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對他說,打開,只是打開看看,并沒有什麼。
一個聲音對他說,不要打開。既然已經決定,不在意蘇夏的過去,那麼看了,不過是徒增煩惱。
啪!
霍驍有些煩躁地關了手機。
十分鐘。
霍驍嚴肅地對著文檔看。
他告訴自己,他不是非要追究蘇夏的過去。
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
對,單純地了解一下。
蘇瑜發送來的文檔,是蘇夏的日記。
日記的度時間很長,從蘇夏高中時,就開始了,一直到去年,才結束。
可見,蘇夏一直是有記日記的習慣的。
這個蘇瑜,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這麼長的日記,是一點點敲擊文檔。
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恨蘇夏。
“9月1號。晴。
今天開學,我看見了一個好好看好好看的男孩子。他穿著白襯衫,覺整個人好像會發。啊啊啊,最幸運的是,他竟然和我是同班同學。而且,就坐在我前面!”
霍驍臉一黑。
好好看好好看!
還白襯衫!
請問,男孩子好看有什麼用?
白襯有什麼用?
雖說,蘇夏一直沒表現出對他容貌有什麼意見。
可其實,是個值黨?
霍驍了他臉上斑斑駁駁的傷疤,突然就有些遲疑了起來。
如果沒了這些傷疤,他大概,也長得不錯?
蘇夏這個人,或許也會對著他,發花癡?
霍驍深吸了一口氣,強下這蠢蠢的念頭,繼續往下看。
“10月3號。嗚嗚嗚,他和我說話了,他講話的聲音真好聽。而且,他績好好啊,這次月考,他是第一名,足足拉了第二名三十分!這大概就是所謂天才吧!’
霍驍:“……”
這算什麼天才!
他以前上學,也沒下過第一名!
他一般都拉開一百分,不,五百分!
蘇夏那會,真是懷。
十篇日記中,有九篇和陳謹言有關。
陳謹言今天臉不太好了。
陳謹言今天突然換了綠襯衫了。
陳謹言數學考試,扣了五分,他難過地一節課沒有說話。
如此種種。
陳謹言,簡直了生命中的全部。
霍驍心底的醋缸子,徹底打翻。
他想要抓住蘇夏的服,好好地把腦子里的水搖出來!
就這麼一個喜歡穿白襯衫的包,有什麼好喜歡的,有什麼好喜歡的,啊???!!
像他這種,穿黑灰服的,才,才穩重,才值得依靠!
霍驍一邊醋著,一邊還要繼續看。
初時,他純粹是吃醋,心里酸的恨不得把陳謹言人道毀滅了。
可是看著看著……
他竟莫名有些難了起來。
蘇夏……當真是很喜歡很喜歡陳謹言。
因為陳謹言喜歡穿白襯衫,就暗自穿白子,然后傻樂,覺得他們穿上了裝。
因為陳謹言理科好,就努力在理科上下功夫。終于又一次,狗屎運發作,數學績,竟然高了陳謹言一分。那一次,陳謹言第一次用正眼看了。樂了足有三天。
因為陳謹言習慣課間喝牛,也就每天帶一瓶牛,仿佛這樣,他們就有了共同好。
如此種種,太多太多。
青春時的所有喜怒哀樂,都完全被這個做陳謹言的人,給牢牢占據。
霍驍心底,醋意翻騰,可當他據日記,幻想出一個年輕時,蘇夏的模樣。
他又莫名,有些心疼。
一個人,卻又得不到回應,是最艱難的。
他喜歡蘇夏,可蘇夏不喜歡他。他不過嘗了短短幾天這樣的滋味,就恨不得要發瘋。
可蘇夏,嘗了十年這樣的滋味。
當最后,付出了一切,陳謹言還是選擇了蘇瑜時。
該有多絕?
幽閃爍著,霍驍沉默了下來,一篇一篇地翻看著。
十年的日記。加起來,也是一本中篇小說了。
霍驍看得仔細,幾乎是一字一字地看。
終于,他看完了整個文檔。
霍驍的神,有些復雜。
他覺得自己怕是個自狂!
他這樣認真地看著蘇夏,滿心熱地傾瀉這對另一個男人的喜干什麼?
他是不是腦子有坑?
最可怕的是。
看完之后,他竟連生氣都氣不起來了。
他居然還在心疼蘇夏。
這特麼,未免也太沒出息了。
霍驍的臉,變幻了一會。
很快,天邊放明。
霍驍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算了,說起來也不能怪小夏。畢竟是我出現太晚了,小夏又是天真純潔的人,難免會被陳謹言這種人模狗樣的欺騙。”
但是現在,蘇夏見了他,一定就已經知道,以前的眼睛,是多麼瞎了。
哪怕蘇夏,一時半會,還不能完全放下。
可是,陳謹言和蘇夏,再也不會有未來了。
而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可以和蘇夏慢慢來。
既然如此,他怕什麼?
呵。什麼穿著一白襯衫,什麼淡淡的劉海,什麼氣息!
這種鬼樣子,有什麼好喜歡的?
他霍驍,哪怕是死,也不會裝扮這副狗模樣。
“爺。老爺見你書房燈還亮著,催你快去休息。”一個傭人小心翼翼地進門來。
霍驍挑了挑眉:“不用了,我待會直接去公司。”
他目一,突然對著傭人說道。
“去幫我準備一套白襯衫。”
傭人:“……???”
“有問題嗎?”霍驍皺了皺眉頭。
傭人趕忙說道:“可是爺,你的柜里,從來沒有白襯衫啊。”
別說白襯衫了,就連一點白的東西都沒有。
霍驍的柜,不是黑就是灰,全都是沉沉的調。
“去買。”霍驍說道。
雖然不知道自家爺,為什麼突然要穿白襯衫,但傭人還是應了下來。
他正要離開,霍驍又突然住了他:“你等等。”
傭人趕忙站住。
霍驍說道;“再去找一個發型師,要那種,會剪劉海的。”
傭人趕忙問道:“是給夫人找的嗎?我馬上去。”
霍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給我找的。”
傭人:“……”
霍……要換發型……
發型里,可能還帶劉海……
傭人覺自己的腳步都虛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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