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哧啦!
蛟龍年眉目清秀,說話甕聲甕氣,可這一拳打來.....竟把空氣撕裂出了一條長長的氣浪。
這氣浪涌之下,脆響連綿,就如旁曲江,江水激。
砂煲大的拳頭,在鐵棠瞳孔之中快速擴大。
擋不住!
走不掉!
它這不是換境......
這道拳印之兇猛,遠超鐵棠以往見過的任何攻勢。
砰!
來不及反應,他整個人便被擊飛,猶如蝴蝶落葉在空中飄。
“鐵頭!”
王安道也反應不及,此時再想出手,同樣被蛟龍年一拳砸翻。
轟隆!
二道影先后落地,穩住形,卻并沒有到哪里了傷。
“這條小蛟的勁力控制,出神化,委實恐怖。”王安道拍了拍袍,已經反應過來。
鐵棠連連稱贊:“厲害,厲害,我便遠遠做不到這個地步。
就算讓我打個蛋,想要把它打飛而不損,也本沒有這個可能。”
“俺家姐姐讓灑家不要傷人,灑家可沒有傷人,只是給你們試一下小拳拳的滋味。”蛟龍年邁著沉重步伐走了過來。
鐵棠心神一,也不畏懼,笑著說道:“小兄弟,你莫要著急,以前可曾來過人族?”
蛟龍年臉一變,整個龐大的一,半蹲在地。
“噓!灑家是跑出來的,準備跟我家姐姐玩捉迷藏呢,你不要大聲嘶喊,否則給你兩拳。”
王安道也樂了,與鐵棠對視一眼,明白眼前這位,恐怕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蛟龍。
鐵棠右手握拳放在前,靠近蛟龍私語:“咳,小兄弟,人族可不興你這個裝扮。
你若是這副模樣出去,別人必定對你指指點點,到時你家姐姐一眼就能找到你。”
小蛟眉頭一:“此言當真?我書讀的,你莫要誆我,否則給你三拳。”
王安道實在忍俊不,問道:“你這一會兩拳,一會三拳,難道里面還有什麼講究不?”
“這是自然,灑家自有灑家的規矩!”
鐵棠擺了擺手,示意老王不要多說:“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蛟龍年眼珠子一轉,笑呵呵道:“兩位哥哥喚我鎮關東便可。”
“這廝.....竟然還搞了個花名。”
鐵棠與王安道相視一眼,都知曉這絕非是小蛟的真名。
看著二人不停流眼神,鎮關東臉一變,出兩條壯的手臂。
一邊一個,將二人攬臂膀。
“我看兩位哥哥賊眉鼠眼,不像好人,不如今日就跟在我左右,隨灑家一同去看看曲江盛宴,有何名頭。”
“小兄弟,你的遣詞用句....似乎有些問題?”鐵棠哭笑不得。
鎮關東拍了拍前肚兜:“好人是你們這樣的嗎?
灑家這種.....才是好人。
不必多說,今日你們不去也得去。”
鐵棠看著鎮關東口出的一小撮,搖頭直嘆氣。
這家伙除了一張臉之外,渾上下跟個惡霸一樣,也敢自稱好人?
“小鎮啊.....”
“灑家名諱鎮關東,二位哥哥記住了,若是再喊錯,一人給你們一拳。”
“鎮關東,你若是想要進城,須得聽我二人意見,否則不出一時三刻,你就要被抓回曲江。”
蛟龍年顯然很鎮關東這個名字,瞇著眼笑道:“兩位哥哥切莫客氣,有什麼意見盡管提就是了。”
“這廝這麼好說話?”
王安道還未反應過來,鎮關東又補了一句。
“只不過聽不聽......卻是灑家說得算。”
“得,白費勁。”
——
龍淵城,霞妹綢緞鋪。
鎮關東雖然有一套自己的東西,但他終究是個年郎,哪里比得過鐵棠、王安道這二人?
一頓忽悠下來,已經云深不知,只緣在此山中了。
綢緞鋪的掌柜、小二躲在一旁捂輕笑,鐵棠則是大馬金刀坐在一邊,看著鎮關東在換服。
“二位哥哥真覺得這服好看?”
鎮關東站起來,已然換了一水墨大袍,頭發也拆了沖天辮,以竹髻束起。
臉上腮紅也被抹去,清秀的五分外鮮明,顯得端正剛強。
再配上他那強勁雄健的筋,剛之氣撲面,氣勢人。
“你問我倆做甚,你問問他人便是。”
鎮關東扭頭看向一旁的掌柜等人。
“公子這副模樣,比起方才,不知俊朗了幾何。”
“是呀,是呀,先前是誰給你打扮那樣的?也太丑了。”
“公子又不是六七歲的孩,為何還帶著肚兜?不過這樣式倒是好看的。”
.......
“我今年才八十歲,為什麼不能穿肚兜?這可是天青、五蘊錦編織的寶貝,刀槍不,水火不侵,你們懂什麼?”
鎮關東一把搶過荷花錦鯉肚兜,收懷中,神低沉。
他也不是傻子,進城以來的所見所聞,加上此時眾人點評,已然知曉自己著裝打扮有問題。
不過他小孩子脾氣,一時不肯服輸,還撅著勁呢。
鐵棠掏出錢袋:“好了,好了,店家這里多錢,說個數。”
“承惠九兩八錢!”掌柜的變了臉,不敢再說,生怕惹惱了這個大漢。
而且這大漢所說,也未免太過驚人。
今天‘才’八十歲?
這廝是妖怪吧!
“灑家來出,灑家有錢。”
鎮關東手懷,了好一陣子,倒是掏出了一塊馬蹄銀,反面還有大商皇朝的印記。
鐵棠也不跟他爭搶,知曉鎮關東雖然有些孩子脾氣,但卻是家教有方,不是膏粱子弟。
結算完銀兩,三人剛剛走出店門,便看到街道上一列列捕快在快速走、排查。
“三位,請出示魚符。”有藍捕快在三人面前停下,一手按刀,不停打量。
魚符是大商人族的份證明,每個人都有。
若是在自家地頭還好,但凡要是離了家鄉,就得靠魚符才能證明自己是自己。
“不知出了何事?”鐵棠與王安道拿出魚符遞了過去。
出乎意料。
鎮關東竟然也拿出了一塊碧玉般的魚符,上面刻有許多細小文字,明顯比起其他人的要更復雜。
搜尋的捕快看到鎮關東的魚符,也是吃了一驚,不過他似乎見過類似的東西,也不算意外。
“城里丟了一件寶貝,三位若是有何發現,大可以來縣衙通報,自有重賞。”
待這行捕快離開之后,鐵棠看了看縣衙方向。
“鐵頭,怎麼說?”
“好像....我竊賊了?”
鎮關東甕聲甕氣道:“灑家早就知道二位哥哥不是好人,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不若我等三人殺出龍淵城,去尋個水泊山頭,做個山大王如何?”
鐵棠瞠目,王安道結舌。
這都哪跟哪啊?
怎麼就開始殺出龍淵城了?
“莫開玩笑,先隨我去縣衙一趟。”鐵棠最終決定,還是先把吞吐日月相還回去。
聽到做不了山大王,鎮關西一陣失落,猶不死心:“真的不殺出去麼?灑家很能打的。”
鐵棠聽笑了,直接點明自己份。
“好小兄弟得知,鐵某乃是運城總捕頭,這世上豈有當的,自己去做山賊的道理?”
鎮關西恍然大悟。
“難怪,難怪!”
王安道好奇:“你又看出了什麼?”
“灑家真是慧眼識壞人,一眼就看二位哥哥不是好人。”
鐵棠氣樂了,自己都已經點明份,這小蛟龍似乎還沒明白。
“我堂堂總捕頭,怎麼就變壞人了?”
鎮關西輕飄飄說了一句。
“當的,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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