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張水,是封霧村的農民。
將近四十的人了還是一條,父母也早早去世,家裏也沒什麼親戚,這幾間大瓦房就是他惟一的財產。
幾人進屋之後,張水端上茶水,表比剛才熱很多。
「幾位是從外面來的?」
「沒錯,我們是記者來這裏拍記錄片的。」
這種對外通的工作,一般都給肖靈兒。
南道子自恃清高,整天拿個小摺扇晃來晃去,李旋兒又是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主,至於封梓,他就是單純的面對陌生人不知道說啥。
「紀錄片?記錄啥?」
現在天還早,張水也睡不著,乾脆和這幾個外鄉人聊聊天。
「紀錄些民間詭事什麼的,最近這種題材還火的。」
聊到這裏,張水的表突然張起來,他左右看看然後低聲音:「這方面的東西,我還真知道些,你們想不想聽聽?」
原本漫不經心的幾人一下子認真起來,互相對視一眼后,肖靈兒從兜里掏出幾張大鈔,放到桌上。
「張大哥,我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如果你真有什麼故事,可以和我們詳細說說。」
「嘿嘿嘿,瞧你們真客氣,我這怎麼好意思呢。」
說著不好意思,可張水的手一點不慢,把桌上的鈔票劃進自己兜里后,便開口講述。
「我們村子啊其實沒什麼特殊的,但一年前這裏來了個紅袍老道后,整個村子就慢慢變得奇怪了。
沒人知道這個老道什麼,也沒人知道這個老道來這裏幹嘛。
這個傢伙一來,就住到村后的一家破廟裏,每天挑水和泥做磚,有時候還上山砍木頭。
那架勢像是要自己把那個破廟給修好。
大家本來也無所謂,那個廟都破了這麼多年了沒人要,有人願意修也好的。
就這麼過了倆三月,廟啊都快修完了。
這時候不知道從那來了一伙人,說這塊廟的宅基地是他們的,要把老道趕走。
那老道自然是不走,這幫人就請了村長,就是帶你們來的老程頭,這個老程頭別看他老實的,其實花花腸子多著呢。
我覺的那廟說不定就是他給著買了。
幾伙人吵吵了好幾天,任憑怎麼說,老道就是不走。
這幫人見明的不行,就開始背地裏玩的。
沒多長時間,林業局的人就來,說老道砍伐保護植,直接就把他帶走了。
剛放出來沒多久,村裏的寡婦就說老道調戲他,又被警察帶走了。
反正各種花樣是層出不窮,不是這個來就是那個來。
夜裏還有人往破廟丟死耗子,死狐貍。
鬧騰了半個多月,老道自己弔死在了破廟裏。
自打這老道死了以後,破廟晚上總是傳出怪聲,有人晚上出去還說自己看見,紅袍老道在村裏的路上遛彎。
然後有一天晚上,那個誣陷老道的寡婦就死了,聽說是喝了葯,要多慘有多慘。
這事一下子炸了鍋,大家都說是老道回來索命來了,可村長不讓大家說。」
「那幫要破廟的人呢?」南道子忍不住問。
「嘿嘿,別著急啊,事奇怪就奇怪在這,老道死後,那幫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前不久村裏來了幾個年輕娃娃,看樣子是大學生,就找點城裏沒有的刺激。
哦對了,當初他們幾個也是住在我這,這個老程頭啥事都讓我干,
好是一點不分我!
哦哦,離題了,離題了,這幾個小娃娃聽說這事兒,半夜跑到那座破廟裏,你們猜怎麼著了~~」
張水低著頭,表森森的。
肖靈兒顯然有些被嚇到了,咽了口口水不敢接話。
南道子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有封梓左右看看,然後把臉一沉,同樣森森的湊到張水面前:「我猜,那紅袍道人從天而降,咔咔咔~~把五個娃娃的腦袋全部摘了下來。
然後大喝一聲,灑家還未吃飽,快快再找些人來,否則必把村子殺個犬不留!」
「啊?!」
這話一出到把張水給嚇了一跳,吞了口口水,尬笑著:「嘿嘿,沒有,沒有,就是五個娃娃都失蹤了,沒你說的這麼嚇人。」
「哦,這樣啊....」封梓咂咂,覺這故事不太恐怖有些無聊。
看著他那「意味深長」的語氣,張水連忙轉移話題:「嗨~~也怪我,你們跑了這麼遠肯定是累了,我還給你們講啥鬼故事。
你們趕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后就匆忙離開。
客房有兩間,中間有道門簾格擋,幾個人男生住一間,生住一間,張水住的房間和他們都不挨著。
深夜躺在床上的肖靈兒怎麼也睡不著,旁邊的李旋兒都已經打開呼嚕了。
村裏的房,床連著窗枱,一抬眼就能過窗戶看見外面的場景。
張水家裏並不是很寬裕,加上他又是獨居,所以除了他住的那間外,其它的房子都沒裝窗簾。
肖靈兒盯著窗戶發獃,今夜月亮很大,月撒在院落里,清清冷冷的看的到還真切。
院子裏大樹的影子,投在窗玻璃上,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突然!肖靈兒的餘瞥到——在院子裏有個紅影一閃而過。
那紅影速度太快,還以為是什麼小。
但馬上一難以言說的恐懼就從心底迸發。
因為看到,一個穿著紅袍的道士,正在窗外慢慢升起。
兩人現在就隔著一扇玻璃窗,瞪大眼睛想喊醒隔壁的封梓,可就是出不來聲音。
整個僵的像一塊木頭一樣,邊李旋兒的呼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可現在也回不了頭,看不到李旋兒是什麼況。
紅袍道人,低著頭,一點一點從窗戶外了進來,整個過程很緩慢。
可這種緩慢,對於肖靈兒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終於紅袍道人進來了,它就漂浮在肖靈兒前,乾瘦的爪子一點點向的心臟。
此時的已經開始暈旋了,明明看到了道士的容貌,腦子卻生不了圖像,各種不知名的呢喃和嘶吼包圍著,讓有種坐過山車的嘔吐。
「你不大喝一聲灑家沒吃飽,很沒有格調啊,這次出場我只能給你打五分。」
就在肖靈兒渾渾噩噩的時候,一道異常清晰的聲音,傳耳,瞬間清醒很多。
封梓拎著拖把,站在臥室里,南道子則滿頭大汗手掐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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