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司矜的神才真正變得和下來。
他聽臨淵繼續說:“其實,七天之后我就記起來了,我……我讓你了很大的委屈。”
“我自己去你房門外立著,想給你送藥,又怕你看見我生氣,就讓別人去送藥,可你不收,你誰也不見,我不知道該怎麼哄。”
“但我想讓你出來,想讓你帶著誅魔一起出來,來到這里。”
修長的指節重新握上劍柄,司矜問:“來這里做什麼?”
“瑤池的風里,我融了藥,有助于你神力的恢復,還有……”臨淵說:“我有一件禮,一定一定,要在這里送。”
說著,便將手緩緩到了司矜心口,落指一點。
下一秒,一件銀甲便出現在了神明上,威風凜凜,俊麗拔。
說來,天界有些奇怪的習慣,數萬年來,發展與時俱進,神仙們的穿著也逐漸從古裝變了現裝。
但是上朝,奏折這些最原始的稱呼,甚至是神的服制,卻是原模原樣的保留了下來。
銀甲,是凌煙臺封神的時候穿的,是天界建立以來,所有武神追求的最高榮譽。
從出生到現在,這樣的甲,司矜只穿過兩次。
一次,是歸塵在他大敗魔族后,看中他的能力,笑瞇瞇的嘉獎了他,告誡他要時刻牢記,“報君凌煙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一次,是現在……
他本來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再及這些了。
在低谷待了太久,就不敢奢太高的目標,司矜握了下甲的護手盔,覺得十分不真實。
他的第一反應,是要下來的。
甚至教訓道:“這是封賞武神的最高榮譽,你不能以權謀私。”
可,手還沒落下,就被小阿淵握在掌心,他說:“司將軍避免了西天河的戰爭,為神魔兩界斬殺歸塵,獲此榮譽,是當之無愧的。”
“只是,矜矜。”他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四周的誅殺屏障能不能先撤下來?”
臨淵抬手,指了指不遠岸邊,檐牙高啄的凌煙臺,說:“我想帶你去那里,帶著你的‘誅魔‘一起,行冊封禮。”
“恭迎我的戰神,凱旋回朝。”
……
他這麼說,司矜也就跟著做了。
司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凌煙臺。
只記得,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四的景開始變得清晰,凌煙臺下,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神。
最前面的三千,是他的徒弟,由遙岑帶頭。
第二隊,是同朝共事的文武百,清云帶頭。
第三隊,是與他并肩作戰的下屬,嚴鈺平帶頭。
再往后,就是一些對他印象極好的百姓,他認得出,有些人經常會去他家送仙果仙桃,說我們覺得好吃的東西,都留給將軍。
臨淵是天君,他本來,該立在隊伍的最前的,可是這時候,小阿淵卻乖乖走到了三千弟子的隊伍里,站在最末一排。
由遙岑率先,俯行禮:“恭迎師尊凱旋回朝!”
“恭迎將軍凱旋回朝!”
“恭迎將軍凱旋回朝!!!”
他們齊齊低頭,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震得瑤池水波漾,微風都變得凌無序。
司矜的鼻頭又有些發,他本來以為,他頂多會有一個恢復神籍的冊封宴,或者,直接和遙岑嚴鈺平他們吃一頓飯,也算和過去告個別。
可現在,臨淵給了他新生。
小阿淵真的在盡全力給他最大的尊重,一點一點,為他彌補所有的憾和不甘。
漸漸的,司矜的理智趨于清醒,他握了手中的誅魔,角淺勾起一抹靚麗的弧度。
他是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