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呢？

劉寧回想著程野的狀態。

他記得那是第一天回校，程野的狀態像是籠罩著一層黑氣。

整個人弱無力，面堂發黑，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就是，你如果仔細看，會覺得他和其他人并沒有什麼不同。

但不經意一瞥，又會覺得他是不是鬼纏了……

而更奇怪的是：昨天王高杰死了后，程野立刻變得神態清明，氣質爽朗，容煥發。

就仿佛他上的某種東西轉移到王高杰上了。

這是詛咒？

程野從中做了什麼？

王高杰是代替他死的嗎？

一連串的疑問讓劉寧不寒而栗。

他盯著程野的側臉，覺得他如此陌生。

教室里的日燈亮度不夠，照得教室灰灰沉沉的。

窗外依舊是連綿的細雨，無休無止仿佛不知疲倦。

有些同學在打著哈欠，有些已經趴桌子上睡了，還有些在竊竊私語聊小天……

在嘈雜的聲音中，劉寧的思緒拉得很遠，那些細枝末節的細小線索忽然串聯到了一起，讓他察覺了許多原本不太在意的事。

昨日，劉寧陪著王高杰的父母一起去了解剖室。

王高杰的的死狀太過奇怪，打算尸檢。

正常況下，陳俊和王高杰的關系最好。

陪王高杰父母去解剖的應該是他。

可是昨日一下課，陳俊就直接跑出去了，連去醫院看王高杰最后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劉寧皺著眉回憶著……

當時的陳俊十分急促，像是有什麼急不可迫的事。

有什麼事是比自己兄弟死了更重要的？

陳俊在瞞著什麼？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陳俊的態度會如此奇怪？

還有那天晚上。

周圍的聲音低沉雜，老師在盡心盡力地講課。

劉寧深深地看著程野，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來點什麼。

那天夜里，陳俊給他打電話說王高杰喝多了。

他們匆匆忙忙趕來，廢了好大勁才將王高杰運回宿舍。

黃益州向來神經大條，沒發覺屬實正常。

可是他敏銳地覺到了不對勁。

王高杰的起來是那麼冷，仿佛剛從冰窟窿里撈出來一樣。

王高杰雖然上說著沒事，可是一直在抖。

當天深夜，大概凌晨兩三點，劉寧曾爬起來過一次。

被尿憋醒，本來很煩躁，可是他聽到了王高杰的低聲求饒。

當時的他覺得有趣，以為這傻子做夢夢見了什麼，還準備錄下來第二天嘲笑他。

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沒了……

想到這，劉寧了拳頭。

求饒聲……

做夢……

是夢里發生了什麼，能影響現實的事？

劉寧眸深邃。

難道，真是什麼東西纏上了他？

……

他側過臉，眺最右側的程野。

程野低著頭不知道在干嘛，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劉寧深深地盯著他。

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藏著什麼。

為什麼上會出現同樣的青紫呢？

而且是，陳俊先出現，王高杰再出現……

……

與此同時。

程野，在網上一無所獲。

陳俊同名的人有很多，但沒有一個符合民國時期喜歡聽曲的富家爺。

難道線索就到此斷了？

程野有些不甘心。

這分明已經是最快解決事的方法了……

他約約覺得自己的推測可能出問題了。

應該有什麼容被他……

他又一次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試圖從中找到什麼他忘記了的線索……

……

陡然，他停下了手中的作。

他一直在找試圖解決的辦法，卻有點本末倒置了……

如果他能從源頭阻止噩夢傳播，那死他一個人有又何妨？

程野將本子翻了一頁，出嶄新的空白頁。

他換了個思路，在本子上大力地寫上：

噩夢傳播的原因？

他盯著這幾個字，認真思考起來。

噩夢如何傳播，他已經清楚了，只要把噩夢的容告訴下一個人即可。

但噩夢是怎麼第一次傳播到他上的呢？

這個契機是什麼？

如果他能斬斷這個……

……是不是就說明，全世界只會犧牲他一個人呢？

程野開始朝著這個方向思考起來。

他發現，他不是只有一條路，他有兩條路可走。

……

時間過得很快。

下課鈴響了。

程野一張臉冷若冰霜。

或許是因為太多想法充斥著他的大腦，讓他思維發散有了太多的猜忌。

以至于，真正的那條線還沒有抓到。

劉寧站了起來，朝程野走去。

程野還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重新整理思路。

劉寧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程野回過神來，神智一凌。

他抬起頭看著劉寧。

劉寧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程野知道平時他們四個人在一起玩，忽然有個人死了兄弟們肯定心里難。

可是他現在完全沒時間難。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避免更多人的染。

劉寧看著程野，沒有說話。

程野微微皺眉，他知道劉寧平時就聰明，這會應該也看出了些什麼。

但是有王高杰這個前車之鑒，程野什麼也不打算和他說。

誰知，劉寧忽然說道：“你們遇到了同樣的事。”

“什麼？”程野裝傻。

劉寧嚴肅地重復：“我說，你和王高杰，你們遇到了同樣的事。”

程野皺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個事，你所是告訴我我也會死？”

突如其來的話讓程野愣在原地。

轉而他輕松地站起來，說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劉寧笑著：“其實王高杰已經告訴我了。”

程野邊淡淡的笑意瞬間潰爛了。

瞳孔微微放大，閃過一不可思議。

劉寧自嘲地笑笑，繼續說道：“我昨晚也做那個夢了……”

程野的手指微微抖。

劉寧平靜地看著程野，挽起自己的袖：“我是散打冠軍，但是第一下反應不及。”

“你看，這是證據。”

程野盯著明晃晃青紫的胳膊，一時間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

……

PS：不知道為什麼，離職后有些慨，心里空落落的……

審批還卡在該死的HR那，消息已讀不回……

想哭……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