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聖殿士用餘瞥了一眼，想了想，鼓起勇氣說道：“關至尊，大帝天下無敵，爲何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離去？”

若放在以前，關九必然是好一頓訓斥下屬，不該問的別問，但今日不同，可能是溫如卿的死，了他。

關九擡起頭，看著天空，意味深長地道：

“你真以爲大帝陛下無敵嗎？”

“……”

那聖殿士一怔，似乎是領會到了什麼，當即低頭，不敢再多言語。

關九低聲呵呵笑出聲：“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

“大帝害怕什麼？”

這個問題純粹好奇心所致。

那聖殿士問完，卻發現關九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由渾一，跪了下去。

渾瑟瑟發抖。

這種絕的事，怎麼可能是一名區區聖殿士知道的呢？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關九卻帶著許的嘲笑之聲，淡淡道：“一件特殊的虛而已。”

……

陸州離開聖城的區域之後，利用自己的知能力，將一路上飛行的區域進行了搜索，試圖找到冥心的位置，卻怎麼也沒找到。

他停了下來。

目環視整座聖城。

“冥心是故意的？”陸州猜測道。

陸州與溫如卿的手，雖然稱不上毀天滅地，靜多大，但也足以引起聖殿士的注意，從而通報冥心。

那麼……

冥心爲什麼不出現呢？

只有三種可能：一，冥心是故意的；二，冥心害怕；三，冥心真的不在聖城。

如果是故意的，那麼自己的所作所爲都屬於冥心計劃裡的一部分，但是自己來聖域的事，無人知曉，冥心怎麼可能提前悉？如果冥心害怕，那麼他在怕什麼呢？

冥心也許的確不在聖域，那麼到底在哪？

想到這裡，陸州虛影一閃，出現在聖城的西北角里。

聖城的西北之地，蕭瑟得多，沒有想象中的繁華。

陸州默唸天書神通，知強大修行者的存在……

當他的意志力量，覆蓋整座西北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迴應道：“冥心！”

陸州的耳朵了起來，心生疑。

那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嘲笑道：“哈哈哈……冥心，你果然是個孬種。趕去大漩渦吧，我怕你打不過魔神那老東西！！哈哈哈……“

“嗯？”

陸州眉頭一皺。

此人是誰？

那聲音聽起來極其的蒼老有力。

陸州試圖回憶，從聲音上去判斷自己是否認識此人，可惜的是，腦海裡並無這樣的聲音。

也許是時間太久，一切都忘了。

也許是某個上古時期的小人，不值得魔神記住。

“趕去大漩渦吧！哈哈哈……”

陸州收起神通。

心道，冥心去了大漩渦？

在魔神的記憶裡，陸州的腦海裡浮現過很多次關於大漩渦的信息，很想一探究竟。但每次都覺得修爲不夠沒有付諸行。

魔神和冥心都去過大漩渦，都在那裡獲得了極大的機遇……

沒想到冥心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候去了大漩渦。

這出乎陸州的預料之外。

“誰？”

一個聲音從旁邊的小道傳來。

一墨盔甲，手持長戟的修行者，指著低空的陸州。

陸州雙瞳綻放藍，如同死神一樣，沉聲道：“你送上門來，可別怪老夫。”

“啊……”

那名士兵被陸州這雙藍瞳嚇得渾發抖，僵在原地。

陸州已然來到了他的邊，五指如鉤，卡住了他的脖子，問道：“老實點兒，便可活命。”

那名士兵支支吾吾，憋得面目漲紅。

沒想到在聖城之中，還有如此修爲低下之人。

稍稍約莫，這人不過五命格左右。

那人在陸州的威懾之下，點了點頭。

陸州大手一鬆，那人跌坐在地，不斷地著氣。

“那裡面是何人？”陸州指著前方不遠的墨建築。

那士兵害怕地道：“耆！”

“耆？”陸州萬萬沒想到，裡面監的居然非人非，而是上古留聖兇。

“大帝陛下將其囚於此，據說此可悉未來，冥心大帝便沒有把他囚在九峰山。”那士兵說道。

“耆既然能悉未來，爲何還會被你們俘獲？”陸州問道。

“耆的能力無法濫用，大地裂變……裂變以後，它悉未來的能力大幅減弱。大帝陛下以前很喜歡找它聊天，最近千年，很久纔會來一次。”那士兵說道。

本以爲是囚的是某個強者。

既然是掌握這特殊能力的耆，陸州豈能不見一見？

“帶老夫去見它。”

“啊？”

那士兵當即伏地，不斷磕頭求饒。

陸州繼續道：“你帶老夫見它，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你若不帶，老夫多殺你一人不會嫌多。”

“……”

那士兵往後一攤。

只得哭喪著臉答應。

他左右看了看起，朝著那墨建築走了過去，來到建築大門口，取出一塊古銅的圓形鑰匙。塞空中，咯吱一轉，門開了……

耆的看管竟如此薄弱。

陸州跟在他後，進了建築之中。

“別耍花招。”

“是……是是……”

那人十分擔心，老老實實地帶著陸州進了地下，那悠長的走廊盡頭，是一個黑的石碑。

在石碑的左右是兩寒鐵鑄造的巨柱，巨柱上拴著長的鎖鏈，每一節鎖鏈上鐫刻著麻麻泛著淡的符印。

嘩啦！

“啊哈哈哈……冥心，你來找我了，你慫了，你來找我了！”耆聞到了人的氣味，變得異常興。

當陸州和那士兵通道口之時，耆的聲音忽然一變：“不對……你不是冥心！你不是冥心！哈哈哈，你不是冥心！”

那士兵不敢再靠近，低聲道：“好漢，您可要快點兒啊！”

陸州點了下頭，步悠長的通道之中。

這建築的防不高，但這石碑和鐵鏈卻非常不一般，加之地聖殿附近，可以算是天下最穩固的監牢。

耆覺到了來者已經走到了跟前不遠，鼻子聳了起來。

“誰？”

耆沒能聞出對方的份，反而有點拘謹嚴肅。

陸州目力足以在黑暗的環境下看清楚對方，才發現耆的雙眼已經瞎了。

耆就像是一個瘦弱矮小的老人，五只能看到大致的廓，就像是泥隨便出來的形象，若沒有點心理素質，看到這模樣，只怕很難承。

陸州負手而立，淡然開口：“耆。”

耆的耳朵了，可惜的是他也沒能從音中分辨出對方的份，只覺得對方聲音洪亮有力，頗王者氣息，這是高位者說話的口吻。

這讓耆更加疑了，猜測道：“別藏自己的份和氣味了，醉禪，我知道是你……”

陸州搖了下頭。

耆自我否定道：“不對，醉禪應該死了！是溫如卿？別裝了，溫如卿，一定是你！哈哈哈……”

陸州開口道：“溫如卿已經死了。”

耆一驚，努力地側過頭，想要聽清楚似的，道：“你到底是誰？！”

他有點慌了。

陸州道：“老夫是誰不重要。老夫有幾個問題，希你如實回答。”

“不……不……可惡的人類，又想利用我的能力。冥心派你來的吧！？冥心，你就別癡心妄想了，十萬年了……難道還不夠嗎？我已經被你折磨了這個樣子！”耆控訴了起來。

陸州依舊沒理會他的緒，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冥心現在何？”

他問得非常正式。

耆不傻，疑地道：“你不是冥心的人？”

他左右聽了聽靜，鼻子又了，聞到了在附近的士兵，難以理解地道：“這……不可能啊。”

“沒什麼不可能，如實回答。”陸州淡淡道。

耆一聽不是冥心的人，反而有些高興地道：“冥心這孬種一定去了大漩渦。”

“爲何去大漩渦？”陸州問道。

耆對冥心的怨念很深，恨不能把冥心的全抖出去，說道：“冥心打不過魔神，這是去大漩渦尋找武去了。”

“他有公正天平，還會懼怕魔神？”陸州說道。

“哈哈哈……”耆笑了起來，“世人都以爲他靠公正天平可以天下無敵。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點還做不到。魔神那老東西的修行之道極其特殊，解晉安說過，魔神是十全自由之，天平影響不到他，況且他手中掌控著一件虛，此虛發揮到極致，可破一切規則。”

“……”

聽著耆說自己老東西，陸州心毫無波。

比起套出耆口中的話，不值一提。

只是這件虛……

並不在自己手上！

“你還認識解晉安？”陸州問道。

耆嘆息道：“世人以爲只有魔神活得長久，卻不知最早的那批人類，不止他一人，解晉安也是。”

“你還知道有那些？”陸州問道。

耆搖了下頭說道：“我所知道的有限。哦對了，冥心只短了一點點……”

“何意？”陸州早已忘記了冥心的來歷。

“意思是說，冥心比魔神年輕一些，但也是最早的一批人類。”

“你知道他的來歷？”

“不知道。”耆如實道，“你要知道他從何來，這得問他或者魔神本人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陸州又道：“聽說你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說說魔神未來如何？”

耆說道：“巧了，你問得都是我無法窺探的，我只能預知生得比我晚的。嘿嘿……這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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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有十大弟子，你可知道？”陸州問道。

“不知道。”耆嬉皮笑臉道，“我被關了十萬年了，外界發生什麼變化，我又怎麼可能知道？預測未來，不等於全知全能。”

“……”

這是個廢啊！

本想著依靠他的能力，知道徒弟們未來如何。

這一問三不知，不是廢是什麼？

陸州說道：“所以，你連冥心的未來也無法預測？”

“能力有限。”耆話鋒一轉，“但……我知道，太虛會塌，魔神會回來！”

陸州點了下頭。

突然間覺得，沒什麼問題好問的了。

耆突然擡起頭，提高聲音道：“四大至尊……都會死！哈哈哈……都會死！！”

陸州蹙眉道：“你還知道什麼？”

“我們都會死！對對對，我們都會死！！”

嘩啦！

鎖鏈劇烈搖晃。

陸州沒有興趣繼續逗留。

就在他轉的時候，耆笑哈哈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人人都會死！一個時代要終結了！一個文明要結束了！哈哈……”

陸州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說道：“那你就留在這裡，慢慢等死。”

“哈哈……沒有人可以改變結局！”耆大聲道。

陸州消失在走廊盡頭。

耆的笑聲不斷在黑暗裡迴盪。

直至那名士兵將大門關上。

耆才停止了喊，而是癱坐了下去，低聲呢喃了一句：“只有他們。”

……

陸州離開了繁華的聖域，通過符文通道，返回玄黓。

玄黓帝君已經率衆離開，甚至昭告天下，進行大遷徙……

玄黓的符文通道沒有人看守。

早已人去樓空。

陸州又經通道，出現在無盡之海的一塊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