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彥遲的臉更是沉得嚇人。
我被他咄咄人的目看的有那麼一刻的心虛。
但還是很快想起自己最終的目的,于是盡量使語氣聽起來更平靜一些說,“你誤會了,做錯事的人是我,該怎麼決定也是你來決定,反正在你真正做出決斷之前,我不會如何。更或者我也不想如何,只是因為那些事,覺得對你慚愧。假如你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原諒了我,我想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沈彥遲依然沉著臉,卻沒說話。
我抬起目看向他,目中帶著一眷,“其實你知道了我反而松了口氣,這件事始終是我的心事,我害怕有一天真相揭穿的時候,你會離我而去。我可以接你的憤怒,你的怨言,可唯獨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不祈求能得到你的原諒,真的。”
聞言,沈彥遲的目緩緩落在我的上,他思慮良久,最終道,“我想聽親口解釋,包括整個事經過。”
我一怔。
下一秒他說,“榮曦,我不是一個木頭人,正是因為對你有,所以第一次分開的時候,我始終想讓你回到我的邊,后來我們重逢,哪怕你明確拒絕我,我也沒有就此罷休。所以當那天你主說我們復合這件事的時候,我又驚又喜,卻從沒有懷疑你的別有用心。只覺得是上天的眷顧,讓我們重新給彼此一個機會,于是我想要好好珍惜你,盡力配合你的工作,做好你的后盾。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一個我一心一意想要對待的人,卻是一開始就目的不純。”
說到這里,他一聲深深地嘆息,“這些天我得知這個事實之后,為你設想過很多種不得已的理由,覺得你是有苦衷的,也曾試著給過你機會主跟我說明一切。甚至只要你說,我就在心底原諒你了,這輩子也都不再提起。可惜,你沒有。所以我才想要避開你,并不是害怕你害我,而是我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你了,而到底是什麼樣的恨意才使你恨不得殺了我呢。”
“不,不是的。”我一聽語氣不對,急忙打斷他的話,想要辯駁。
可沈彥遲卻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我說,“你說你不喜歡回到以前的自己,可是現在的你,又真的開心嗎?被迫回到我邊,是不是一點也不開心呢?榮曦,有時候自欺欺人久了,那張面就戴在了臉上取不下來了。而你覺得事到如今,我們之間又有什麼好互相瞞的呢。”
說到這里,我的眼淚在一瞬間潸然淚下。
連帶著語氣都哽咽了,我努力地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對你從來都是真實,包括后來重新回國,我始終無法勸服自己接新的,當初和顧燁訂婚,我只是想讓自己忘了你而已,可從我們訂婚失敗之后,我竟然覺松了口氣的時候我就知道,其實我從來沒有徹底忘記過你。至于后面的那些事,我可以跟你解釋清楚的,只請你,別拿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好不好,那樣的話,我覺得我是要被你放棄了。”
沈彥遲一瞬不瞬的瞧著我,見到我的眼淚,眼神微微閃了一下,最后還是拿了張紙巾走了過來,遞給我,語氣溫和,“別哭了。”
我一頓。
遲緩的接過他的紙巾,卻沒有,而是抬頭看著他,眼淚再次決堤而下,“我不管你信不信,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又要害你的心思,可我也是被無奈啊,如果我不奪走你的命還有你的公司,我的瑞恩就徹底回不來了啊。”
沈彥遲猛地一震。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眼神里全部都是不可思議。
“你剛才最后一句話說什麼?”他連語氣都有幾分抖。
那一瞬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主手抓住了他一只手,目虔誠,“瑞恩還活著,只是還在宋衍生的手中。”
話音剛落,他就徹底僵住了。
站在那里,好久都沒有一彈。
我理解他的反應,隨即垂眸低聲道,“他拿著瑞恩的命相要挾,要我奪了你的公司與命,才會把瑞恩完好無損的歸還給我。而我當時六神無主,又無法勸服自己主跟你說明這一切,于是將計就計主跟你復合。所以后來你主把公司份全給了我的時候,我的訝異以及震驚立即就讓我后悔了,并且讓我對自己的行為十分的不齒。后來我主停掉了牛,可是心里卻更愧疚了。”
沈彥遲聞言,還是沒有說話。
的確,接二連三的話讓他緩不過神來也是正常的。
而就在這時,沈彥遲終于再度開口,聲音卻帶著一冷然,“榮曦,我們兩個的問題從來都是不信任彼此。以前是,現在也是。如果你早告訴我瑞恩的存在,就不會有宋衍生綁架他的那一出,可你沒有。所以我們就那麼差錯的錯過了,甚至釀了大錯。而瑞恩有幸還活著,你仍然不打算告訴我實,依然想著自己來解決,所以我想問你的是,從頭至尾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的話使我軀一僵。
而他的目依然如炬的落在我的上,卻讓我渾發涼。
“瑞恩的事我會看著理,你就不要再手了。他只是個孩子,而我做父親的欠他太多,既然知道他還活著,那麼我肯定要想盡辦法找到他。至于你和我,還是冷靜冷靜一段時間再說吧。”沈彥遲看了我一眼,然后轉打算離開。
見狀,我連忙出聲住他,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忐忑,“我都和你解釋清楚了,為什麼還要彼此保持冷靜?我不喜歡這樣,猜來猜去好累,是去是留,一句話不嗎?”
他的腳步停住。
下一秒回過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說,“決定在你,從來都不在我。這段時間我會住在宅子里,有事就打我電話。還有,如果宋衍生跟你聯系的話,你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應付他,才能確保瑞恩的安全,而我會盡快找到瑞恩。”
說完不等我反應,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過了會兒便聽到樓下關門聲音,隨后就是汽車發聲。
知道他徹底走了之后,我整個人頹然無力的癱坐在床上,像是用盡了全力氣一般,很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這樣了嗎?我們之間,還是到了這步田地。我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那天晚上我始終睡不好。
夢里反反復復出現的都是沈彥遲無比冷淡的神,以及滿眼失的眼神。
渾渾噩噩的一晚上,第二天醒來,氣依舊非常差。
去了公司,賀燕還是覺得我不太對勁,問我吃了藥沒有,我說沒有。
頓時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聲不吭的去幫我熬藥,又親自督促著我喝完。
可是喝完之后我還是覺得渾無力。
從而面更加的慘淡。
開會的時候,勉勉強強的支撐著開完,就回到了辦公室,整個人懨懨的,沒什麼神。
賀燕和楊越看在眼里都是急得不行,幾次要跟沈彥遲打電話都被我攔住了。
我說,“他工作忙,年底了事也多,你們別給他添。”一句話搪塞了他們。
見我不愿,他們也沒有再堅持,只是兩人番守在我跟前,觀察我的狀態,而我始終郁郁寡歡的,對什麼都沒什麼興致。
耗完了一天,回到家里,就直接往床上一趟,睡了個昏天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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