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劍，先觀人。

韓牧野看著趙有志演練一套趁手劍，然后微微沉。

趙有志的劍大開大合，雙手持劍，力道十足。

土石一脈的劍，二玄，開山。

一趟劍走完，趙有志有些張的立在那。

這一刻，他仿佛面對門中長輩的考察。

“趙，師弟。”韓牧野覺得自己要拽一點，自稱師兄，會顯得權威一點。

“韓師兄請說。”深吸一口氣，趙有志開口道。

其他那些門弟子也豎起耳朵。

新來的兩位更是滿眼都是好奇，目盯著神有些散漫的韓牧野。

一塊功勛，到底能換來什麼樣的指點？

“趙師弟，你是左撇子吧？”韓牧野淡淡問道。

左撇子？

趙有志自己，還有他后幾位比較悉的門師弟微微一愣，然后都是搖頭。

“趙師兄不是左撇子。”一位門弟子低聲開口，聲音中有些失。

難道這位韓師兄指點外門弟子時候水平夠，面對門弟子，眼力不足了嗎？

黃老六角一，轉眼看向韓牧野。

不會吧，這生意才開張，不是開門紅，是開門黃？

趙有志向著徐一拱手道：“韓師兄，我雖然雙手持劍，但不是——”

話說到這，他一頓。

然后他愣在那，面上神開始變幻。

他后門弟子都看向他，趙師兄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我，很小時候，確實是左手靈活些，然后，七八歲時候，我父母著我改了過來。”

趙有志抬頭看向韓牧野，眼中有深深的敬佩之：“若不是師兄提起，我都忘記，我曾是左撇子。”

他的話說完，劍閣一層一片寂靜。

之前懷疑韓牧野眼力的門弟子滿臉脹紅。

黃老六裂開，缺了大牙，無聲笑起來。

這韓小子厲害啊，連已經改掉的習慣都能看出來。

那兩位今日新來的門弟子雙目放，眼中全是期待。

韓牧野手指輕輕落在桌面上，沉一下，看向趙有志。

“趙師弟，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套劍？”

換劍？

趙有志已經完全蒙圈。

自己這是怎麼了？

問題很多？

“你的劍修的不錯，基很扎實。”

“單這套劍的話，稍微修改幾小細節就好。”

好在韓牧野沒讓他懵多久，再次開口。

“不過我覺得如果你不修土木一脈中平重穩的劍，轉修左手劍，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修左手劍。

韓師兄的意思，自己修左手劍，可能戰力更強。

趙有志沉默一會，然后搖搖頭道：“師兄，我覺得劍修就該堂堂正正，我喜歡這樣的劍。”

韓牧野點點頭。

這個趙有志，倒是個心不錯的，好人。

“第十五排，編號九五二六，金獅。”

“劍長三尺八寸，重三十一斤。”

攤開面前書冊，韓牧野直接記錄。

趙有志走過去，尋到那柄長劍，面上頓時一喜。

此劍看上去厚重堅實，手沉穩，正是自己所想的佩劍樣子。

韓牧野又囑咐趙有志幾句，指點他劍中的改進方向，末了，他出聲道：“要是你什麼時候想換一柄劍，可以再來。”

換劍？

抱著金獅大劍，趙有志咧一笑。

這劍，絕不換。

小半個時辰，趙有志他們八人的劍全都選好。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這劍閣也不是你們能久待的地方。”

韓牧野擺擺手，靠在大椅上說道。

趙有志他們相互看看，一躬。

“韓師兄，等我們任務完歸來，請你和六哥喝酒。”趙有志說完，轉就走。

其他人也跟上。

“諸位師兄好走，一路好走啊……”門口傳來魯高扯著嗓子真摯的呼喊。

劍閣之中，韓牧野站起，拿了麻布，去劍。

到了收取劍氣時候了。

這一次，他收了兩千五百道劍氣，然后再次灌注到其他劍中。

收取劍氣，順便領悟劍，這個過程，韓牧野樂此不疲。

坐在遠的黃老六看韓牧野神采奕奕樣子，齜著牙轉過頭去。

他可不想跟韓牧野一起找。

下午又來了三位領劍弟子，一位門，兩位外門。

可能是韓牧野的名聲沒有傳開，這三位領劍時候中規中矩，哪怕黃老六明示暗示，還是不上道。

一不拔。

后面兩日，韓牧野依然是劍，收取劍氣，灌注劍氣，然后又領悟幾招劍。

可黃老六坐在那就無聊了。

兩天，劍閣連條狗都沒來。

門口，魯高又開始打盹了。

“嘿，我劍閣是養閑人地方嗎？”

“要睡覺家去。”

黃老六背著手，盯著魯高吹胡子瞪眼，然后氣哼哼走出去。

“六哥去哪？”魯高也不惱，跟在后面喊。

八塊靈石的進項，已經讓他上了劍閣守門人這個差事。

守門人，這是他給自己按的名頭。

“煩了，去轉轉。”黃老六沒好氣的答一聲，徑直離開。

“那我等會給你去食堂端飯啊。”魯高追著喊。

“紅燒選爛糊的。”黃老六腳步頓了頓，然后佝僂著背走了。

聽到兩人對話，正在劍的韓牧野笑著搖頭。

黃老六和他的觀劍觀人大生意還沒正式開張就黃了。

兩天沒人來，門口還養著個吃閑飯的，黃老六當然郁悶。

“魯大哥，你幫我去一趟素珍樓，將這些藥材帶來。”

韓牧野走到門口，將一張紙頁遞給魯高。

這是煉制云氣丹所需的那些藥材清單。

這幾日他上的云氣丹已經耗盡了，要煉制起來。

那些劍氣，可是吃靈氣的大戶。

魯高接過清單，拱手道：“韓師兄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妥。”

等魯高去取藥材，韓牧野坐到長案前，微微瞇起眼睛，腦海中一遍遍悉剛才領悟的劍。

劍只有經常溫習，才能進。

“有人嗎？”

“我來還劍。”

忽然，劍閣門口有聲音傳來。

還劍？

又有誰隕落了？

韓牧野抬眼看去，一位穿門弟子白袍的青年面平靜，雙手捧著一柄長劍往劍閣中走來。

“劍閣規矩，非領劍，不得。”

“你是不知道規矩，還是，本不是我九玄劍門弟子？”

韓牧野站起，淡淡開口。

那白衫弟子渾一震，探出的腳步頓住，慢慢收回，立在門口雙手捧著劍。

“門弟子蘇揚師兄隕落，我來將他隨佩劍送來。”

蘇揚！

那柄劍！

韓牧野腦海中瞬間出現那柄綠子心口的劍樣子，還有那跌落山崖的外門第八紀元模樣。

紀元？

抬頭，韓牧野渾微微一震。

面前這捧著劍的人，面目上，與紀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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