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前只剩半扇大門,搖搖墜,門框、石壁都已長滿青苔,一張張蜘蛛網布滿門梢,顯然久無人跡。
林堂主本來以為自己了重傷,可看到門前站著那位,瞬間來了神。
“吳青,還不束手就擒,你如此做派,到底所謂何事?”
吳青看都沒看他一眼,依舊直視著鐵棠。
“鐵神捕,吳某還是那句話,你若就此離去,就當無事發生。
倘若不走......
今日恐有之災!”
“讓我來猜一猜......”鐵棠不急不徐,圍著這間破敗的山神廟來回打量。
“連妖虎都弄出來了,想必小小的五鬼搬運,應當也難不倒你。”
吳青臉一變。
“莫非里面供奉的山神還在?”
吳青臉再變。
“還是說.....馬場無頭案的那些頭顱——就藏在里面?”
吳青笑了,凌厲目來回在鐵棠周掃視。
“出手!”
說完吳青兩足一蹦,如同一只大蟾蜍撲來,周帶起狂風,浪濤聲不絕于耳。
“出手?還有同伙?”鐵棠來不及思索,探爪如鉤,連拿帶,宗師級的鷹爪力輕易就破解了吳青攻勢。
但與此同時。
他只覺后背發涼,似乎有高手拿著神兵利,要將自己一擊捅穿。
咻!
一尖嘯,如同利劃破長空。
鐵棠后背出現了一道黑袍影,臉上蒙著黑紗,頭上纏著黑布,完全看不出是男是。
這道影本來要出手襲,卻被段景瑞攔了下來,整個在空中連躍三下,飛到了吳青邊落下。
“大力金剛指?想不到段捕頭的手倒也不差。”
來人聲音干蒼老,如同朽木所發,很明顯不是原來的聲音。
段景瑞右手負背,靠近鐵棠小聲說道:“此人是換境,我右手二指已斷,恐怕有些難了。”
他剛剛以大力金剛指阻攔黑袍影,卻反被其厚重氣所傷,知曉對方實力遠高于自。
這種實力,只有換境,才能做到。
鐵棠目在黑袍影與吳青之間來回跳,猜到了這位必定是捕快里面的人馬。
就是不知.....是哪位?
“你是誰?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為何要做出這等惡事?”
黑袍影笑了幾聲,卻并沒有回應。
倒是吳青了雙掌,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煉得什麼功法?
為何能如此快速破境?前幾日你不過易筋大圓滿,如今卻是晉升到了洗髓大.
還有你剛剛所使得是什麼武學.......端得是詭異無比。”
饒是他也修了碧髓玉化的大力鷹爪功,卻也認不出鐵棠剛剛使出的手法。
圓滿與宗師的差距,同樣非常大。
“換境的修為,就是你們二位的依仗麼?竟敢公然罔顧律法,挑釁朝廷?”
黑袍影軀抖,終于忍不住出聲:“總捕頭,你還不明白嗎?
死得不過是區區十幾位凡人,別說驚朝堂,就算是本地監察院,可有人手?
小小賤民,死了就死了。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朝堂員看來,不過一蟻驅,何足道哉?”
鐵棠大喝出聲:“簡直是笑話,若是無人理,本為何在此?”
“總捕頭,你算個例外,不過事到如今,多說無益,還是手底下見真章。”
黑袍影說完,如同離弦之箭向著鐵棠沖來,他的速度快得有些不可思議。
三丈距離,轉瞬即至。
砰!
一擊之下,鐵棠被擊飛。
但黑袍影也接連倒退,右臂晃不止。
“這分明是大力鷹爪功,為何如此怪異?”
他本以為自己依靠換境的修為,足以制鐵棠,卻不想對方武學妙絕倫,反倒被挑大筋,一時難以發力。
鐵棠穩住形,雙掌下垂,十指之上已然布滿青黑長筋,一條條大筋,完全看不到多,一雙手掌如同用長筋編制了一副青黑手套。
“換境.....似乎也不過如此,差距并沒有那麼大?”
“夜長夢多,我們一起上,先把鐵神捕降伏了。”吳青對黑袍影說了一句,旋即再度飛撲而上。
“你的對手是我!”段景瑞從一旁切,攔下了吳青。
“不知死活,你想死我便全你!”對待段景瑞,吳青完全變了態度,下手又毒辣了幾分。
黑袍影也再度襲來,靜之間如同上古神象,氣勢驚人,聲勢天。
嘭!嘭!嘭!
接手數擊,鐵棠只覺得對方勢大力沉,除此之外......
沒了!
“這人與吳青一般無二,雖然修為看起來高,但卻并不扎實,應當不是自己修煉上去,而是依靠某種手段。”
宗師級的大力鷹爪功被鐵棠完全發揮,只要及黑袍影周遭,隨意便能撥大筋,刺激竅,讓他頻頻跳腳,無法發揮全力。
轟!
黑袍影周一抖,狂暴的氣化出淡淡霧飄浮外。
他被鐵棠點中了不知多周大筋、竅,全靠一渾厚的氣撐,若非如此,已經了第二個李運。
“好武功,總捕頭的修為實力進展之快,屬實匪夷所思。
不過僅憑大力鷹爪功這等淺武學.......不可能與我相抗。”他顯然要施展另外的手段。
卻在此時。
“叮鈴鈴!”
“好啊,有沒有人啊。”
悉的鈴聲,讓吳青剎那間全起了皮疙瘩,一個蟾蜍蹦就離了戰場。
“走,走!”
“你怕什麼?”黑袍影有些不滿。
“你倒是不怕,反正欠他東西的不是你。”吳青急了。
“趕尸人來了?他怎麼會來這里?”
黑袍影反應過來,轉看了一眼后破廟,有些猶豫不決。
片刻之后。
他神一松,毅然決然地對著吳青一揮手。
“走!”
兩人雙雙離去,鐵棠段景瑞都沒有阻攔,不是不想,而是沒這個能力。
“叮鈴鈴!”
森詭異的鈴聲再度響起,一個帶著斗笠的年郎,從林之中緩緩走出。
這次他的后沒有任何影跟隨,獨他一人。
“啊,這麼大一座山,連個吃的都沒有,這是什麼世道?”
鐵棠走上前去,從懷里掏出幽縣帶回來的餅。
“小師傅,久違了,若是不介意,湊合著吃。”
“咦?”
年一把拿過餅,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噴出一地碎屑。
“你...你不是上次那誰,你的修為倒是漲得快....吃得什麼靈丹妙藥,介紹我吃一吃。”
鐵棠有些瘆得慌,此時才看清眼前這位年模樣。
他的皮白得發,如同一張白紙套在外頭,非常薄,能夠清晰看到里管、經脈,甚至是一些骨骼。
這還算人麼?
“咋得?這麼小氣?你告訴我是什麼丹藥,我自己煉好了。”
鐵棠臉不紅,心不跳:“小師傅說笑了,鐵某一修為都是自己修煉而來,哪來什麼丹藥。”
年盯著鐵棠雙眼,連餅都不吃了,半響才道:“你不實誠!
算了。
我師傅有什麼好東西都自己藏起來吃,我又豈能強求于你。”
一口將剩余餅囫圇吞下,年大踏步朝著破廟走去。
段景瑞上前拉了拉鐵棠:“總捕頭,我們還是慢點進去,不要與趕尸人扯上關系。”
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語,年頭也不回說道:“這破廟里有東西跟我搶生意,我不是來找你們的,安啦,安啦。”
嘭!
年上前一腳飛踢,將僅剩的半扇大門踢飛。
“還藏著呢?快點出來,你我清算一番,事后保證不找你麻煩。”
破廟寂靜無聲,只有一兩只灰鼠被嚇得倉皇逃竄。
“不出來是吧?”
“我數到三,你再不出來,可別說我壞了規矩。”
“一!”
嗡~
殘破的舊廟,突然冒起一陣青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