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把東西出來!”
王泉砸吧砸吧,笑了。
這武俠味兒不就出來了嘛。
他淡淡一笑,隨手把那白人塞進自己懷里的包袱扔了過去。
他對這些事沒興趣,就算里面有什麼寶也無所謂。
“我......在下跟那人并不相識。”王泉拱拱手,表示大家和氣生財,“東西也給你們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在下希各位不要不識抬舉。”
“找死!”
對方其中一個灰人拔刀就要前沖,卻被頭領攔住了。
他翻了翻包袱,抱拳道:“這位俠,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但這包袱里是空的,我們弟兄回去也很難給上峰代。”
說罷,他主把包袱里的東西抖落在地亮給王泉看。
包袱里除了幾件破服之外別無他。
王泉淡笑道:“你們要追的是什麼東西都與我無關,我沒興趣,也不想知道。
“你們要是不信,在下也沒轍。”
對方一時沉默。
王泉心道要是自己還是風谷村那種被嚴重污染的狀態,現在對面這幾個龍套早被砍死完了。
半晌,就在王泉覺得兩邊站著跟傻子似的然后沒忍住踏前一步的時候,灰人首領踏前一步,拱手道:
“都是誤會,我相信俠。在下乃鹽幫執事臨安雙刀客范咎,不知俠姓甚名誰師從何門?”
臨安雙刀客......王泉想了想,也拱了拱手,“在下乃踏三山、游五岳、恨天無把、恨地無環、專治江湖各種不服、罪惡克星、武林唯一正義巨俠王泉,無門無派,幸會幸會。”
范咎愣了一下,下意識道:“什麼?”
“在下乃踏三山、游五岳、恨天無把、恨地無環、專治江湖各種不服、罪惡克星、武林唯一正義巨俠王泉,無門無派,幸會幸會。”
王泉又重復了一遍。
范咎慢腦門黑線。
他手下沒忍住踏前一步,手中長刀直指王泉,罵道:“小兔崽子!你耍我們玩兒呢!”
王泉依舊暖笑如春風拂面,“諸位要這麼想,那在下也沒有辦法。”
他眼眸微斂,秋日殘斜照,映的他全如同沐浴中。
范咎瞳孔猛,攔住還要喝罵的手下,拱手道:“既如此,那我等便告辭了。山不轉水轉,王......巨俠,咱們有緣再會!
“走!”
放下狠話,他一招手,帶著手下便朝那白人方向追去。
王泉混不在意,哼著歌便朝前方行去。
另一邊,那喝罵的灰人回頭看了眼漸行漸遠的王泉,憤憤道:“大哥!為什麼放他走?他明顯就跟那小子一伙的!”
“是不是一伙的另說,但此人不好對付。”
范咎面沉,“我仔細觀察過,他那一襲青衫雖然素雅,但用料極佳,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還有他手中那柄劍......定非凡品。
“此人瞞師承,顯然是外出游歷的大門派弟子。這江湖什麼況你也了解,豪門大派、世家門閥皆護短,我們沒必要起沖突。”
那灰人顯然也明白此事。
他慨然長嘆,失落道:“那咱們就任由他們欺負嗎。”
“所以才有鹽幫,幫主創立鹽幫,就是為了給窮苦兄弟們一個出,不要給幫主惹事。”
“我明白了。”
............
王泉繼續走了半個時辰,隨著路人越來越多,他看到前方有個小鎮。
鎮前有一石碑,上書三個大字——余杭鎮。
“余杭鎮?”
王泉雙眸一亮,快步朝鎮子里走去。
他在找余杭客棧。
可惜余杭客棧沒找到,只找到個有朋客棧。
進了店,便有一皂小二迎了上來,滿面笑容道:“俠打尖兒還是住店?”
“打尖,來兩斤牛,再來半斤兒紅。”
王泉找了個臨窗四方桌坐下,隨手丟給他半兩黃金。
“這......”小二拿著黃金頗有為難之,他還換了個稱呼,“大爺,私自宰牛可是重罪,俺們這里沒有。兒紅乃出嫁之時啟封,我們店里也沒真兒紅。”
用假的忽悠他也不敢。
看對方穿著跟那口劍就不像普通江湖客,這點兒眼力他還是有的。
 ... p;王泉額角,“那換或者羊吧,然后來點兒酒,什麼酒都行。”
“好嘞!你瞧好著吧!”小二這下放心了。
看來這位爺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慢著。”
王泉喊住他。
店小二回頭,只看到王泉臉上掛著淡笑,卻道:“記得找錢。”
小二:“......”
“您稍等。”
這位客,可太真實了。
稍不片刻,店小二變端著一盤鹵一盤蒸魚上來了。
他后還跟著個紅滿面著個肚腩的富態中年人。
這人手里還拎著一壺酒。
放下菜,打發了小二之后,那人坐到王泉對面,掏出一沓銀票遞給王泉,“這位公子,您點點數對不對。”
王泉看也沒看就塞到懷里,問道:“您是此掌柜的?”
“掌柜的不敢當,只是區區一個老板罷了。”那人給王泉和自己都倒了杯酒,“這是老夫珍藏的天仙醉,公子不妨嘗嘗。”
王泉也沒見外,拿起跟他了杯子就一口干了。
嗯,低度數米酒,沒什麼好說的。
放下酒杯,王泉抬起筷子撥弄著蒸魚,“酒不錯。”
“可老夫觀公子模樣似乎并未覺得是好酒。”老板一指天花板,“公子可知為何這客棧要有朋客棧?”
“有朋遠來,不亦樂乎?”
“公子果然了解老夫。”老板又給王泉倒了一杯,然后舉起杯子,“如此,公子可否放下戒心了?”
王泉跟他了一杯,笑笑沒說話。
他覺得這兒的人都跟謎語人似的,明明他什麼都沒干,結果一個兩個都喜歡猜來猜去的。
之前那個范咎是這樣,這老板也這樣。
不過這老板好的一點,是絕不多話。
兩杯酒喝完,他沖王泉點點頭,轉便離開了。
看來真的只是單純喝兩杯。
王泉樂得自在。
邊吃邊喝,不知不覺,天漸暗。
王泉真低頭撥弄著還剩一小半有些微涼的蒸鱸魚,冷不丁一道白影坐到了對面。
王泉抬頭,挑了挑眉。
這人正是那個把包裹塞他懷里的家伙。
這人一包的白勁裝,戴了個文士帽,看年齡大概二十多歲,長得倒也是劍眉星目,顧盼間熠熠生輝。
見王泉沒開口,他便主開口道:“在下乃摘星閣主柳星玉,兄臺如何稱呼?”
王泉沒接茬,而是直接問道:“你把包裹里的東西拿走了?”
“不錯。”柳星玉承認的倒痛快,他拱了拱手,笑道,“那是本門圣,百年前流落江湖,這次只是恰好取回罷了。如此,還要多謝兄臺幫在下拖住鹽幫之人。”
王泉夾了一筷子魚送進里,慢慢嚼著,然后慢悠悠道:“如果我不會武功,如果我不是他們對手......你想過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柳星玉微微一愣,然后便笑道:“可兄臺不是完好無損嘛,這說明在下眼不差。”
“看來你確實沒想過,在你眼中,他人命似乎算不得什麼。”王泉忽然對初江湖遇到的第一件事有些意興闌珊。
如果按照武俠正常套路來說,這里兩人應該會把酒言歡吧,然后聊到興,說不定還能結拜個兄弟什麼的。
但王泉沒興趣,他只看到了這人對他人命的漠視。
柳星玉原本熱的笑臉也冷淡下去,他皺眉道:“兄臺這是何意,在下自問觀人水準不差,兄臺穿著打扮便像是名門之后,那些人還對付不了你。”
“那便更是其心可誅了,你這是想引起鹽幫與其他門派的沖突。”王泉溫溫一笑,“可惜,我無門無派。”
話畢,王泉放下筷子。
柳星玉面一變,起驟然后退!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這客棧里的客人幾乎都沒人看得清楚。
可惜,王泉手中長劍更快。
只見一道殘月后發先至,溫吻過柳星玉的咽。
他眼中最后的畫面,便是天旋地轉,還有那一悉的。
只是那......頭顱已然不翼而飛。
王泉收劍回鞘,眼中猩紅消退。
“江湖?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