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頓了頓。

末了，他看向我，語氣帶著些許的意味深長，“榮盛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你何必如此自己，魚和熊掌未必不可兼得，你這樣口是心非，難了自己，也把他推遠了，何苦？”

聞言，我把目緩緩移向他，卻是一笑，“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在口是心非？而不是實事求是呢。”說著我看向門口的方向，聲音悠遠，“以前飛蛾撲火，深陷中的人，是陳曦。而如今，站在這里的是榮曦，是將來要繼承榮盛的總經理，榮錦堂的外孫。變化的是我的份，你又為什麼不覺得我的心也變了呢？人在面對利益的時候，不是都選擇利益麼？算什麼？”

顧燁沒說話。

我語氣淡淡的說，“我以前也從沒有想到過，人在利益與的時候，其實是會放下所謂的的。只可惜那個時候我把他看得太過重要，以至于到了后來，跌到谷底，只差碎骨了。所以我只不過做一個正常人都會做的選擇而已，他給不了我想要的，就不如不給彼此希。”

說完后，我便走出了顧燁的房間。

或許是晚上說了那些話的緣故，那天晚上我做夢了。

我夢到我大著肚子，卻被沈彥遲冷酷無的推了萬丈深淵，直至摔下去的時候，我還在反復問他一句為什麼。

可他只是一臉冷淡的跟我說，“陳曦，萬都有自然順序，而我做的這些，不過都是人之常而已。”

好一個人之常。

接著陳祖安一臉難過的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他聲音抖的問我，“后悔嗎？陳曦？你一心一意的這個男人，你甚至甘心為他生兒育，而他到最后不還是最先放棄你？”

一句話直接的我千瘡百孔。

陳祖安滿臉失的神，陳若安目幽怨的看著我，以及我媽一臉痛心疾首的凝視著我。

那一刻，我瞬間放棄了掙扎，然后任由自己摔下了懸崖。

自始至終，沈彥遲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從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是午夜三點。

多詭異的一個夢呢？我手了全是汗的額頭，才驚覺竟然是冷汗。

然后隨著醒來之后，隨之而來的就是孤寂，夜很靜，我想我怕是要失眠了。

翌日和顧燁一起去公司，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昨晚上的一切，快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我忽然轉頭疑問的看向顧燁，“昨晚上你醉酒了，我打電話給珍妮了，你知道嗎？”

聞言，他卻是不著痕跡的一頓。

我的目依然鎖著他，似笑非笑，“我讓把你領回去，你猜跟我說什麼？”

顧燁挑了挑眉，一臉不贊同的看著我，“榮總，有句話我不得不誠懇的建議你，你這種喜落井下石的習慣可真不好。如果你是計較我昨晚上的假醉，我可以跟你道歉。”

“落井下石？”我嗤笑了一聲，“你為什麼要怎麼認為？其實是你心態不好，你可以完全理解這是我對你的關心，畢竟之前看你和珍妮打得火熱，突然一下子分手了，我當然要出于人道主義都要關心關心一下了。”

顧燁沒說話。

我收回揶揄的笑容，卻是道，“還以為顧總了就轉移了不工作重心了，看來還真是曇花一現的場合。”

顧燁再次皺眉，他睨了我一眼，“難道就許你失，不許我失？什麼邏輯。”

“打住，我可從沒有過，哪來的失。”我略帶警告的看著他。

顧燁立即做了個求饒的手勢，“可以了，我說不過你。但也請你別拿著珍妮膈應我了，有分有合，沒有人一定要修正果。”

我一頓，隨即看向他，“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對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麼？和事業相比，永遠不夠分量是麼？”

顧燁，“…………”

他的沉默，我才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與過激的話，于是我低聲說了句，“抱歉。”

顧燁怔了怔，隨后勾一笑，“沒什麼，每個人的觀都不同，我只是一個不愿強求的人，珍妮有的個，我不愿因為我去改變自己，但是在一起又的確不合適，所以只能分手。當然，這都是我的個人觀點，不代表所有人。”

聞言，我低聲哦了一聲。

剛到公司，我和顧燁直接去了會議室開早會，會議結束，楊越早早地站在門口等我，見我出來，直接遞給我幾份文件，“這是下半年的合作商資料以及合作協議，我已經整理好了，您之前說要了解他們，于是我昨晚上就把資料調出來了。”

我點點頭，直接往辦公室走。

一路楊越低聲跟我匯報著工地的一些況，倒也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榮言。

“榮總？”忽然出聲住我，然后我和楊越同時停住了腳步。

側頭看去，竟然是很久都不見的榮言。

穿著一牛仔連，打扮休閑，看樣子并不是來上班的，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眼神帶著意味深長。

我看著，問道，“有事麼？”

“我來公司看我哥，知道你在這里擔任副總，又是我哥的競爭對手，我當然要看一眼你了，再說了，按照親戚輩分，你還是我的表姐呢，是麼？”榮言繼續笑的人畜無害。

不知為何，看到榮言的那一刻，我的肚皮卻下意識的一。

瞬間腦海里所有不好的回憶都隨之襲來，以至于我對基本的客氣都無法保持，于是我冷笑的看著，“看我？表姐？你的這些客套話，還是收起比較好，聽著讓人一點都不覺得溫暖，反而覺得很惡心。”說著，我冷眼睨著，“怎麼樣，監獄的滋味？我以為你這輩子都會躲著不見我，卻沒想到你會主出現。”

榮言沒想到我會直接給臉，的臉倏地一沉。

還想要和我說什麼，可我卻都不想聽。

于是我看向楊越，“你繼續匯報你的，不過是個不關要的人，不必在意。”說完率先走進了辦公室。

我前腳踏辦公室，楊越后腳就跟了進來，還順便關上了門。

“小姐對榮小姐的敵意這麼明顯，不怕給自己樹敵麼？”楊越忽然道。

我翻閱文件的手一頓。

下一秒，直接抬眸直視，冷冷道，“瑞恩有今天，都是一手造，我的瑞恩三歲了還在接治療，而已經和無事人一樣，照樣還是榮家小姐，剛才我沒有上去直接打幾掌，已經是最客氣的了。”

楊越沉默。

我氣息有些不定，卻是怒氣滿腔，“你們永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能平息我心的不甘與憤怒，當時把弄進監獄，我簡直恨不得去死。可偏偏橫中殺出了個顧燁，局面得到了扭轉，可是這不代表，我不恨！如今你竟然勸我大度，不是天荒夜談麼？”

楊越聞言，垂下眸子，“抱歉小姐，是我失言了。”

我一陣默然。

頓時覺得心煩躁無比。

索揮了揮手，“出去吧，沒什麼事不要進來找我。”

而楊越出去以后，我只覺我頭皮似乎更痛了。

榮言一整天都待在了顧燁的辦公室，我照常工作，去顧燁辦公室討論計劃的時候，也完全當不存在，視作空氣。

可是即便心再如何調整自己，但是心中始終有一氣存在。

這種不舒服一直維持到晚上，榮錦堂打電話來讓我回去參加榮氏家庭聚餐。

還說榮氏的很多人都會來，讓我早一點回去。

我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瞬間覺得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