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
“鐵頭你這麼張干嘛?這沒什麼.....”王安道還沒說完,異變突生。
空曠的大殿顯現出真實模樣,一行行金字在半空浮現。
“凈火焚,消去孽,再歷三災九劫,方可........”
王安道還沒看完,就被鐵棠雙手鎖住肩膀,一把拽過來。
“先跟我說說令牌之事。”
如今所謂的試煉,鐵棠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的心神全被令牌勾引,想要窺探懸案真相,借此找出殺害前的幕后黑手。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老王,此事對我極其重要!”鐵棠語氣肅穆,神堅定。
看他這幅模樣,王安道也不再嬉戲,認真起來。
“這令牌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拿來證明份的一種東西,跟你的腰牌效用一致,不過了一些功能而已。”
鐵棠拿起令牌看了看:“這是何人所有?證明什麼份?是這個試煉麼?”
“是.....也不是!”
“怎麼說?”
“這令牌的確是證明你試煉的份,但原本不是。”
“沒太懂。”鐵棠有些疑。
王安道拿出自己的令牌,翻到正面,指著那個丹字。
“這個令牌,其實原本應該是空的,上面沒有刻字,會據用途篆刻相應的字跡。
比如這個刻了丹字,就代表幾種可能。
第一:試煉主人可能通丹道,或者名號中有丹這個字。
第二:可能代表本次試煉主要與丹道相關。
第三嘛.....可能跟試煉主人的門派有關。”
說到這里,王安道又將令牌翻來覆去,拿起仔細查看,似乎在尋找什麼。
鐵棠也不催促,靜靜站在一旁等待。
鎮關東本來想過來,卻被姐姐揪住了耳朵,直接往前方走了。
頃。
王安道似乎在反面找到了想要東西,指著令牌一。
“鐵頭,你看這里。”
鐵棠上前仔細一看。
在令牌反面,并沒有雕刻任何字跡。
但在左下角方向,游龍線,有一朵極其小巧,又非常細的火焰標識。
“這就是令牌鑄造者的印記,一般是不被允許的。
但許多天工巧匠不甘默默無聞,都會在令牌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記。”
“那這朵火焰代表什麼?”
“可能和這個丹字差不多,也有好幾種。
它可能代表了鑄造者的名號、宗門、來歷其中之一。
也有可能代表了某一次較為特殊的用途,甚至可能是鑄造者隨心雕刻,沒有任何意義。”
防偽標志麼?
鐵棠瞬間反應過來,這種令牌在沒有刻上相關字跡之前,就等于是一張白紙,是商品質。
鑄造者為了他人仿造,留下了自己的標識。
懸案那個令牌......有這種標記麼?
仔細想了想,鐵棠不敢確定。
他只知道令牌款式絕對相同,可這麼小的個人標識,他實在是記不得。
不過沒關系。
那件懸案還在訴訟期,雖然就快到了,但一應證還保存在運城縣衙。
只要自己回去運城,還是能夠查看。
“老王,這種空白令牌很多麼?”
“不多,但也不。”
“用途很廣?”
“還行。”
“那為什麼所有令牌都一樣,不能有別的模樣麼?”
王安道整個人一呆,顯然是被問住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抓住鐵棠雙臂使勁搖晃。
“你為什麼要用筷子吃飯?為什麼不用手直接抓?
書籍為什麼都是四四方方,為什麼不造渾圓形狀?為什麼不造勾形?
為什麼境境?
為什麼你鐵棠,不鐵頭?
這東西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我哪知道為什麼?”
鐵棠雙臂微微發力,震開了王安道的如鉗鐵手。
“你的意思是說......早在很久以前,就有這種空白令牌?
那時候就定下了相應規格、模樣,一直沿用到了今日?”
“孺子可教也!”王安道欣地了下,可惜他沒有胡子,不然就是十足的老夫子模樣。
知道了令牌來路,但鐵棠卻并沒有多開心,低聲喃喃道:“倘若那枚令牌的印記與這里的不同,線索豈不是斷了?”
王安道聽到了這句話,不有些好奇:“哦?
你還有這種令牌?
哪來的?
這東西可有點古老,現在幾乎沒人用了,連會打造的估計都沒多了。”
鐵棠眼神一亮,徐徐問道:“如果我還有一面令牌,能不能找到鑄造者?或者找出令牌的用途?”
“有可能!”
“很難麼?”
“難也不難!”
“說人話。”
王安道攤開雙手,表示無奈:“倘若那枚令牌是類似這種試煉存在,那頂多找出曾經的用途。
想要找到鑄造者......不可能!”
“為何?”
“因為他們......多半早就死了,就跟這試煉的主人一樣。”
鐵棠驚疑:“你怎麼知道這次試煉的主人死了?”
“那些青靈地!”
“以那個的規模,想要積蓄那麼多的青靈地,至需要一兩千年的時間。
而剛剛那些試煉主人留下的話語,也都顯得文縐縐的,明顯有別于如今。
再有,你看看四周。”
鐵棠舉目四。
只見周圍人影已然全部消失,剩下幾盞油燈散發微,半空中依舊亮著金字,前方有一道大門敞開。
除此之外。
大殿左右兩邊都是巨幅石壁,上面所雕刻的都是一條條偉岸、雄壯的巨大蛟龍。
而這些雕像蛟龍....料落,蛟軀泛黃,斷爪缺牙鱗的不再數,幾乎沒有一條完整的蛟龍。
它們。
早已腐朽。
王安道走上去了一把,淡淡說道:“青靈地不過一兩千年時間。
可這些雕像爛這樣,起碼已經過了數千年,甚至可能是上萬年。
如果試煉主人還活著......
它應當不會想看到如今這幅景吧?”
鐵棠其實并不關心這次試煉,反倒推測出了一些新的東西。
“按你這麼說.....此地應當開啟不止一次,最起碼在一兩千前,曾經開啟過一次。”
“說這些干嘛,與我等無關,還是去看看這次試煉吧。
這里不是寫了,再歷三災九難,可以得到此地主人傳承.....”
鐵棠揮手打斷了王安道話語:“老王,我們走吧,這里未必是善地。”
“何以見得?”
“此地主人留下的試煉,本不顧我等死活,只怕后面的三災九難.....沒有那麼輕易就能度過。
退一步說。
這里很可能是蛟族先賢所留,我們畢竟是人族,強行沖關,能不能獲得好不說。
就算讓你得到了.....也未必有用。”
王安道看著大殿留下的骨灰堆,默默點了點頭。
“只怕那條小蛟龍要吃虧了,我還喜歡他的。”
鐵棠想起鎮關東,微微一笑:“它畢竟是蛟龍一族,哪怕得不到傳承,應當也不會死。
何況他還有一個厲害姐姐,加上自己又是巫覡,想來不會遭遇必死之局。”
二人從來路退出,鎖閉的大門竟然也沒有為難。
這一點其實也在鐵棠預料當中。
這里畢竟是試煉之地,是挑選傳承者的地方,沒有必要徹底困死局之人。
不,是局之蛟。
有時候知難而退.....未嘗不是一種策略。
出了大門,洶涌的江水就在一層薄之外,零零散散的影聚焦在門外,試圖強行闖,卻被七彩薄攔下。
鐵棠二人輕松穿了出去,而外面的人使盡了吃的功夫,依舊不得寸進。
“出里面所得,我等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一群水族圍住了他們,仿佛回到了青靈地。
“哈哈~”
兩道笑聲同時響起,而后是漫天的浮現,濃郁氣將清澈江水化為赤。
半柱香后。
“出了試煉之地,但我們還是被困在此,無法回到龍淵城。”
鐵棠與王安道二人打退了那群水族,而后在四周索索,卻始終沒找到機關出去。
他們是從曲江漩渦進來的,如今想要再出去,卻找不到來時的路。
突然。
水波震,一道驚訝的聲音從遠傳來。
“咦?”
“二位倒是好心,竟然能忍住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