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朱棣的無奈……
“在皇爺爺的臥榻之側,給朕準備一個小床。”
大善殿里,朱允熥站在朱元璋寢宮的門口吩咐道。
慶道:“奴婢遵命!”
慶知道陛下要常守在這里了,于是趕應了下來,吩咐人準備,
不過一會兒工夫,一張小榻便安置在朱元璋臥榻的一側。
“慶,你跟在皇爺爺邊有多年了?”朱允熥突然問道。
慶微微一愣,趕躬回答說道,“回稟陛下,奴婢伺候太上皇有十三年了。”
朱允熥點點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那也不短了……”
此話一出,慶頓時有些誠惶誠恐起來!
“難道陛下是嫌棄我侍奉太上皇沒有用心,因此導致太上皇染病?”慶心道。
著宮中重重的墻垣,還有那照在天空的日頭,朱允熥慨的說道,“那也不短了……朕聽說你有個侄子頗為不錯,也很是上進,怎麼沒有把他過繼到你的名下?”
慶越發拘謹起來,深吸了一口涼氣,頓時覺得遍生寒,
“回稟陛下,奴婢的那個侄子只是喜歡練一些拳腳,為人野蠻一些,當不得陛下夸贊……”
“蔣瓛,朕聽說伱們錦衛現在需要收納一批人,這名額現在還沒有填完,是嗎?”朱允熥問道。
蔣瓛微微一愣,隨機便順著皇帝的話說道,“是微臣無能,請陛下責罰!”
“慶的侄子,你看可是一塊好材料嗎?若還不錯,那就讓他進錦衛任職吧。”朱允熥吩咐道。
“是,微臣遵命!”
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整個人都激了起來,聲音也有些抖,“陛下黃天厚恩,奴婢萬死難報其一!”
朱允熥轉向在一側的尚膳監太監而聶,問道:“朕聽王忠說你外甥是塊讀書的材料,每天讀書直到深夜,求知若,倒也難得……”
而聶躬著子:“區區小兒,怎能得了陛下的眼,奴婢惶恐……”
朱允熥卻說道,“既然喜歡讀書,那就讓他去國子監吧,那里都是讀書人,學習的氛圍也好,他日必然有所進。”
而聶聽聞這話,也趕跪倒在地上,形狀如同小啄米一樣,不住的叩頭謝恩:“奴婢多謝陛下,多謝陛下隆恩!”
站在朱允熥側的王忠,趕上前把而聶和慶扶了起來,笑道:“奴婢恭喜二位了,他是二位的子侄后代飛黃騰達,可不要吝嗇一杯水酒啊!”
朱允熥之所以恩待慶、而聶二人,是因為他們在朱元璋邊伺候多年,對朱元璋的飲食起居,行為習慣也最為知曉。
只不過是稍微的一點恩惠罷了,就能讓他們如此激涕零,何樂而不為呢?
正如朱元璋之前教導自己兒子的,要善待廚子,不能對他們過于苛責。
而朱元璋也確實在這方面做了榜樣
除了不能得罪苛責廚子之外,除此還有大夫與奴婢,若是不到萬不得已,一定要置不可的地步,做主上的一般是不會置他們的。
朱允熥當即又囑咐了一番,叮囑他們好生照顧朱元璋,二人自然無不應允。
畢竟他們和他們后代的功名利祿,就全看這一遭了!
“陛下,陛下,微臣參見陛下!”
晉王朱棡一進大殿,看到朱允熥便趕行禮。
又急切的問道:“陛下,太上皇的如何了?可有什麼大礙?”
朱允熥示意他不要著急,說道,“三叔請放心,皇爺爺只是偶風寒,太醫已經診治治過了,想必沒有什麼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晉王朱棡提著的一口氣,這才微微的松了一些。
接著朱允熥便帶著晉王朱棡悄悄的來到朱元璋的榻前,觀看了一番。
之后朱棡又找到太醫,詳細詢問了朱元璋的病。
朱允熥說道,“三叔不必著急,皇爺爺年齡大了,多有些衰弱,所以這才染了風寒,想必經過一番調養歇息,必然沒有什麼大礙。”
說完之后,便拉著朱棡來到一側的偏殿。
朱棡也看到了朱元璋臥榻之側的小床,知道這事皇帝要親自侍奉,心中對朱允熥更是懷頗深。
仁孝賢孫,父皇的稱贊果然不假呀!
朱允熥對朱棡說道,“三叔,如今皇爺爺患病,邊若是有幾個親屬,那想必皇爺爺的心也會舒暢很多,這對于疾病必然有所幫助的……”
“朕是這麼想的,不如就讓四叔燕王回京住一段時間,你看可好?”
晉王朱棡微微一愣,趕說:“陛下,老四遠在北平府,這麼遠的路程讓他回來做什麼?況且他那個不合群的牛脾氣呀,惹陛下和父皇生氣了可怎麼好……”
朱允熥云淡風輕,毫不在意的說道:“三叔你說的太過夸大了吧,我看四叔好的很呢,況且皇爺爺生病,作為兒子他理當回來侍奉。”
見皇帝一再的堅持,朱棡只好點頭同意。
他雖然和燕王朱棣有些不對付,可是為了讓朱元璋邊多一個親人,多一份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在隨后的幾天時間,朱元璋的病沒有任何好轉,每天上發熱,躺在臥榻上沉睡的時候較多。
有一天朱元璋醒來,看到朱允熥睡在自己的旁邊,就埋怨了起來:“你在這里做什麼有多國家大事等著你去理,趕快走吧,不要在這里多耽擱!”
面對朱元璋的驅趕。朱允熥哪里會聽從。
堅持說道:“皇爺爺您也不用趕我,等您的病什麼時候好轉康復了,孫兒自然就搬回去住了。”
“那麼多朝中大事,你就不理了?專門伺候我一個老頭子傳出去像什麼話!這不是你一個皇帝該做的!趕快走吧!”朱元璋不耐煩的揮手驅趕。
可無論朱元璋怎麼說,朱允熥都當做耳旁風一樣,堅持在大善殿里侍奉疾病。
朱元璋見自己拿他沒辦法,也只好默認了此事,心中甚是……
……
“陛下這個時候讓我京,不知道所為何事……”
在北平燕王王府的書房當中,燕王朱棣放下手中的信函,眉頭微皺道。
坐在椅子上的姚廣孝手里捻著佛珠,角揚起抹笑容說道:“燕王殿下,這段時間京城很是熱鬧,前有倭奴國使臣請求大明出兵援助后,
后有方孝孺解縉等人,聚集了一批讀書人和士紳,在承天門外的高臺上辯論,幾乎沒有對手,呵呵呵,咱們這位陛下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燕王朱棣坐在椅子上,點點頭道:“大明周報的容我每期都看,皇帝的舉確實讓人費解,方孝孺是何等的人,何等的大儒,讓他登臺辯論,誰有膽量和學識向他挑戰?就怕到最后弄了一言堂!那大明出兵的事就泡湯了!”
姚廣孝眉上挑,“莫非殿下也覺得該出兵倭奴國?”
燕王朱棣反問說道,“難道不該嗎?就算是為了解決倭寇之患,也該派兵!”
“況且大師覺得一個腐儒,能攔阻得住我那侄子嗎?他要是那麼容易聽信別人之言,又怎麼能得到父皇的一再稱贊!”
姚廣孝卻說道:“這次殿下回京肯定會牽扯到這件事里面,那麼殿下準備如何應對?”
燕王朱棣眉頭一皺,他當然明白姚廣孝的意思,那就是隨同天下百姓的意見,反對出兵!
因為就算方孝孺攔阻不了皇帝,可他的這番言論也會贏取天下人心。
到時候百姓,都不認同出兵的事,皇帝一意孤行,那就是違背天下人愿!
而自己如果也反對……很快就會得到百姓的認同……
這無關戰爭,只關乎人心所向的問題……
“大師覺得方孝孺、解縉等人就一定能贏嗎?“燕王朱棣問道。
姚廣孝謹慎的說道,“殿下,能不能贏現在還為時尚早,可他的那番言論必然會引起百姓的認同,畢竟作為普通民眾,又有幾個希朝廷打仗呢。”
“只怕皇帝不答應啊……”朱棣憂慮的道。
“殿下,至于結果如何,那是另外一回事,可殿下一定要順從民意!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燕王朱棣坐在椅子上,默默無言,
他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自己為大明的親王,就算表示反對出兵,皇帝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的。
畢竟朝中想要統一聲音,那是千難萬難!
就算是自己的父皇,當年想要征伐倭奴國,也被朝臣們攔阻而放棄了……
自己的這位侄子即便再強,又如何勝得過自己開天辟地的父皇?
燕王朱棣來自己的妃子還有燕王世子,告知自己將要前往京城的事,并且囑咐他們如何料理王府的事。
又招來了幾位將領,將軍事上防備韃靼的戰略部署做了叮囑安排,以確保自己前往京城的這段時間,北方邊境無憂!
起碼是在自己所鎮守的北平府!
因為皇帝在信函上,叮囑朱棣快些,京,所以他便舍棄了舒適的王府馬車,騎著快馬,帶著自己的衛隊一路疾馳南下。
……
“殿下,后面是燕王殿下所率領的衛隊,殿下是否需要停一停?”
昨天在京城北邊的道上,晉王朱棡,帶領著自己的儀仗,乘坐馬車返回皇城。
因為他今日前去寺廟祈福了,添了香油,叮囑廟里的和尚好好為朱元璋誦經祈福,
此時正在回程的路上。
聽到燕王朱棣在自己的后面,朱棡冷哼了一聲說道,“停什麼停,繼續往前走!”
“是,屬下遵命……”
……
此時騎在馬上的朱棣也接到了斥候的稟報,“啟稟殿下,前方是晉王殿下的儀仗和衛隊……”
燕王朱棣抬眼去,見晉王的儀仗行緩慢,毫沒有禮讓讓自己先過的意思。
朱棣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誰說這只是巧合,自己的這位兄長不是故意的擋在自己前面,
朱棣都不相信!
當即吩咐說道:“你們跟在后面,我去看看!”
說完之后一拍戰馬,便向前疾馳而去。
來到朱棡的馬車一側,朱棣隔著窗簾高聲說道:“可是三皇兄當面?”
坐在馬車里面的朱棡并沒有理他,而是撇了撇。
直到燕王朱棣再次發生招呼,朱棡這才順手開了簾子,“喲呵,原來是老四啊?你不是在北平嗎?怎麼來,來京城了?”
說著話,但是馬車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朱棣知道這是自己的兄長在給自己下馬威,可他畢竟是兄長,自己也是無奈啊……
只好回應說道:“我是接到了陛下的書信,所以奉命而來,兄長是不是先生,你的馬車停下來,咱們隔著說話,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你的馬夫呢……”
朱棡出言嘲諷道,“怎麼給我當一回馬夫委屈你了”
“兄長哪里的話,就算是給兄長牽馬執蹬,兄弟我也沒有二話,不過外人看到了,還以為咱們兄弟之間不夠親熱呢,若是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那就,貽笑大方了……”
聽到這話,朱棡這才招呼自己的隨從停下馬車。
朱棣也從馬匹上翻下來。
看到朱棡從馬車上下來,朱棣躬行禮道,“拜見兄長,兄長近日可好?”
“托你的鴻福,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朱棣:“……”
朱棡不在理會朱棣,而是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看到這里樹林茂,芳草萋萋,風景樹木甚好,
便吩咐說道:“來人,把準備的鳥雀,就在這里放生吧!”
“是,屬下,遵命!”
隨從從馬車上抬下來幾籠子鳥雀,因為數量眾多,所以嘰嘰喳喳的。
“兄長你怎麼想到放生這些?”朱棣詫異的問道。
因為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己的兄長大大咧咧的,從來不信奉這些。
真要有鳥雀,他肯定讓屬下各種烹飪!
朱棡沒有理他,而是來到籠子跟前拔去籠子上面的栓子,瞬間那些鳥雀便撲棱撲棱的,爭先恐后朝天空飛去……
一時之間天空之中飛鳥不斷,數量眾多。
等這些鳥雀都放生完畢了,朱棡這才說道:“我雖然不信這些,可若是能夠討個彩頭,能夠積德行善,那就沒什麼不能做的!”
“兄長說的是……”
燕王朱棣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只好敷衍的回應。
朱棡對自己的侍衛吩咐道:“給我準備一匹快馬!”
聞聽此話,燕王朱棣眨了眨眼睛道:“兄長不乘坐馬車了嗎?”
朱棡并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今日去了寺廟,為父皇祈福,祈福完畢,也已經放生,就勿需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了!當然是要快些趕回宮里了!”
聽到這里為朱元璋祈福,燕王朱棣不由地心中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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