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凝了一條完整的鬼道法則！”

看著眼前于忘川河中游曳的灰氣條，水元重重吐了口氣。

這是他萬多年時間，繼火之法則、金之法則、死亡法則后凝的第四條法則。

死亡、鬼道兩種法則差不多花了他萬年時間，不想金木水火土五種法則，已是他凝聚速度的巔峰。

這還是他于忘川河中，借助地府的特殊環境，才能如此之快。

水元明白，五種基礎法則無不在，游離于天地任何地方，自是容易。

死亡法則還好，萬生死，細細應即可。但如鬼道法則這般除了地府，洪荒大地也就只有那些兇魂盤踞之好些。

想到其他一眾法則的凝聚，水元登時有點頭疼。

三千法則若都要凝聚，絕對是個浩大的工程。

腦中諸多念頭轉過，霎時眾多呼應之聲于地府傳來，地府全貌亦在眼中。

無盡鬼域，果然浩瀚無邊，比之洪荒大地亦不差。幽冥海，黃泉路上，六道回，驟然一道氣息于應中出現，水元立馬退了出來。

這里是地府，跟洪荒大地還是略有不同。

忘川河中，水元形一步走出，拱手見禮：“見過后土娘娘！”

不知何時，一襲道韻環伺的影出現在黃泉路上，正是地府后土。

后土微微頷首，空靈道音傳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不簡單，諸多法則你竟可皆匯于一。”

祖巫天生元神微弱，但卻有法則在，所代表的就是土之法則。

初次見面之時，就在水元上到一親切之，后來后土明白那就是土之法則。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后土發現水元修行的法則有點超乎想象，關鍵領悟還非常強大。

萬族生而有元神，卻悟法則艱難。巫族出生即有法則相隨，可控元素，但祖巫之下盡無元神，此謂圓而不滿，水元似乎不在此列。

能將忘川河、幽冥海盡數吞噬，沒有強大的元神本就做不到。

“娘娘謬贊！”

面對后土的一語道破，水元并沒有一點驚訝。

對方化回，自己的一大截軀還躺在黃泉路上，知曉這些也算是正常。

瞧著如此坦率承認的水元，后土有稍稍的意外，心中著實羨慕通天收得如此良徒。

以對水元的了解，對方已是圣人之下第一人。最主要的是，早先居然都未曾聽過水元之名。

洪荒有名大能，諸如冥河、鯤鵬、鎮元子一眾盡為紫霄宮三千客之一，水元卻不在此列。很顯然，除其所知這些，對方上還藏著更多的。

不過后土顯然不是一個好奇的主，微微一笑道：“你是否想一探六道回？”

冥河已經被水元搞定，后土自然不會忘記此事。

水元一愣，面驚訝。

掃見水元臉上的表，后土會心一笑，看來世間還是有讓這小家伙驚訝的事。

遲疑了一下，水元拱手道：“后土娘娘，相較于六道回，水元更想看看黃泉。”

吞下海之后，他就想著探探黃泉，只是覺有點太之過急，這萬年來時間一直都在凝練法則，不料如今后土直接提起。

六道回之后雖然有與魔道法則相關的東西，但那盤子他又吞不了，還是黃泉更重要。

“黃泉？”

后土詫異，面有愕然，一雙混沌眸子上下打量著水元。

先前侵蝕忘川河，后又吞下幽冥海，如今又想打黃泉的注意？這小家伙野心還真不小。

后土那淡然的眸子，水元明白，對方肯定是知悉了他的想法。

黃泉位于六道回之下，不經過后土同意，他本就接不到，水元的默不作聲同樣表明了心中的想法。

就在水元心中忐忑之際，頓眼前幽閃現，他已來到了一幽暗之地。

一米來大的黃泉坐立于虛空中，土黃的泉水不斷從當中涌現，翻滾著消失在周圍。

水元心中可謂是又驚又喜！

喜的是后土的爽快，驚的無疑是兩者的差距。

剛才，他本就沒有毫察覺，恍惚間已然來到了六道回之下。是圣人都如此強，還是因為地府的關系，水元不知道。

這一次，算是水元第一次直面圣人的力量，似乎差距有點大啊。

余瞥見面震驚的水元，后土微微一笑，道：“你無需驚訝，地府之中，我最強！”

看你整天風輕云淡，一副萬事無憂的表，你都忘了我是地府之主。

水元神一怔，想想也對啊。后土化回，就如同冥河于此刻的海，拿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

如此一想，瞬間通暢了。

不過還是得時間找師尊切磋切磋，大致下天道圣人的圣威，心中好有個底。水元心中如是想道。

“多謝后土娘娘！”

腦中諸多念頭轉過，水元手上作可不慢，連忙恭聲謝。

黃泉在水元的猜測中，或許與六道回一般重要，后土如此爽快，確實令水元。

“你如今已是地府一份子，合當你知曉。”

后土沒有回，只是目游歷著黃泉，眼中帶著莫名的神。

大好機會在眼前，水元自然不會錯過。對著后土拱了拱手，疾步走上前，手探了黃泉之中。

可一瞬間，水元愣住了。

按他所想，黃泉于地府深，是忘川河的源頭，又在六道回之下，必然蘊含回、創造、死亡等諸多法則，可當中只有最簡單的土之法則。

這怎麼可能？

水元面一怔，猛的轉頭向了后土，眼中帶著驚愕。難道是后土？

“你想的不錯！我若離開地府，黃泉干涸，六道回蹦碎，地府也將不復存在。”后土有點空幽的話語傳來，竟沒有藏自己最大的，只是那聲音中莫名帶上了些許悲涼。

化回，雖得功德圣，卻無法離開地府一步。

蹲在黃泉邊上的水元，臉連連變幻。

后土被困地府他當然知曉，可只知其化回，故而不能離開，原因卻不曾清楚，沒想到是因為黃泉。

黃泉雖是地府最神之地，但眼前的發現完全出乎水元的意料。

它確是很非凡，是整個地府運轉的最關鍵部分，但當中蘊含的只是最簡單的土之法則。

不對！九口黃泉！

遲疑了一下，水元開口說道：“娘娘！可否帶我往其他黃泉看看。”

靜看黃泉的后土轉頭來，雖然有些疑，但還是微微點頭。

形一閃，兩人來了另一口黃泉。

這口黃泉已然干枯，若一方淺井矗立于眼前，只有微弱的法則氣息。

“地道不全，余下八口黃泉盡數干涸。”看到水元連忙奔了上去，后土輕聲低喃。不知道是在自語，還是在說給是水元聽。

蹲在黃泉口，水元右手探當中。他覺到了微弱的法則氣息，幾近干枯。

站起的水元，朝著后土鄭重說道：“娘娘！我還想去其他的幾口也看看。”

水元莊重的神，讓后土稍稍有些許疑，不過還是揮手間，領著水元消失。

蹲于最后一口黃泉前，水元眼中閃閃，臉上帶著莫名的興。

九口黃泉他全都探查了，除了被后土維持的那口蘊含土之法則，其余幾口分別是金木水火，回、創造、生命，還有他眼前的死亡。

九口黃泉蘊含法則盡不相同，那口依舊噴著泉水的黃泉，并不是因為后土才蘊含土之法則，而是它本就代表了土。

后土因為是土之祖巫，故而可激活那口黃泉。

五種最基本的法則，回、創造、生命、死亡，可謂都與生靈有關，九口黃泉不簡單。

腦中諸多念頭轉過的水元，稍稍遲疑，反手取出了一。

領著對方看了九口黃泉，如今見水元又蹲在黃泉口默然不語，后土心中正奇怪，驟然目一，口中驚呼：“一條完整的法則！”

后土失去了往日的圣容，疾步走上前，臉上充滿了震撼。

一雙混沌眸子中，只有那一條淡灰的氣條。

水元沒有理會后土，將這條完整的死亡法則放在了眼前代表死亡的黃泉口。

法則一，水元登時渾一震，一莫名的應傳來，他似乎與整個地府融為一。

在水元驚喜的目中，干枯的黃泉有法則碎片織，瞬間將整個泉口布滿，黃泉口有微乎其微的細水滲出。

“這....這口黃泉蘇復了！”

后土歡聲驚呼，一把抓住了水元的手臂，臉上充滿了喜悅。

同樣驚喜的水元，轉過頭，甚是詫異著近在咫尺的后土。

后土圣人也有如此小兒態？？？？

對上水元的視線，后土神一僵，不著痕跡的松開了雙手，臉上依舊抑制不住的高興。

真的是太高興了！

知曉水元諸多法則領悟強大，但沒想到已經凝聚了一條完整的法則。

凝聚一條完整的法則，若是融那可就是混元大羅金仙，對方居然投進了黃泉中。

此口黃泉一旦蘇復，或許就不用困地府，這如何不讓興。

想著后土，余不自覺掃向了旁邊的水元。

一條完整的法則啊，這小家伙怎麼這麼大方？

后土面歡喜，水元同樣心中激。

修煉這麼多年，他已經凝聚了數條完整的法則，可惜卻無法融，不想在地府有這等發現。

若是此條法則與黃泉契合，那不是....

心中興的水元，頓時仔細觀察。

同樣激、期待的后土，也是蹲在旁邊，看著黃泉。

地府深，六道回之下，兩襲影靜靜蹲著，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