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聞言,臨淵深深了一口涼氣,乖乖拿冰塊放到司矜門前,卻不想,剛直腰板跪下去,就見司矜拿了床頭一樣東西,隨手扔給他。
臨淵手接下,看了一眼,是個不倒翁。
拿這個……做什麼?
正不理解,就聽司矜合上眼,再次懶懶的開了口:“頭上頂個不倒翁跪,不倒翁晃一次,多跪兩個小時。”
臨淵:(╥w╥`)
小阿淵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企圖喚來師尊的一點心:“師尊,我兩個已經跪冰塊了,算是兩個人的火葬場了吧?”
“本來,是算的。”司矜進了被子里,眼角被淚水染出的薄紅未褪,帶著人的余韻。
因為臨淵前所未有的慢,反而多了一些……不一樣的驗。
司矜覺得,自己好像記住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白發凌的垂在臉頰邊,嗓音啞啞的,一眼看上去,好欺負的。
特別讓人想現在就沖過去,按住他,狠狠親出眼淚。
可口的話,卻是凌厲又不講道理:“你敢對我有意見,就要加個不倒翁。”
臨淵分,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抑制住自己不停往司矜衫里鉆的目,低頭認錯:“徒兒不敢。”
“你嘆氣了。”
臨淵:?
司矜傲的側過,不去看他:“你看見冰塊的時候,狠狠吸了一口涼氣,就是對我的懲罰有意見,加罰。”
臨淵分著,本來想爭辯什麼,下一秒,卻是生生忍住了。
罷了,當矜矜生氣的時候,他連呼吸都是錯的,他干脆開神力屏息跪冰塊吧QAQ。
火葬場啊火葬場,好冷啊QAQ。
看到小君上那一副可憐兮兮的表,司矜的心才好上一些。
其實,上個位面,小阿淵不來的原因,他也知道。
一是他前不久,才下位面和夙臨淵殺過一場,神力不穩,神難濟。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他想著自己,和另一個“司矜”和解,試著去接自己曾經,接所有的不完。
而臨淵,則會在所有的時間,都用行告訴他:沒關系,怎樣的矜矜,都是我的最。
可能,小阿淵也不希他丟棄自己的靈魂,變得不完整吧。
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怪他的。
司矜看得出來,這個位面和夙臨淵所在的位面一樣,是虛擬的。
為了哄他融合碎片,特意造出一個位面的小阿淵,為什麼要怪?
可……就是想怪。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司矜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任了。
放在平時,他會不停提醒自己,及時改過來的。
但對小阿淵的話,大約……沒有關系吧?
打是親,罵是,到深拿神力甩,沒有任何問題。
羅剎不知是什麼時候跟來的,剛才就把小幺接走了。
安安靜靜,困意襲來,司矜也逐漸合上了眼睛。
朦朧間,他似乎聽到了機械監督系統的最后一道播報聲:【恭喜宿主,攻略任務任務完,即將解綁。】
沒了這個,清明的識海好似一下子放松下來,司矜彎,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真是許多年,不曾這麼輕松了。
可,計分監督系統沒了,小幺怎麼辦?
那慫唧唧的格,放給別的宿主,不得被欺負死?
不對,司矜記得,瑤池邊好像有一汪小清泉,如果系統得到神明的眷顧,可以完全離機械的,當靈寵帶回家養的。
那時候,小幺會變和羅剎一樣的靈寵。
不如,等回去之后,他點化一下小幺吧。
徹底睡著之前,司矜神思游離,幾乎把未來的所有好都暢想了一遍,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定。
當初,出天神監獄的時候,他拆系統,崩劇,找P友,戾氣深重,本來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的。
那個時候,何曾想過,還能奢現在。
……
嘩啦——
【十級天雷懲罰結束,犯人昏厥,使用冰水喚醒功。】
司矜不知道,自己的意識跌落到了哪里。
冷,太冷了。
天神監獄的冰水,帶著滲骨髓的寒毒,足夠讓他清醒,長此以往,卻會侵蝕,落個手腳冰涼的病。
這也是為什麼,他每到害怕的時候,都會覺到冷。
現在,也是一樣的。
只不過這種冷更真實,像是惡魔沉重的手,要把他拖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司矜晃了兩下頭,手撐地,努力爬起來,聽著頭頂系統的繼續播報。
【檢測到001號囚犯司矜,神出現嚴重問題,有超標的臆想癥傾向,建議電擊理】
司矜瞳孔一,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強大的電流便自渾滾過,灼燒,消耗著他脆弱的生命。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呼吸困難,連死都難以奢求。
可司矜的心思,卻完全沒在電擊上。
系統那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他有超標的臆想癥傾向?
難道說……他之前說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嗎?
綁定系統小幺,不停的贖罪,遇見肯原諒他的天神,重新見到玉晏,都是夢嗎?
那阿淵呢?阿淵也是……假的嗎?
那他所經歷的一切算什麼?
他追逐的明,又在哪里?
撲通——
不知過了多久,司矜上的痛終于消失。
系統毫無的聲音,依然在頭頂不斷盤旋:【電擊結束,明日同時間繼續,囚犯001,晚安】
晚安,晚安……
這兩個簡單的字,是天神監獄給犯人,最溫暖的關懷了。
司矜倒在地上,指尖在不控制的搐,渾的骨頭好像都了,站都站不住。
可他還是咬著牙,拼死爬了起來,往墻壁邊尋找自己曾經留下的一行字。
他不信這些都是假的,他不信自己什麼都沒經歷過!
他可以找到破綻,可以打碎這個荒謬的囚籠!
他記得,他當時可以出監獄時,在墻壁上留了字——褪去上舊枷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如果……如果他真的出去過,這些字是會留下來的,他要找到那寫字的地方,驗證一下。
實在不行,就……
可,還不等他想完,就看到了面前,禿禿的墻面。
沒有字,什麼都沒有。
就好像有人,要故意抹去他心中,所有好的痕跡。
那一瞬間,司矜的腦子變得遲鈍,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得他咬牙站直,拼盡自己全的神力去打向面前的墻面。
幻覺,一定是幻覺!
他不能被困在這里,阿淵的冰塊還沒跪完,他要去找他!
可是,很快,他就被另一強勢的神力,困住了手腳。
整個屬于001囚犯的牢房地上,有一個制他的巨大法陣,就是為了防止他發瘋,破壞神界的秩序。
司矜被強行按在了地上。啪嗒——
骨頭都要磕斷了,可他現在不想管,他真的想打出去看看,就看一眼。
或是有人過來抱抱他,有個聲音來救救他也可以。
求求了,不要留他一個人在這里,不要不管他。
如果所有的希和好都是假的,他會瘋的!
司矜釋放著神力,拼命想離法陣的控制,折騰了一夜,把自己弄得遍鱗傷。
好像斷了,地面上,他的拖出了長長三米,向牢門之外,不斷的彌漫。
在這里,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被無限拉長了,連時間流逝,都了漫長的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好幾個世紀那麼久。
終于,司矜苦笑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指尖垂落在地上,沾著自己的。
在后墻上,慢慢,慢慢的,畫下了兩行歪歪扭扭的字。
褪去上舊枷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世間枷鎖本是夢,無形無相亦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