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飛出去那一瞬間頭腦一片空白,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卻被人接住了,直到穩穩站於地上,才發現接住自己的人是四皇子趙岱。而亭子中,淰兒和雲痕在溪兒飛出去那一刻也發現了這邊的況,嚇得他們趕地就過來了。
“溪兒”淰兒的疾呼聲傳過來,大穆吉爾下意識地便向了的方向,見朝著自己急速奔過來,麵上笑容更甚。
待得淰兒跑的近了些,他才右手握拳放於左肩上,俯行禮,“公主殿下,小汗……”他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話語也頓在邊,隻因為自始至終淰兒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從他邊直接跑了過去,奔到了溪兒和趙岱的邊。
“溪兒,你怎麽樣,有沒有傷?”淰兒一過去,趕忙檢查起溪兒的傷勢來。
溪兒卻攔住了的手,“公主,奴婢沒事,多虧四皇子殿下救了奴婢。”說著溪兒又看向了趙岱,“奴婢多謝四皇子殿下相救之恩。”說著要俯行了一禮。
趙岱擺了擺手,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剛剛之事我也略有所聞,你倒是忠心。”
“四皇子殿下過譽了。”溪兒自是不敢承他的誇讚,連忙否認。趙岱卻隻是輕輕一笑,打開白折扇輕扇起來,沒在多言。
雲痕見人沒事,因此也沒過來,隻在大穆吉爾邊便停下了。
“大學士府雲痕見過北羌可汗。”雲痕還是微微拱手施了一禮。
大穆吉爾見他這副溫溫潤潤的模樣,又想起剛才所見淰兒和他那副和樂融融的模樣,心裏沒來由生出一氣來,因此也沒擺什麽好臉,“雲公子可是好大的架子,連本汗想要過去招呼也不行,若不是這一番鬧劇,恐怕還無緣得見雲公子吧?”他看都沒看雲痕,竟顯出幾分高傲來。
也確實,他怎麽說也是北羌國一國之君,論起來比雲痕這個並未在朝為的大學士之子,階要高上許多。
雲痕也沒有在意,而是輕輕一笑,又溫聲道,“雲痕素聞北羌民風自由,百姓過得肆意,如今也是大開眼界。”
他這話一出,趙岱、淰兒和溪兒忍不住都輕笑起來。這自由和肆意可是有好幾種理解的,往好想了就是誇讚,往不好想了就是說他北羌之人原始慣了,不尊教化沒有禮法,所以才會這樣肆意出手傷人,很明顯雲痕所說的是後麵這層意思。
大穆吉爾不是笨人,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想發怒可見雲痕依舊一副笑,他又不好直接發怒,畢竟人家沒有挑明了說。
拳頭握了握,他複又笑開來,“我北羌男兒素好齊,自然豪邁。如今見了盛京翩翩儒生的眾位,也自然讓本汗有所借鑒之。隻是公主病了這麽幾日,不知可是大好了,小汗一直無緣得見,心中實在記掛的。”言罷,他衝雲痕投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這才看向了淰兒。
這一看,他的眼睛再也移不開,隻是地盯著淰兒,眼裏閃著一熾烈的芒。
淰兒也著實不喜歡這個人,不過麵上也還是帶了幾分笑容,輕聲道,“可汗遠道而來自然是客,又怎敢勞可汗前來探,所以日後還是不必麻煩了。今日我已與皇兄有約,就不便再與可汗敘談了,先行告辭。”淰兒語罷微微一禮,便要離去。
大穆吉爾一個著急間,趕就閃過去攔,還好雲痕和趙岱反應及時,同時閃擋在淰兒前,一個執白折扇,一個執紫玉簫,皆擋於大穆吉爾前,這才避免了他靠近淰兒。
“二位這是何意,莫不是要排本汗這個外來之人?”大穆吉爾看著擋於自己前的兩人,不挑了挑眉,薄也微微上揚著,似是在等著兩人的解釋。
二人一聽他這話變了意味,一時氣勢也有所減弱,收了折扇和玉簫,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是淰兒先開了口。
“可汗自鄰邦而來,我盛京自然是誠心相迎。可汗若還是覺得自己是外來之人,看來是我盛京招呼不周,讓可汗嫌棄了。”既然他大穆吉爾要如此,那自己也沒必要一再的退讓。
對上堅定的眼神,不卑不,大穆吉爾卻突然又笑了,果然是他看中的人,有膽識有智慧,不知道越是如此展現自己的才能,隻會越加讓自己不能放手。
“公主殿下說笑了,小汗不過一時戲言,公主殿下不必當真。”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告辭了。”淰兒也不想同他多說,既然他還顧忌幾分,那正好自己便可以了。
說完,便當真抬步離去,趙岱雲痕帶著溪兒和一眾宮也趕跟上。
大穆吉爾此刻倒真是怔住了,沒想到還真的就這樣離開了。不過,有意思,上吸引自己的地方似乎也是越來越多了。薄上揚,他出了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來。
不遠,有人目睹了這一切,當下心中也盤算起來,一切想通,然後便滿意的離開。
三人也沒去哪裏,隻是回了碧凝苑。
一進碧凝苑,淰兒當下便有些惋惜的開口,“真是可惜了,眼看‘千寂之音’快要練了,不想又被大穆吉爾破壞了。雲大哥,看來改日還是要麻煩你了。”
雲痕衝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紫玉簫,“這紫玉簫本就是為了教你‘千寂之音’特意尋來的,自然是要教到你會為止。改日有機會我會再帶紫玉簫過來。”
“好!”淰兒也是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隻有趙岱在一旁,看著雲痕手裏的紫玉簫和淰兒手中的白玉簫,若有所思。
“溪兒,我們都來這麽半天了,還不快去奉茶。”想通了什麽,趙岱突然揚一笑,一派瀟灑地就坐到了一張椅子上,悠閑地輕扇著扇子。
“是,奴婢立刻就去。”溪兒聞言,趕就快步出去了。
“對了,四皇兄你今日為何會去怡清苑呢?”淰兒安排雲痕和自己一齊坐下後,這才想起來要問。
“我知道今日大穆吉爾進了宮,又知道你和雲痕去了怡清苑,便猜到你們會遇上他,過去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了。”趙岱依舊輕扇著扇子,說的似是毫不在乎。
淰兒自然知道他是關心自己,遂也隻是笑笑,沒有多言。
這時,一個略帶三分認真三分玩笑三分玩世不恭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家都在怎麽的了我呢?”
聞言,三人同時向了門口,果然見到了一天藍錦袍的沐之翊走了進來,他也同樣搖著白折扇,卻較之趙岱更多了幾分散然和漫不經心。當然嘛,他得符合他風流世子的名聲。
“沐大哥,你來了,快請坐。”淰兒最先站起來過去迎他。
沐之翊沒有回答,隻是徑自打量了一番,一雙桃花眼裏才出滿意的笑容,“看你如今這樣,應該是大好了,我也放心了。”
淰兒輕輕一笑,眼珠轉了轉,卻又突生了打趣的心思,遂笑道,“那淰兒這麽幾日,為何都不見沐大哥的影呢,不知沐大哥是在忙些什麽?”
聽提起這個,沐之翊卻瞬間出一副委屈的表來,雙眼狠狠地瞪向了雲痕,“這還不是怨他。”這樣說完,他又一下坐到了雲痕旁邊的椅子上,狀似生氣地扇起扇子來。
淰兒確實一下懵了,有些疑地看向了雲痕,卻見雲痕衝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之前坐的椅子,示意坐回去。
淰兒雖疑,還是坐了回去。這時剛好溪兒帶著三名宮走了進來,給四人麵前各擺了一杯茶。溪兒倒也心,竟然都沒有剛剛才過來的沐之翊的茶。茶一擺好,又立刻帶著一幹人等退出去了。
茶一擺好,雲痕當即便端起輕品起來,完全忽視一旁沐之翊那幽怨的眼神。這下沐之翊也是忍不住了,不滿道,“你倒是有閑逸致。”
雲痕不在意地挑挑眉,這才看向他問道,“事都辦完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沐之翊又控訴起來,“你還好意思問呢,這輕鬆的活都給你做了,你還有時間跑來陪伴人,而我就隻能去跑跑,哪裏有你悠閑。”
“怎麽,那輕鬆的事給你做,你確信你能夠辦好?”雲痕再次反問。
沐之翊一噎,隻得撇了撇,“是啦,本公子也就適合這跑跑的活,不過隻要是為淰兒辦事,又有何不可。”如此一說,他才滿意了,端起茶杯品起茶來。
這下,淰兒更是雲裏霧裏了,遂疑道,“為我辦事,什麽事啊?”
“就是關於淰兒你五月初八生辰之事羅,雲痕負責籌劃安排,這跑之事便給了我。所以這幾日一直未曾過來看你,直到今日才有空。”沐之翊說著微微一笑,又放下了茶杯。
“原來是這件事!”淰兒了悟的點點頭,“雖然那日是我的生辰,父皇也著令你們去辦,但是你們也不必太麻煩了,一切隻要符合禮製就可以了,不要太麻煩你們。”
“什麽事都可以追求不麻煩,唯獨這件事不麻煩不行。五月初八,不僅是你的十七歲生辰,也是你的及笄之禮,一生之中僅有一次,絕對要慎重!”這次開口的卻是趙岱,剛剛他一直沒事人一樣坐於一邊,卻還是終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對,這件事一定要慎重。淰兒你不必為這些勞,就等著到時過生辰便是!”雲痕也開了口,看來這下淰兒想再勸都不行了,隻好點了點頭。
“那好吧,一切就麻煩雲大哥和沐大哥了。”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雲痕微微一笑,端的是一派溫潤儒雅。
沐之翊剛想開口說這話,竟生生被趙岱開口打斷了,他說,“這雲痕雲痕從小相,籌劃你的生辰無疑是最適合的,至於他沐之翊,論輕功天下沒幾人敵得上他,用來跑最為合適,你跟他們客氣什麽?”
趙岱這樣漫不經心的開口,讓淰兒不莞爾,沐之翊卻有些不滿,弱弱地瞪了趙岱一眼,低聲道,“這明顯的幫親排他!”
大家其實都聽見了,但知道他是玩笑話,遂都沒有計較,隻是一味的笑著。
一時間,整個碧凝苑籠罩著一愉悅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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