條評論下,還有人艾特,表達震驚激的心。翻了翻評論,好大一批都是新晉cp,宣布在此蹲下吃糖了。
微博主頁的數,更是快要突破二百萬。
相比之下,因為先前那抄襲事件漲的,都只能算小頭。
戚聽倒是很有經驗的樣子:「那可是娛樂圈帶來的流量,當然不一樣了,何況帥哥談,誰不喜歡看呀?」
戚聽:「更正:是豪門帥哥」
戚聽:「準不準備運營一下這個賬號,變博主呀?」
裴奚若問:「博主?」
這聽起來,像是平日里關注的狗八卦樹,充滿知心大姐的味道。
戚聽解釋:「就是記錄你家傅總的甜語錄,隔三差五秀一下恩的那種啊,漲很快。不是有很多人這樣干嘛。」
“……”
裴奚若是看到“甜語錄”四個字,就頭皮發麻了幾秒。
傅展行這個人,平日里說句話都難,哪里跟說過什麼甜言語。退一步說,他要是真變話小達人,才要到不適應。
裴奚若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放下手機。
昨夜氣氛很好,這會兒翻過來,正對著男人的俊臉,心好像被一種緒占滿,跳得格外快。
裴奚若看著看著,心漸起,出手,點在他的鼻梁。又順著弧度,一路往下。
還沒來得及描摹到上,男人就睜開了眼。
毫沒有心虛的樣子,還是堅持把這流/氓耍完,才笑瞇瞇道,“早安。”
傅展行“嗯”了聲,吻在的手指,“這麼早就醒了?”
“是啊,夜夜有狼,能睡得安穩才奇怪呢。”拉長語調說。
他朝看來,目里,有想算賬的意味。
察覺到什麼,立刻聰明地止住了這控訴,轉而道,“傅展行,我好像沒有聽過你說話欸。”
不想在微博上秀是一回事,可想聽他偶爾說一兩次,又是另一回事。
“表白不算?”
“那也就一次。”
“我不會說話。”他連話都很。
“那你跟我學,”早有準備,湊上去了點,在他耳畔,“若若,我喜歡你呀。”
說完,毫不害,笑瞇瞇地看著他,“簡單吧?快一點復述。”
眼梢揚著笑意,神帶著某種促狹,似是迫不及待要聽他說。
傅展行將擁住,低聲道,“我喜歡你。”
男人的嗓音本就清越,這樣低嗓音,隨著淡淡氣息送來的一句,簡直是撥弄著人的神經。
裴奚若耳子都有些了,只覺得學霸果然很厲害,教什麼,會什麼。
正出神,便聽到他的下一聲,低淡且人。
“若若。”
---
一月末,平城氣溫又降了些。
今年是個暖冬,沒有下雪。好在裴奚若已在芬蘭經歷過暴風雪,這會兒便沒那麼憾了。
在網上的知名度,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已經趨于穩定。
跟版畫家份曝那會兒不同,這次涌來大批廣告商,甚至不乏影視公司的,邀出道拍電影,以及參加綜藝。
裴奚若對娛樂圈沒有興趣,只是某天躺在沙發上,拒絕一位經紀人時,恰好被傅展行看見。
突發奇想,朝他揚了下手機,“傅展行,我去拍電影賺錢養你好不好。”
“不好。”他回了兩個字。
“為什麼?”
他在邊坐下,“我不用你養。”
“哼”一聲,眼梢帶了點壞笑,“你明明是不想我和其他男人拍戲。”
“嗯。”他亦承認。
“我好聰明,”裴奚若靠回去,沾沾自喜,“不過其實,我不拍戲,也可以養你。厲害吧?”現在的畫,最貴的一組,已經拍到了大五位數。
他親了一下,“厲害。”
兩人又在沙發上躺了會兒,便一道出門。
今日是去探傅老爺子。
經過這麼些時日,二伯已將傅淵蘇醒一事和他說了。傅淵在這輩兒子中,是傅老爺子最喜歡,也是最信賴和倚重的。
當天,傅老爺子便在二伯的陪同下,去了托養中心。
只是傅淵雖然醒了,卻跟植人也沒有太多分別。他出事前英俊斯文,風度翩翩,談吐過人,如今卻躺在病床,形容枯槁,口不能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不如一直不要醒。
這些年,怕傅老爺子景傷,兒孫輩們一直沒有讓他來過這里。是以親眼看見時,傅老爺子一下子深打擊,回去之后,神思恍惚,竟一個不慎摔下了臺階。
傅展行和裴奚若到時,幾位叔伯也在,家庭醫生剛要走。
二伯簡單地說了下況,“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老人家傷筋骨的,總還要養個一年半載。”
傅老爺子看過來,目里滿是對小輩的恤。
“阿行這麼忙,就不用他過來了。”
上次兩人見面,還因沈郁的事鬧得不歡而散。不過畢竟是親爺孫,利益相爭歸利益相爭,經時間一沖,又可以彼此默契揭過,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傅展行陪傅老爺子說了會兒話,又帶裴奚若在傅宅用了晚餐才走。
“是不是很無聊?”他了的手指。今日不該帶來的。
裴奚若道,“還好呀,之前來這里的時候才無聊。”
“什麼時候?”
“第一次來的時候,你和爺爺在書房講話,剩下我一個被七大姑八大姨拉著聊天,太恐怖了。就在那里。”裴奚若指了一下院中的水榭。
傅展行隨之看過去,眼前仿佛出現了畫面。
“你們聊什麼?”
“音樂、歌劇、人文……”原地抖了兩抖,“害我都想逃婚了。”
他淡聲糾正,“你已經逃了。”
“……”這人還記仇,裴奚若理直氣壯道,“那我當時不是被嚇到了嗎,還以為婚后會很麻煩呢。而且,你也沒出來拯救我一下。”
話是這麼說,可憑他們那時的關系,怕是傅展行出來帶離開,都不愿意。
傅展行倒也沒指出這一點,只一笑,“那以后我注意,不讓你和們待太久。”
“好呀。”笑瞇瞇的。
兩人說著話,走出傅宅。外邊已華燈初上,落在仿古的老式青磚墻上,別有一種幽深寂寥的。
迎面,走來一個男人。
起初裴奚若沒太注意,直到他走至近前,停下腳步。
“好久不見,傅總。”他稍稍一頓,隨即,視線慢慢落在上,“傅太太。”
傅展行調子很淡。“沈郁。”
“沈郁?”裴奚若朝那人看去,輕瞇了下眼。
好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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