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只有一塊糙的巖面,兩邊的石壁上有幾個足球大小的,張杌尋打著燈往里看了看,發現是空的,估計原本是那些螭蠱的窩,被張杌尋的嚇的都沒敢回來。
手電筒晃了一圈兒,整個底一覽無余,沒有什麼危險,也沒有可以藏人以供襲的地方,張杌尋便折返回去了。
吳小邪見他回來,把弄好的糖醋排骨推到他跟前,“再等五分鐘就能吃了。”
“好。”張杌尋點頭,“吃完我守著,你睡一會,養養神。”
吳小邪沒有拒絕,張杌尋一來,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不用再時時刻刻繃著神經,疲憊一擁而上,要不是之前吃了兩個能量膠,他這會怕是乏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對了,先前從瀑布上沖下來之后你掉哪里去了?沒有到泰叔和王老板兩個吧。”吳小邪問。
“說來話長。”
張杌尋長長的嘆了口氣,挑揀著能說的說了,“我醒來的應該比你們遲一點,醒來之后我發現自己被水沖進了一個巨大的破蛋殼里,不知道摔到哪兒了,全無力,連手指頭都不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兒就又暈了過去,再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能了,就趕從蛋殼里鉆出來找你們,一路沿著你們留下的痕跡一直追到青銅樹下沒了蹤跡。”
“正納悶呢,恰巧樹上面噼里啪啦下雨一樣往下掉尸蟞,我就猜到你們在上面,一路什麼妖魔鬼怪都上了,簡直大開眼界。”張杌尋笑道。
吳小邪也跟著笑起來,整個人的狀態很放松。
張杌尋朝眼瞅著面前紅燒自熱飯的涼師爺抬了抬下,湊近吳小邪耳邊低聲音道:“泰叔那幫人除了這老頭和那胖子,剩下的都掛了,他們在我們前頭上的樹,估計這會兒那胖子正窩在某個犄角旮旯正埋伏呢,待會兒睡覺的時候留個心眼兒,別被人給了。”
吳小邪點點頭,把手里的另一份自熱飯塞到趴在地上的老面前。
涼師爺珍重地捧著盒子,好像荒年里十天半個月沒見過腥一樣,顧不上燙,抄起筷子就是一頓猛刨,狼吞虎咽,噎地兩眼淚汪汪,只覺得往后的日子總算是有了盼頭,也不提原路返回的話頭了,因為他心里門兒清,只要張杌尋在,他就算提了也沒人會聽他的。
吃飽喝足,都各自找了地方窩下休息,不一會就聽見涼師爺打起了呼嚕,老睡得比較淺,眼皮子時不時跳一下,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做啥噩夢了。
吳小邪心里記著張杌尋說的,背靠著壁迷迷澄澄的打著盹,一不留神腦袋往后一栽,嗑到了壁上,悶響一聲,疼倒是不疼,就是給自個兒嚇了一跳,一下子清醒了。
張杌尋聽到靜睜開眼睛,看到吳小邪正用手背眼睛,見他看過來,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張杌尋見狀,手拿過背包,把里面的東西裝平了,又從空間里拿出來一個兩掌寬的的小枕頭塞進去整理好,拍了拍放平的背包,對吳小邪招招手示意他過來躺。
吳小邪扭了下,明明自己比木魚大了五六歲,卻總是被對方像關心弟弟一樣照顧著,不免有些汗。
正想謙虛推一下說自己不用,結果被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張杌尋瞪了一眼,立馬乖乖挪過來躺下閉上眼睛,心里默默唾棄自己慫得太快,好歹你掙扎一下啊。
“瞎琢磨什麼呢你?”張杌尋一看他眼皮底下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就知道他沒安心睡,這里雖然,但上面有暖風可以吹進來,不用擔心著涼的,便沒給他蓋服,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催促道,“快抓時間休息,我也瞇一會兒。”
好嘞~
吳小邪老實閉上眼睛,臨睡過去之前還想著投桃報李,木魚要是看上他店里哪只瓶子了就直接拿去,想著想著,倦意漸漸襲來,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這一覺睡得賊香甜,醒來的時候渾舒坦,抻著脖子了個大大的懶腰,里長長的嗯~一聲,生銹的骨頭關節卡響。
“哎—呀—”
長嘆一聲,吳小邪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抹掉眼角的眼淚花,定睛一看,嗯?里怎麼好像多了一個人?
一二三、四五。
吳小邪又認真數了一遍,確認自己不是眼花看錯,心里當即咯噔一下,壞了!有不速之賊溜進來了!
為了省電,口只了一火把,這會兒也快滅了,里昏昏暗暗,究竟什麼況他也看不太清楚,下意識去兜里的袖珍槍,登時驚出一冷汗。
臥槽!槍沒了!
吳小邪蹭一下翻跳起來,往前剛邁出一步就踢到了一個空罐頭盒子,啼里哐啷一陣脆響,睡的幾人都被這一陣靜驚醒。
“咋了咋了?”涼師爺扶正了老花鏡,了把角流出來的口水,裝模作樣的左看右看,“啥況?是不是那群人臉猴子又來了?”
“啥子?”老也被嚇醒了,趴在地上劃拉著胳膊撲騰了半天,像個王八一樣,半天沒爬起來。
張杌尋毫不客氣的嘲笑出聲,“瞧你們那點膽子,一驚一乍的,比那山窩窩里的鵪鶉都膽小。”
說著打開手電筒往某個方向一照,“喏,抓住個小賊,你們睡著還沒一個鐘頭就貓進來搞襲,靜也不曉得放輕一點,跟串門子似的耀武揚威,我收拾了一頓才老實了。”
被卸掉膀子堵住手腳縛在一起倒在地上姿勢銷魂、表悲憤痛苦的王老板“……”
我是不是人不清楚,但你丫是真的狗。
看到王老板此刻的慘樣,涼師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默默遠離張杌尋,心底萬分慶幸自己在王老板溜進來他的時候裝睡死過去的樣子騙了過去。
不然……嘖嘖嘖,涼師爺默默在心里點了蠟。
也不知道這姓于的哪里學來的,綁個人都花里胡哨的,這姿勢,嘖嘖,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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