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大廳中。
袁虎一人獨坐在石椅上,沉浸在黑暗中。
“爹…”
袁鳴走進來,見到這一幕,不咬了咬牙,低聲喊道。
“嗯?”袁虎緩緩抬起頭,雙眼滿是,宛如惡鬼般,甚是駭人。
“那姓鷹的…”袁鳴張了張。
袁虎沙啞著打斷了他的話:“小狼追殺聶塤后再也沒有回來,姓鷹的又來替他傳話,說是小狼如今被他控制在手里,要我獨自一人去黑風林見他,否則就會收到小狼的尸。”
“什麼?!兄長竟然被聶塤抓住了?”
袁鳴一呆,盡管兄長一直都沒回來,但他也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從沒想過在他眼中一直是無敵且強勢的兄長也會被自己瞧不起的一個人擊敗!
“此事不論真假,我也要去走上一遭,這關乎到小狼的命。”袁虎聲音低沉。
“連兄長都被抓住了,您一個人去會不會有些不妥?”
袁鳴有些擔心:“要不我去通知祭長,讓祭長與你暗中同行?”
袁虎沉默了,輕輕點點頭。
如今讓他對付聶塤,早已經沒有了十足的把握。
現在可以肯定,六必定為聶塤所殺,而聶塤這個不起眼的年讓所有人都小瞧了他,深藏不,實力竟然已經如此強大。
本以為聶天宣走了,他最大的敵人已經消失。
沒想到,他的孩子卻已經到了把自己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甚至雙方見面自己都要請祭長相隨,他袁虎何時曾這等屈辱過?
可為了小狼的命,他別無選擇,必須要去。
聶塤從他的行事風格來看,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六死了,火云族人也死了,如果要殺袁狼,恐怕不會有一點顧忌。
“混蛋!”
“蓬!”
袁虎手中的酒杯被,酒順著指流淌而出,他臉上搐,眼神駭人。
“聶塤!你一定要死!!”
宛如野傷后的嘶吼聲從他里傳出,令袁鳴都打了一個寒,轉走出去尋找祭長。
…
袁虎離開大禹部落,朝黑風林方向趕路。
用了一天一夜,才來到了鄰近黑風林的地段。
看著幽暗如同深淵巨口般的黑風林,袁虎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沒多久,一道破風聲猛然響起,一柄長劍進了袁虎面前的地面中,劍柄還在不斷搖晃。
袁虎止步,盯著這把長劍。
這是小狼的武。
“聶塤!出來!”
袁虎大吼一聲,聲音傳開。
“袁虎,我們又見面了。”
淡淡的聲音從一旁響起,袁虎猛然回頭,只見黑暗中慢慢走出一名白年,年看著他。
這年不是聶塤還會有誰?
“聶塤!”袁虎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怒聲問道:“小狼在哪里?!快把他放了!”
聶塤笑了笑:“自作孽不可活,你讓他來殺我,沒想過他會栽在我手中嗎?”
袁虎瞳孔一:“你什麼意思?小狼呢?讓他出來,我要見他!”
他心中有了不祥的預,卻不敢往那個地方去想。
他害怕所想真。
可事實卻無法改變。
“死了,被我劈了兩半。”聶塤平靜的直接說道。
“什麼?”
袁虎猶如遭到雷擊,愣在原地,接著心中升起了想要毀滅一切的怒火,他憤怒狂!
“你還我兒子命來!!”袁虎大吼著,眼睛紅,沖向了聶塤。
“現在的你,在我眼中已經不算什麼了,我讓你清醒一下吧!”
聶塤冷冷盯著他,進人劍合一的狀態,一劍斬出,寒瞬間劈在了袁虎上。
“噗嗤!”
袁虎膛飛濺出一連串的鮮,整個人宛如斷翅的鳥兒砸飛出去。
聶塤一塵不染,淡淡看著他。
僅僅一劍,袁虎就重傷倒地。
袁虎躺在地上,里吐,目眥裂的盯著聶塤,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就算聶塤是三門戰士,可怎麼會如此強大?一劍就讓自己重傷?
這種程度的實力,小狼怪不得會死在聶塤手中。
“混蛋!”
袁虎不甘屈服,大吼一聲,出腰間的鐵斧,從地上蹦了起來,一躍便是十多米高,雙手高舉鐵斧,對著聶塤重重劈下。
鐵斧帶著巨力落下,猛烈的勁風帶著嗚嗚之聲,有一種開山般的魄力!
“暴雷劍!”
聶塤一劍落下,以更為強大的力量反攻回去。
“鐺!”的一聲。
鐵斧手而出,袁虎上的服被鋒銳的劍氣切割的千瘡百孔,痕遍布,整個人又吐了一口鮮,砸在地上。
聶塤依然沒有任何變化,腳步連退都沒有退一步。
袁虎臉上終于出了絕之。
不知不覺,當初一個小孩子也長到了可以俯視他的程度。
“祭長!救我!”袁虎突然大呼。
聶塤神一,余看了一眼森林某,目冷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并沒有任何異變出現。
“祭長!救我啊!”
袁虎這下慌神了,祭長不出手,自己命難保,再次大吼。
森林里靜悄悄的,依然沒有任何人沖出來。
袁虎似乎明白了什麼,慘然一笑:“終究還是輸了,輸的如此徹底…”
聶塤持劍走到了袁虎面前,冰冷的視線毫不掩飾殺意。
“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袁虎怨毒的看著他。
“下去陪你兒子吧,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聶塤說完,一劍穿了袁虎的眉心。
袁虎悶哼一聲,重重倒在了地上,眼睛迅速失去了澤,灰暗下來,沒有了一點生氣。
看著袁虎逐漸冰冷的尸,聶塤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終于結束了。
聶塤又扭頭看向一,冷冷道:“祭長,不準備出來一見嗎?”
過了一會兒。
黑暗中才傳來沉沉嘆息聲,一個佝僂影緩緩走了出來,看似渾濁的眼睛此刻卻閃爍,面容復雜。
這個老者正是大禹部落的祭長。
“沒想到當初還掏鳥窩的孩子,如今一眨眼已經長到了如此地步,你的實力,連我都看不了。”祭長緩緩說道,看著聶塤。
“孩子,你真的要離開部落嗎?大禹部落畢竟是你的家。”
“有些事,既然做了就無法挽回。”聶塤平靜道。
他心里很清楚,祭長出現在這里,十有八九是抱著要相助袁虎的心思來的,但見到自己表現的實力如此強勁,為了部落利益考慮,他的選擇發生了改變。
一個天賦異稟的年,一個普通的三門戰士,任誰都知道怎麼選。
這也是袁虎剛才向祭長求救,祭長卻遲遲沒有現的原因。
“我可以補償你,你別怪我勢力眼重,我都是為了部落考慮。”祭長嘆了口氣。
“所以我并不恨你,我只是怪我自己實力不夠強,被人看輕再正常不過。”
聶塤搖了搖頭,看著祭長:“袁虎死了,我的心事已了,我會帶著我妹妹離開這里,去尋找我的父母。”
“大禹部落只是我的起點。”
祭長看著年,他在年的眼中看到那堅定不移的信念,那不滅的斗志,仿佛要沖破束縛,去到更廣闊的一片天地。
祭長心中震,已然知道了勸說已經無用。
“聶塤,我想問你一句,火云部落的變故是你造的嗎?”祭長突然問道。
他的消息很靈通,經過一系列的整理,他將火云部落變故的源頭指向了聶塤。
雖然他也覺得聶塤不可能做到,但還是想親口問問。
“火云祭長死了,火云部落實力損耗大半,不會再對大禹部落起覬覦之心,一切都會恢復平靜。”
“這是我答應鷹叔的條件,做到了,我才能殺袁虎。”
聶塤轉離開。
“后會無期。”
祭長站在原地良久,才默默轉,背影蕭瑟,軀似乎更彎了,遲暮之意盡顯。
直到此刻,他才徹底明白。
自己做了此生最錯誤的決定。
他,是部落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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