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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兇手》陽光下的罪惡(七)

十月二十那日,三人又例行聚餐,度藍樺人包了豬白菜餡兒的餃子,圓圓滾滾煮了一大鍋。

正心不在焉的吃著,無意中發現肖知謹咀嚼的作突然頓了下,然後要哭不哭地從里拿出個什麼東西,往桌子下頭藏。

「吃到什麼了?」見小朋友神有點痛苦,還以為是廚房的人做事不上心,讓餡兒里混砂石。

年沒想到被抓個正著,支支吾吾不肯說,最後還是肖明微微拉了臉,這才委委屈屈將小手從桌子下拿出來,緩緩張開。

的掌心裡赫然躺著一顆帶的牙齒。

度藍樺啊了聲,忙湊過去,「張開我瞧瞧,哎呀,都腫了。」

最近忙昏頭,都忘了小朋友正於掉牙期,難怪前幾天好像見他食不振的樣子,還以為只是飯菜不合心意呢。

肖明也有些意外,「這有什麼好藏藏掖掖的。」

誰知一句話下去,小朋友的眼眶就紅了,用力撅著,拚命想忍住眼淚,「父親,父親不高興,我不想打擾父親……」

肖明聞言愣住,面上流出慚愧之

度藍樺嘆了口氣,小朋友的腦袋,「是我們不好,這幾天委屈你啦,還難嗎?」

肖知謹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勇敢,剛才父親誤會他都沒有掉淚的,可現在,母親溫溫一句話,憋了半天的淚珠就吧嗒吧嗒落下來。

他吸了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撥弄下自己的牙齒,小小聲道:「有一點點疼。」

度藍樺扭過頭去,狠狠瞪了肖明一眼:是個后媽也就罷了,畢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可你是親爹啊!平時心就罷了,這會兒不問青紅皂白就指責孩子,像什麼話!

肖明瞪得沒脾氣,畢竟是自己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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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親不對,」他微微彎下腰去,跟兒子目,認真道,「以後不會再犯了,好嗎?」

小朋友眨了眨眼,最後幾滴眼淚吧嗒掉落,終於破涕為笑,「好!」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得到緩解的氣氛再次陷焦灼,然而轉機突然在一個深夜降臨!

度藍樺已經連續好幾天睡困難,好不容易睡著,做夢都是抓捕行,外界一點靜就會被驚醒。

十月二十四的晚上,正在床上輾轉反側烙煎餅,忽然聽見有人輕輕敲窗戶。

「誰?!」忽地坐起來。

「夫人,」阿德的聲音過窗紙傳進來,「李衛疆跑來報信兒,說剛才有幾個人悄悄進了善堂,怕就是買主了。」

什麼事兒白天干不得?自然是非法買賣。

度藍樺不顧蓮葉和李嬤嬤的驚呼,直接跳下地,飛快地往上套裳,見那邊肖明也穿得差不多了了,「李衛疆一個人獨木難支,我先帶阿德去幫把手,你馬上帶人來!」

若在剛穿越那會兒跟肖明說這樣的話肯定是不的,但就在前不久,肖知縣親眼見到用一種奇怪的招數將阿德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哎你!」肖明本能地喊住

度藍樺手都按在門上了,以為他有什麼要事要代,便停下來,「怎麼了?」

人先去衝鋒陷陣什麼的,肖明心裡還是有點疙疙瘩瘩,但也知道這才是最優選擇。他不大自在的清了下嗓子,「你當心些。」

度藍樺微怔,粲然一笑,「好。」

一陣風似的捲夜幕中,頭也不回地越走越遠,李嬤嬤和蓮葉都看傻了,急得帶了哭腔,「老爺,這?」

怎麼嫁了人之後,姑娘的行事越發離譜了?平日騎馬遊玩也就罷了,可這三更半夜一個子要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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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緩緩吐出口氣,稍慢一步出了門,「你們姑娘是辦大事的。」

或許打從一開始就不該被束縛在宅後院。

他好像漸漸有些明白度藍樺口中追求的「自由」和「尊嚴」是什麼了。

度藍樺帶著阿德跟李衛疆接了頭,三人在夜幕中一路疾行,時不時低聲談幾句,「你走了,善堂那邊怎麼辦?」

疏忽了,說到底,終究是人手太缺,本沒得調派。

李衛疆道:「還夫人恕罪,卑職怕夜長夢多,急著過來報信兒,就了一個朋友接替。」

「這都是小事,」度藍樺已經能看見善堂里出來的燈了,「重點是,可靠嗎?」

李衛疆點頭,「他是卑職的發小,底細很清白,人品信得過。他原本也是城門守衛,但家中有寡母妹要照顧,俸祿不夠又耗時候,就辭了,同時幹了三份活。」

度藍樺嗯了聲,「若這次行順利,我自然賞他。」

對急需用錢的人來說,多麼天花墜的表揚都比不上實實在在的銀子。

若那人可靠,未必不能拉來做心腹,也省的以後再這麼拆了東牆補西牆。

李衛疆聞言一喜,「卑職替他謝過夫人。」

度藍樺看了他一眼,「這些日子你著實辛苦,今夜又及時來報,乃是首功,事之後,是要一百兩銀子還是晉陞,隨你挑。」

大冬天的,人家都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他還要在外面監視,著實不易。

朋友得到獎勵李衛疆替他高興,這會兒更厚的獎賞落到自己頭上,李衛疆簡直狂喜,直接跪下磕頭,「謝夫人!」

李衛疆帶著度藍樺去了善堂對面,牆底下的黑影里突然出了聲,「大疆?」

他藏得嚴實,若非主出聲,連經驗富的度藍樺都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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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李衛疆讓他出來見禮,「這是度夫人。」

黑影里走出來一個跟李衛疆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材十分拔,二話不說跪下行禮,「草民韓東,見過夫人。」

他之前就聽李衛疆提起過這位度夫人,乃是位巾幗不讓鬚眉的豪傑,如今一看,果然有膽量,只是瞧著比自己還年輕幾歲的樣子,難為知縣大人竟放心。

「不必多禮,」度藍樺直奔主題道,「一共多人,帶什麼傢伙事兒了嗎?可有異?」

「方才大疆走之前從東邊來了一撥,一共三人,」韓東並未因為份而諂,也不因子而輕視,不卑不道,「前不久又進去兩個,南邊那條街上轉過來的,都是坐著馬車,下來的人穿著連帽斗篷,天又黑隔得又遠,倒是瞧不出帶沒帶什麼東西。」

大祿朝夜後只關城門,城並不實行宵,不過百姓們基本都睡了,深夜持續營業的恐怕也只有秦樓楚館之流不大正經的地方。

說話間,肖明也來了,後面還跟著一臉懵的李孟德和孫青山兩個小分隊。

原本眾人被從睡夢中急喚醒就很費解,這會兒見夫人竟然早就到了,還一很專業的黑夜行,整個兒就都傻了,「夫人?!」

這是唱的哪出?

度藍樺沖他們頷首示意,習慣做戰前員,「我知道大家現在肯定滿頭霧水,但現在止一切形式的質疑和提問,相關容事後會跟你們解釋。接下來大家要參加一項臨時抓捕行,事關重大,都務必拿出十二分的幹勁!」

壞了,這久違的夜間行氣氛太正太令人懷念了,搞得職業病都出來了。

孫青山:「……」

李孟德:「……」

短暫的沉默過後,兩人帶頭看向肖明:怎麼看著夫人的范兒比大人還足,這到底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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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咳,我跟夫人的話都是一樣的。」

氣氛有那麼一丟丟詭異,有幾個人過來的目中都帶了同:原來大人怕老婆的傳言是真的啊。

不過夫人娘家到底幹嘛的?聽說是商戶,可這冷眼瞧著,倒比積年的老捕頭更帶勁呢……

「眼下城門已關,他們出不去,所以易結束之後肯定要先回落腳。」肖明就像沒看到他們的視線一樣,一本正經道,「孫捕頭、李捕頭,你們各帶一隊人馬在方才說的來埋伏下,待稍後賊人走遠些時,便將他們一舉拿下。切記,一定要立即控制,不許讓他們嚷出來驚了人。之後再細細審問,看到底多人從哪兒來的,是否還有同夥接應,是否知道其他買家。」

孫青山和李孟德齊聲應諾,立即帶人布置去了。

好久沒遇到這麼興師眾的大案子了,臨近年底,大家都想好好表現,因此分外賣力。

見肖明安排的滴水不,度藍樺頓時輕鬆不,低聲道:「你說,周奎什麼時候去找杜典史?」

杜典史那樣老巨猾,是絕對不會主面的,所以只能是周奎去找他。

但問題是什麼時候去?

平山縣的氣候酷似華國華北和東北,小雪節氣前的深夜已經滴水冰,度藍樺等人有功夫在還好些,肖明一介書生,才來沒多久便已凍得手腳發麻。

他盡量剋制地活下手腳,一張就吐出大片白汽,「最遲明日,最早今夜。」

蹲在他邊的度藍樺能清晰地聽見他牙齒磕的聲音,不覺慨道:「嘖嘖,你看這小塑料格。」

肖明:「什麼格?」說著,又是一個哆嗦。

度藍樺失笑,覺得他隨時可能被凍殘了,「說肖大人弱。」

肖明:「……」

其餘四人: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抓捕前的等待最難熬,偏又不能走神,度藍樺以前跟大家執行任務時就經常瞎扯淡,一來打發時間,二來調節心,讓自己隨時保持最佳狀態。

眼睛還盯著善堂大門,口中卻繼續調笑道:「你平時著我練字倒起勁兒的,怎麼就沒想到練練自己的板?你若繼續當地方,又總這麼親力親為的,以後這樣的事肯定不了,難道要出來一回就病一場嗎?」

本來抓捕這種事不必肖明親自到場,可他又是個心的命,死活閑不住,度藍樺也只好任他來這裡凍。

被調侃的肖大人稍稍有那麼點兒惱,但度藍樺說得確實在理,又讓他想不出反駁的話。

「確實是我疏忽了。」早年為了不倒在考場里,他也是注重鍛煉的,可自從進場后,各明爭暗鬥和人往來已令他應接不暇,難免疏忽了。

度藍樺最欣賞的就是他的冷靜和理智,不像有些人明知自己錯了還死犟。

「現在鍛煉也來不及啦,」乖孩子該有獎勵,在商城花0.5個積分兌換了兩隻發熱,不由分說掀開他的外袍,往他前後背各按了一個,「先給你弄個神擋擋。」

這年頭,一場風寒也是能要人命的。

世間怎會有如此不矜持的子!肖明早在上手的瞬間就驚呆了,回過神時對方已經迅速了回去。他腦袋裡嗡嗡作響,才要習慣斥責,卻愕然發現被了什麼的地方竟開始發熱?

哪怕黑暗,度藍樺也能想象出他臉上的震驚和疑,於是主答道:「你猜。」

正要問是什麼的肖明:「……」

我還不問了呢!

「出來了!」韓東忽然指著善堂大門道。

眾人忙屏息凝神看去,果然見一前一後鬼鬼祟祟出來兩撥人,上扛著四個不住扭的麻袋。

是活人!

度藍樺低低罵了句。

那兩撥人也頗為警惕,出門后先四下打量,確認無人經過才飛快地沿著來時的路退去。如果沒有意外,約莫一刻鐘后他們就能遇上守株待兔的孫青山等人。

沒過多久,孫青山和李孟德就先後來回話,說人都順利扣住,還解救了四個小姑娘,也問出落腳點。眾衙役正兵分兩路,一隊將人押送至衙門,另一隊則前往他們住的地方,去捉拿接應的隊友。

「小姑娘們都了些驚嚇,但也沒吃什麼苦頭,估計過幾天就好了。」孫青山道,「只是有一個腦子好像不大好,我們救了反而不高興,還要咬人呢。」

度藍樺道:「辛苦你們了,小孩子嘛,嚇壞了,一時敵我不分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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