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郡太守府。
太守李玉江正和一個白袍青年推杯換盞。
很難想象,這青年究竟是何等份,才有資格和五品人師境的李玉江同飲。
“柳賢侄,既然來了,就多住一些時日吧,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李玉江滿面笑容,竟主給眼前青年斟了一杯酒。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三品大儒王江河的弟子柳如云。
當年李玉江求學之時,曾得到王江河指點,這才有幸步才子三境。
所以柳如云途經臨江郡城時,他才會特意設宴款待。
當然,他的心思也不止是這些。
柳如云笑道:“多謝伯父款待,不過我家中有急事要理,等理了家中事后還要回京城侍奉老師左右,確實不能久留。”
他這推之言卻讓李玉江更加滿意了。
青年才俊,才學超凡,不過十八歲就已經是八品飽讀之境。
最重要的是,品質也是極好啊,尊師重道,禮法兩全。
如果不出意外,柳如云就定然不弱于自己,甚至有可能邁大儒之境!
若是能讓如此才俊為自己的乘龍快婿,那豈不是哉。
想到這兒,李玉江笑道:“柳賢侄,我剛好設了青年詩會,就在兩日后,獎品乃是一把寶劍,不如參加了這詩會后再回平江城,如何?”
“高低不過兩日功夫,相信令師也不會怪罪。”
他再三勸阻,柳如云出沉思之。
數息之后才開口道:“好,全聽伯父安排。”
李玉江聞言大喜,招手道:“還不快上菜,難道要瘦了我賢侄不?”
“還有,小姐呢?又去哪兒耍了,怎麼還不過來,難道不知道世兄來了?”
他接連招呼,下人們有的忙著去端菜,有的則去尋找郡守小姐李竹清。
“賢侄,咱們兩家也是世,我本想讓竹清這小丫頭見見你,也好跟你學習一二,想不到這小丫頭竟然還在閨房不出來,真是對不住啊!”李玉江一臉慚愧道。
柳如云擺手道:“無妨,竹清也是年紀小,將來懂事就好了。”
他看的出來,李玉江是想讓那什麼李竹清攀附自己。
但自己是大儒弟子,怎麼可能娶一個郡守之。
再者說,估計那小丫頭也就是尋常姿,沒必要耽誤這時間。
就在他推之時,一聲嗔傳來。
“爹爹,我說了,我在研讀詩詞,您怎麼就非要讓我出來見客人!”
一個俏麗兩腮鼓起,氣呼呼走過來。
看起來雖有些青,但該有的卻都有了,再配上俏麗容,頗為養眼。
一時間,柳如云也是愣了一下。
想不到李玉江區區一個太守,長的不怎麼樣,竟然能生出這麼俏麗的兒。
他臉上頓時出笑容,彬彬有禮:“是竹清妹妹吧?十年不見,倒是越發漂亮了。”
柳如云一臉自信,他這容貌氣質,在京城沒騙到小姑娘,就算是那些京家的子也有不傾心于他,拿下一個郡守之還不是輕而易舉。
然而李竹清卻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回了一句:“見過如云哥哥。”
然后就沒了下文。
見他尷尬的站在原地,李玉江急忙解圍:“你這小丫頭怎麼回事,一點都不知禮數!”
他又扭頭對柳如云道:“賢侄,讓你見笑了。”
“無妨,竹清妹妹這是天真率,是好事。”柳如云依舊面帶笑容。
他坐回位置后,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這樣才有挑戰,才有征服的快,兩日之,必然要拿下這小丫頭,不然都對不起他大儒弟子的名聲。
“父親,你可知最近出了一首詩引了文道異象,作詩者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李竹清笑嘻嘻道。
沒等李玉江接話,柳如云就笑道:“這是謠傳吧,為兄剛從京城回來,沒聽說有哪首詩引過文道異象。”
“竹清妹妹,這種謠言可多了去了,千萬別當真了……”
他話音還未落,李竹清便瞪了他一眼,道:“這是有人親眼所見,整整一船人,難道還能有假?”
一句話頓時把柳如云給噎住了,他出尷尬笑容,心里卻把那個引文道異象的人罵了個狗淋頭。
八又是京城跑出來的公子哥,大儒之后作的詩。
好端端不在京城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他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竹清妹妹可知作詩者是誰?”
“白龍公子!”
說出這個名字時,李竹清眼中有芒閃爍。
“聽說這白龍公子腰間懸著一把寶劍,喜好飲酒作詩,為人瀟灑,還長的特別俊逸,宛若謫仙。”
白龍公子?柳如云眉頭微皺,他在京城待了八九年,也沒聽說過有這位啊,難道是化名?
“西風吹老平江波,一夜龍君白發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星河!”
李竹清誦著詩句,一臉崇拜。
“這就是白龍公子所作詩詞,爹爹,你覺得怎麼樣?”
李玉江一臉無奈,他當然聽得出來這詩是極好,但當著柳如云的面,他哪兒能夸別人。
只得道:“確實還不錯,不過你如云哥哥也是學富五車,這白龍公子和他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柳如云原本還在尷尬,聽到這話心里很是用,笑道:“哪兒,伯父過獎了。”
就在李竹清要反駁之時,柳如云的書卻突然哭喊著跑了過來。
眾人扭頭看過去,卻看到一個臉腫脹如同豬頭的青年跑了過來。
柳如云眉頭微皺,眼神有些不悅。
“公子,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我原本去給您找落腳之,找到了臨江居。”
“結果一個鄉佬突然蹦出來要和我搶房間,他不講理就算了,還手打我,您看給我打什麼樣了!”
書哭的鼻涕眼淚一把抹。
還沒等柳如云開口,李玉江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來。
他憤怒道:“竟敢在我臨江郡城行兇傷人,好大的膽子,我這就派人去臨江居抓人!”
說著他就要邁步走出去。
柳如云原本心中還有怒氣,但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他立刻將李玉江攔住,道:“伯父,不過是侄兒的私人之事,哪兒能勞煩您讓兵過去,讀書人怎麼可能和這些俗之人計較,我再找一間客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