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英子這個帶了三條獒犬、從小出沒山林的頂尖獵手都驚嘆的東西,自然絕非凡。
眼前這頭張牙舞爪咆哮著的龐然大,只能說曾經是頭人熊。
它上的大半皮已經腐爛落,混著泥土和粘掛在上搖擺著,肋骨清晰可見。腹部也裂開了一道大口子,斷開的腸子在外面,還有蛆蟲在裏面蠕。
它的眼睛一隻凹陷乾涸,另一隻眼球耷拉在外面,半拉頭皮和耳朵已經完全沒有了,出紅白相間的皮和頭骨。
在它頭頂上,幾顆梨一般大小的菩提,在手電筒下照耀下如琥珀般亮晶瑩。
「這是奴!」胡八一喊道,「胖子!蕭老闆!快閃開!」
英子反應迅速,馬上抬起獵槍一槍擊中奴肩膀,打得那奴一個趔趄。蕭然趕趁此良機扶其胖子,拉著他撤到一旁。
那條虎子的獒犬見奴周邊已經沒有自己人,便低吼一聲,和另外兩隻獒瞬間三角陣型圍住了奴,其他五條獵犬也在外圍狂吠著陣助威。
「啥奴干奴,不都是人熊,有俺這些獒還怕它媽了個子的!」
英子說完又放一槍,打在奴立著的左後上。可奴只是晃了晃,繼而朝著胡八一和英子的方向怒吼了起來。
它僵地俯下,朝著英子笨重地沖了過去。
擋在它面前的虎子低沉的吠了兩聲,其他兩隻獒瞬間飛撲上去,各自咬住了奴的一條後。可奴完全不吃疼,依然向前猛衝,給兩隻獒帶了個跟頭,也因此被生生撕下兩塊皮。
虎子極為聰明,見狀並不強拼,而是在奴衝到跟前時縱躍起,落到奴上,朝著它後頸就咬了下去。
奴毫無反應,眼看就要衝到英子面前,而英子還在忙著給獵槍換彈。胡八一趕飛過去把英子撲倒,奴與他們而過,像個笨重的坦克一樣徑直撞在了英子後的大樹上,虎子也被這慣甩飛了出去。
「虎子!」
看見犬有事,英子不顧自己還躺在地上,朝著虎子的方向大喊。
好在前面只有鬆的落葉,虎子並沒有傷,一個翻滾爬了起來,吐掉裏的死爛吠兩聲算是回應。
但經過這一下,獵狗們都意識到了奴的厲害,不敢再輕易靠近。
英子這才和胡八一互相扶著起來,閃到遠,和奴拉開距離。
奴扶著樹榦立了起來,緩緩轉,著鼻子四嗅了幾下,然後朝著胖子的方向,又俯下了。
「胡哥,這玩兒愣咋對付?」英子問。
胡八一說:「我也是以前在昆崙山當兵的時候,聽當地牧民說過,這種上長了某種東西的……粽子,和一般粽子不一樣,糯米、黑驢蹄子這些都不管用,你得朝它上那個長出來的東西打。」
說罷,胡八一指了指奴頭頂上的菩提。蕭然聽到這番話,心裏倒有些驚訝,沒想到胡八一會知道這些。
「好嘞!」
英子聽完胡八一的講解,快速把子彈上膛,都不用瞄準,抬槍就扣了扳機。
可沒想到奴看著笨拙,脖子卻極為靈巧,微微一低頭就躲過了子彈,有如安了雷達一般。英子的子彈只擊中了它旁的樹榦,距離菩提一寸都不到。
英子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沒瞄準,又端起獵槍單眼瞄準,再次扣扳機。
這一次,奴快速昂起了頭,
子彈著它的下頜飛過,又在樹榦上留下了一個。
所有人都驚呆了,蕭然聽到蓍九霙說:「這菩提不一般啊,已經能控宿主到這個地步。吃了這東西,絕對能延年益壽強筋壯骨……」
蕭然說:「怎麼又是延年益壽強筋壯骨?就沒別的功效?」
蓍九霙回道:「那你想怎麼樣?讓你飛升仙?還是練毀天滅地的神功?」
蕭然被他一嗆,一時想不出如何反駁,於是問:「這玩意這麼靈活,怎麼對付?」
「解鈴還須繫鈴人,自己悟去吧,全告訴你就沒意思了……」
沒等蕭然罵他,只聽見那奴又是一聲毫無生氣的悶吼,然後沖著他邊的胖子沖了過來。
胖子不知道怎麼想的,端起鏟子就準備和奴。可別說現在奴是個毫無痛覺的死,就算是頭活著的人熊,胖子的行為也無異於自殺。
「砰砰!」
連續兩聲槍響,奴突然一歪,轟然倒了下去,但慣還是讓它著地面向前去。
這下給蕭然這邊爭取到了一點時間,蕭然趕抬手推開胖子,自己也向一旁閃去。
「胖子,你不要命啦!」
遠的胡八一和英子一同放下槍,對著胖子一聲喝罵。
「我……我就看著它頭頂那玩意兒,就好像不了了……」胖子爬起來嚅囁道。
奴又一次笨拙地想起,但一個趔趄摔倒了。蕭然這時候才注意到,它的一隻前爪已經被剛才胡八一和英子的兩槍打斷了。
趁著它還沒重新掌握平衡,蕭然趕沖胖子喊:「胖爺,積穢丹!就是那個丹,趕把那個玩意兒扔了!」
「扔了好啊,讓它撿著吃了,你們今天可就都不夠它塞牙了……」蓍九霙說。
胖子懵懵懂懂的從兜里掏出那枚積穢丹,奴瞬間來了神,站起就要撲向胖子。
「胖爺,扔給我!」蕭然喊道。
胖子看著又要衝向他的奴,咬了咬牙,把積穢丹扔向了蕭然。奴果然如同被導航了一樣,沿著積穢丹飛行的方向調轉了頭,朝向了蕭然。
它人立而起揮著斷掌就拍向蕭然,被蕭然閃躲過。蕭然趁機拎起鏟子,運氣發力,朝著奴頭上猛地一揮。
藉著它一擊不中還沒站穩,蕭然這迅捷一鏟正中其中一顆菩提。黑褐的菩提登時裂,水四濺。
奴嚎一聲,彷彿到疼痛般捂著頭,子也打著晃。
「蕭老闆蹲下!」胡八一大喊。
蕭然聞聲而,趕俯,又是「砰砰」兩聲,他聽到一陣哀嚎,菩提黑褐的漿水好像小雨般落下。
蕭然趁俯瞬間就地一個滾翻,又一次和奴拉開了距離。
他抬頭看去,只見奴俯下了搖晃著頭,它的後腦還有一顆較小的菩提沒有清理乾淨。胡八一和英子兩個神槍手已經打完槍裏子彈,需要給他們爭取換彈時間。
蕭然趕躲到大樹后,揮著手裏的積穢丹:「快過來,小爺等著你。」
奴沒了那些大顆的菩提,就好像腦子也了損,作都不太協調,搖搖晃晃就朝著蕭然跑來,但速度慢了許多。
估著胡八一那邊,兩人應該已經換彈完畢,蕭然猛地朝奴頭頂把積穢丹高高拋起。
積穢丹朝著奴的頭頂落下,它再一次人立而起,張著就要去接,後腦勺剛好對著胡八一和英子的方向。
「砰砰!」
這一次槍響過後,不菩提,連奴的腦袋也被打穿。那龐大腐爛的子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在了地上。
「胖子!你丫真是事不足敗事有餘!」胡八一罵罵咧咧地朝胖子走過去。
無論是之前拿了那顆積穢丹,還是剛才差點送命,胖子都自知理虧,只好傻呵呵地朝蕭然笑道:「對不住了蕭老闆,謝謝您,又讓你救了我一次……」
蕭然笑了笑,把積穢丹為何容易招邪簡要說了一下,眾人這才恍然。
他在樹葉堆里一通翻撿,總算找了積穢丹,用鏟子尖敲了敲,連條劃痕都沒留下。
「這東西還啊,怎麼毀了它?」蕭然問蓍九霙。
「一般方法肯定毀不了,不過暫時帶在你上,那個能鎮邪的臭道士倒是可以先把這子邪氣遮起來……」
突然遠傳來一陣馱馬痛苦地嘶鳴聲。獵犬們聞聲吠著沖向營地,胡八一也招呼眾人趕回去,蕭然只好先把積穢丹收好。
等回到營地,看見腸肚流了滿地的馱馬,蕭然知道這又是發劇了。不用問,都是草原大地獺惹的禍。
眾人推開馬匹的,看了看馱馬下的大。胡八一猜想之前來那些盜墓賊,八就是栽在這些會打的地下怪手上,於是當即決定:一晚上太久,只爭眼麼前兒,今晚就開始挖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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