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碧波漾,銀魚游過,帶起連綿水泡。
一道著青黑袍服的影,從鐵棠二人前方水而來。
他周袍干爽整潔,不沾一點水漬,滔滔江水覆在表,好似被一層無形力罩所阻隔。
“閣下是......”鐵棠不認識來人。
“本龍淵知縣,未請教二位高姓大名?”
龍淵知縣?
鐵棠稍有疑地打量一下,最終還是不敢大意,拱了拱手:“下鐵棠,擔任運城總捕頭,見過知縣大人。”
“哈哈~原來是鐵捕頭,久仰大名,不過你怎麼有閑逸致來我龍淵做客?”
“只是久聞曲江盛宴之名,前來觀賞,此事鐵某已經和貴城唐總捕頭涉過,知縣大人莫非不知?”
龍淵知縣似乎真的不知道,顯得有些疑。
“本來得晚,未能遇見唐捕頭,說起來今日好像都沒見過他,不知鐵捕頭在此可曾撞見?”
唐捕頭麼.....
鐵棠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在里面那批人當中,并沒有唐捕頭的影,否則他一下就認出來了。
“并沒有見過。”
“不在麼....”龍淵知縣神稍顯迷茫。
隨后他又問道:“我見二位在此徘徊,是否需要本相助?”
“求之不得。”鐵棠也不客氣。
龍淵知縣明顯也是巫覡境中人,修為實力強橫,他敢進來,自然有把握出去。
“既然如此,我們一起走吧。”
說完他大手一揮,鐵棠只覺周有一凌厲勁道襲來,接著形快速上升,江水分流而過,不沾點滴。
嗡!
上方一陣響,隨后炫麗芒來,讓鐵棠不自覺閉上雙眼。
約莫過了小半柱香時間。
等他再度睜開眼睛,全一松,四周景大變,已然來到了曲江之上,在殘破樓閣之中。
下方巨大漩渦已經小了數倍,只剩一個拳頭大小的口,還在不停吞噬滔滔江水。
“知縣大人!”
“知縣大人!”
“不知大人在下方,可曾發現異常?”
.......
龍淵知縣揮了揮手:“應當是某古跡開啟,諸位無需驚慌。”
鐵探站在后,默默打量眼前這群人。
能夠站在此的,都是著錦華服之輩,不是員鄉紳,便是世家豪門。
他們個個氣息強橫,神自傲,站在這里好像無數神兵利高懸,鋒芒畢。
龍淵城有這麼多高手?
這些人.....踏巫覡境的只怕不再數,只是不知到了何等境界。
僅是略掃了一眼,鐵棠就覺得眼皮跳個不停,自己好像一匹孤狼,闖了獅群當中。
“那這盛宴......是否還要繼續召開?”有人相詢,顯然被這漩渦打了原本計劃。
龍淵知縣沉片刻,還是做了決定:“暫且休停,等待里面的人員出來。”
除了最開始進的本地勢力,后來九曲亭開放之后,也有許多外地來人也跟著跳進了漩渦。
他們本是來參加曲江盛宴,見這種奇遇哪里又會錯過?
不過鐵棠知道。
進去簡單,想要再出來......只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等到龍淵知縣草草安排之后,鐵棠了個空,上前道謝,準備要返回運城。
這本來也沒什麼。
可當龍淵知縣聽到王安道的名諱,立馬轉變了臉,竭力邀請二人去縣衙坐上一坐。
鐵棠架不住他的三邀四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跟著龍淵知縣返回縣衙。
離開了九曲亭,在半道上龍淵知縣截停了一位捕快。
從對方的服印記,鐵棠認出了這是督捕堂的堂主,主要負責巡視、搜查、緝拿罪犯。
“可曾見過唐捕頭?”
那人拱手作揖,躬施禮:“回大人,總捕頭應當在里面。”
“他不在,另外兩位呢?”
“呃...今日曲江召開盛宴,總捕頭將兩位縣捕也一起調遣了過來,屬下奉命在外戒備、巡視,并不得知里況。”
龍淵知縣只是眉頭皺了皺,并沒有多說。
——
龍淵縣衙,三省堂。
三人各自落座,待茶水上齊,龍淵知縣率先開口。
“鐵捕頭莫怪,實在是王令史這等人,便是張某也難得一見,今日恰巧到了,斷沒有錯過的道理。”
“龍淵城難道沒有封診司嗎?”鐵棠不解。
張知縣斬釘截鐵回應:“沒有。”
這讓鐵棠深吸一口氣,再次高看了老王一眼。
要知道,龍淵城作為清水郡重城,扼守關鍵位置,可以說是掌握了一部分清水郡的經濟命脈。
這種重城,比起幽縣只強不弱。
運城與之相比,本不值一提,從此地設立有監察院就能看出一斑。
饒是如此。
這里依舊沒有封診司。
“說實話,鐵捕頭你的名聲,本也是因為運城而得知。”張知縣顯得有些概。
運城本來聲名一直不顯,是非常貧窮落后的窮鄉僻壤,往日本沒人在意這個地方。
不過近些年有運城那位柳知縣大力發展,已經讓運城名氣回轉。
而等到封診司設立,更是讓周邊縣城不得不多加關注。
封診司為何選擇在那個地方,許多人都知道,是因為那位王令史執意如此。
所以龍淵知縣才會如此熱。
三人一番暢聊,直至夕垂垂墜,鐵棠終于找到機會辭別。
“承蒙知縣大人款待,不過鐵某另有要事,改日再來拜訪。”
“好說,好說,鐵捕頭客氣了。”
張知縣說完又看向王安道,笑道:“今日得見王令史,張某不勝榮幸。
待令史就巫覡之日,還通知在下前去觀禮。”
“那時我若還在運城,必定知會張大人前來。”王安道既沒答應,也沒回絕,采用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他人在哪里.....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三人又客套了幾句,鐵棠正準備邁步離開,卻聽到了外頭急匆匆的腳步聲。
不止一人!
“大人!”
“老爺!”
兩位青捕役與兩位衙役,一同來到了三省堂外頭。
“何事?你先說。”張知縣指了指其中一位捕役。
那人神慌,額頭大汗淋漓,臉泛紅,聽到知縣話語,才強行將心神鎮定下來。
“大人.....出事了,城出現了大量碎尸殘骸,里面好像......”
“不要慌張,慢慢說。”張知縣聽到前面,已然知曉出了大事,但依舊能夠穩定心神。
“那些殘骸當中,好像有....有總捕頭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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