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郅蒼白的角扯了扯：“怎麼會？只是想謝你。”

蕭彌月哼哼：“你是得謝我，不然你舅父這樣滿腔憤怒的帶著那倆禍害出去了，指不定就是你的大麻煩，我可是幫了你大忙了。”

嬴郅不置可否。

蕭彌月把脈完畢，道：“況恢復得還不錯，你就這樣好好靜養，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慢慢疏散病氣吧，其實你大病一場未嘗不是好事，畢竟不破不立，這話用在生病的事上也是個理，病一場再好好調養，反倒能底子更好些。”

嬴郅微笑：“好。”

蕭彌月瞧著他那病懨懨的笑容，總覺得里面著幾分意味，尋思一下，不由挑眉：“有話想問？”

嬴郅確實是有話要問，只是怕誤會什麼才神，既開口打開話茬，他這便順著問了：“今日你去南宣王府，不只是去給南宣王診治瘴毒吧？”

蕭彌月聳聳肩：“你那日不是看出來徐沛沂邀我去并不單純是為了給南宣王診病，才提出陪同的麼？既如此，還問這廢話作甚？”

“那他們父子是何目的？”

蕭彌月說的隨意：“也沒什麼，就是想讓我以蕭氏郡主的名義與他們結盟，讓我聯絡蕭氏舊部跟他們徐家造反，為此，還試圖以蕭家和皇帝的仇恨來激我。”

嬴郅早有預料，聞言也不意外，只是眸中泛起寒：“果然。”

蕭彌月似笑非笑的問：“你不好奇我怎麼說的？”

嬴郅肯定道：“你不會答應的。”

蕭彌月有些興致了，托著下歪頭問：“為何這樣肯定？要知道，我對你們嬴氏沒有什麼忠誠的，我確實是憎惡嬴氏的，能夠報仇出氣，我何樂不為？”

嬴郅扯起角，聲音沙啞輕緩：“因為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愿意被當棋子的，徐氏父子想把你當傻子利用，你豈會甘心？而且……”

他越說越小聲無力，卡在這里有些說不下去，閉著眼緩了口氣，才繼續道：“徐氏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

蕭彌月笑了：“你倒是了解我啊，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那麼了解我。”

嬴郅不置可否，他以前不懂，可那麼長時間的接相，加上他刻意的想要了解，自然明白一些，別的不說，的子他是看了的。

他笑道：“你連我當初的提議都不肯，徐家能給你的東西還能有我許的更高？想想就知道你不會答應。”

他當初的提議可是想讓當太后攝國的，可那樣罪該萬死的尊榮都不屑，徐家能給的，怕是遠不如。

蕭彌月也笑：“這世上的東西，別人給的，遠沒有自己爭取的更有趣味，其若想要權力，自己去爭就是，何必去當別人的棋子，同樣都是賭局，搭上家命跟著別人賭，得到再多不可能是大頭，哪有自己開局獲利更大？”

嬴郅聞言，約是聽出了什麼，可又覺得沒什麼。

……

蕭彌月想去找紀籌聊聊，可是因為有求于人，而且還是這種事，紀籌心里的人是，卻讓他娶嬴初妤，這種事，蕭彌月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拖了兩日，北瀾使臣抵京了。

蕭彌月肯定是要去看看的，本來想帶嬴初妤一起去，可是嬴初妤一早被皇帝派來的人進宮去了，只能自己帶著邊幾個人去看。

當然還有如玉，如玉已經在昨日春滿面的回到邊了，那一看就是被滋潤得快能掐出水的樣子，蕭彌月看著就起皮疙瘩。

特意讓如玉幫定了臨街一家茶樓最好的位置，窗外就是主街，正好可以看清楚使臣隊伍從下面過去，打算喝點茶靜靜心，所以來早了，沒想到剛到不久，紀籌就來了。

一來，看到煮好的茶水，紀籌笑的跟撿寶似的，直接上前坐下就倒茶來喝，心還不錯的樣子：“正好啊，一來就能喝上你煮的茶，太難得了，以前想喝一杯你的茶比什麼都難。”

蕭彌月眼見他就要端茶喝，提醒道：“這就是尋常茶葉，可比不上你的魁雪青丹。”

紀籌笑道：“沒事，你煮的就是最好的。”

然后端起杯子細細品茗，之后還夸張的嘖了一聲，像是喝到什麼瓊脂玉似的。

捧場王都沒他那麼無腦。

蕭彌月懶得理他，自己端茶輕抿，之后才狀似隨意的問。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紀籌放下茶杯，面含淡笑徐徐應答：“我知道今日北瀾使臣到來，你肯定會來親眼看看，就讓孟天河親自盯著，所以就知道了，正好我也想看看熱鬧，就來和你搭伴，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蕭彌月笑笑：“其實我這兩日一直想要尋你，可是沒想好怎麼和你說，便遲遲沒，既然今日你來了，我想還是先說了吧。”

紀籌興致盎然：“有什麼事，竟然讓你這般遲疑不決？倒也是難得了，莫非是想好了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了？且不好啟齒？”

蕭彌月想了想，不置可否：“差不多。”

紀籌好整以暇的端坐好，正道：“你說吧，不必遲疑，我既然許下要為你做事，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竭盡所能。”

蕭彌月掙扎了下，還是看向紀籌，坦然直言：“我想讓你娶凌華公主嬴初妤。”

紀籌愣住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蕭彌月接著忙道：“當然，我不是真的讓你娶，與共度一生，而是想讓你以娶的名義將帶離這里，帶回去放在你在邊，你替我照顧一段時日，等我理好一些事，況允許了，我會接到邊來，你不用對負責。”

紀籌幾度張，卻都不知道要問什麼，一陣煩后，滾了一下結，他凝視著，問得艱：“為何突然勸我娶？是徐沛沂和你說什麼了？”

蕭彌月道：“是，也不全是，我的這個請求，其實跟他關系不大，你知道我遲早要離開這里的，我這個份在這個地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姑姑和阿妤，我肯定是要帶走們的，可我不能以蕭氏反叛燕國，讓蕭氏背上叛國之名，所以不能太大張旗鼓，得一個個慢慢來，如今以聯姻的方式把阿妤送走是第一步。”

紀籌大概是明白的。

蕭彌月著紀籌，認真問：“紀籌，你能幫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