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夫沉片刻說道:「文老太太,祛疤這種事急不來。就算老夫用上最好的祛疤葯,一個月之,也只能讓傷疤淡去五。剩下的五,只能靠堅持用藥,耐心等待,一年後自然能恢復到沒傷之前的模樣。」
文老太太聞言,跟著就嘆了一聲。
文老太太說道:「是老要求過分了。老也是太著急了點。不過老想確認一下,一個月之真的能讓疤痕淡去五?」
霍大夫點頭說道:「老夫從來不說虛言。老夫說是一個月就一定是一個月。除非你們不遵照醫囑。」
「霍大夫放心,我們肯定會遵照醫囑。」
文老太太急切的表態,接著文老太太又說道:「能淡去五也好。到時候用脂遮蓋一下,應該就能出門見人。」
霍大夫對此不置可否。
文老太太又連聲謝霍大夫,送上厚的診金,親自將霍大夫送出了大門。
文老太太來到臥房看文秀,文三太太這會也正在臥房裡陪著文秀。
文秀坐在床頭,看到文老太太,就急忙問道:「祖母,霍大夫說了什麼?」
文老太太聲說道:「你安心養傷,遵照醫囑,傷勢很快就會痊癒。等你痊癒后,霍大夫會給你開祛疤葯,保證能夠祛疤。」
文秀眼地看著文老太太,有些激,又有點不敢置信,「祖母,我的傷勢真的不會留下疤痕嗎?」
文老太太點頭,「霍大夫說了,只要堅持用藥,遵照醫囑,疤痕就一定可以祛掉。」
文秀笑了起來,整個人都隨之放鬆下來。
文三太太卻沒有這麼樂觀。
文三太太問道:「老太太,霍大夫有沒有說祛疤需要多長時間?秀秀手上的傷勢會有後癥嗎?」
文秀剛剛鬆懈的,瞬間又繃了。
文老太太沉默不語。
文秀突然哭了起來,「祖母,我要聽實話。」
文三太太也咬了牙關,說道:「老太太要是不肯說的話,兒媳就直接去問霍大夫。我想活大夫還沒走遠吧。」
文老太太嘆了一聲,「你們既然這麼想知道,那老也不瞞著你們。霍大夫說了,秀秀的傷勢最多七八天就能痊癒,之後就是祛疤。
祛疤需要一年的時間,不過第一個月就能祛掉五,到時候只需要用脂遮蓋一下,相信沒人會看出秀秀額頭上和手上有疤。
至於秀秀的手,霍大夫說了,過幾天他會來複診。到時候才能知道傷勢對秀秀的手到底有沒有影響。霍大夫特意說了,這幾天秀秀需要靜養,切忌怒。」
頓了頓,文老太太又說道:「你們不相信老,也該相信霍大夫。無論多嚴重的況,霍大夫都有辦法解決。就比如定臉上的傷,也是霍大夫的功勞。」
文秀一臉傻愣,沒想到祛疤需要一年時間,更沒想到自己的手有可能會留下後癥。
文秀大哭起來,「娘,兒該怎麼辦?」
文老太太和文三太太齊聲安道:「秀秀,千萬別哭。你現在上有傷,哭不得!哭多了,會影響傷口癒合。」
文秀趕止住了哭聲,卻止不住泣。
文秀靠在文三太太的懷裡,「娘,兒不活了。兒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文敏害得。娘,你一定要替兒報仇。」
文三太太同樣咬牙切齒。看著文老太太,「老太太,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是罰文敏關小佛堂,實在是太便宜了。
秀秀的罪,老太太也是親眼看到的。說不定連秀秀的婚事也會到影響。
文敏是罪魁禍首,卻可以平安無恙的嫁到葉家,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卻讓秀秀來承擔,憑什麼?老太太,兒媳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文敏完好無損的嫁到葉家。」
文老太太板著臉,說道:「不讓文敏嫁到葉家,難道要留在家裡做一輩子老姑娘嗎?你真的願意看到文敏天天在你眼前晃悠?」
文三太太氣的快要炸了。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文敏居心不良,心傷害秀秀,事發后卻可以置之外,照舊嫁人。
文三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道:「文敏如此惡毒,憑什麼嫁人。文家容不下,那就將送到庵堂,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文老太太哼了一聲,「送不送文敏去庵堂,老是無所謂。關鍵是你確定將文敏送到庵堂后,對秀秀的名聲沒影響嗎?
老三媳婦,你很清楚,將文敏送到庵堂,不管是什麼理由,文家所有的姑娘都會到影響。屆時你想讓秀秀嫁勛貴世家,那絕對是一場白日夢。」
文三太太怒問:「難道就這麼便宜的房過文敏?」
文老太太嘆了一聲,輕聲細語地說道:「老三媳婦,老知道你滿腹怨氣。老希你看在秀秀的份上,為了秀秀的婚事考慮,暫且忍下這口氣。以文敏的子,等嫁到葉家后,自由人收拾。到時候你只需要看笑話就了。」
文三太太不滿,文老太太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就是在和稀泥。而且還是以犧牲文秀的終幸福為代價。
文老太太接著說道:「老三媳婦,秀秀,老的話你們都好好考慮一下。老知道秀秀了委屈,老決定,等秀秀出嫁的時候,老會額外拿出一萬兩補償秀秀。」
一萬兩就想買三房閉,文三太太暗自冷哼一聲,未免太便宜了點。
不過文三太太並沒有反駁文老太太的話。因為文三太太已經看明白了,文老太太絕對不會真的收拾文敏一頓。文老太太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文敏嫁出去。文家只有死掉的姑娘,沒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更沒有絞了頭髮做姑子的姑娘。
文老太太安了文三太太和文秀后,就起離開。
等文老太太走後,文秀就問道:「娘,這口氣真的要忍下來嗎?一想到文敏什麼事都沒有,還能風風的嫁到葉家,我心裡就鑽心的疼。娘,我好恨啊!」
文三太太目狠的說道:「秀秀,你放心,娘不會讓文敏有好日子過。娘一定會親自替你報仇。」
文秀眼地看著文三太太,小心翼翼地問道:「娘打算怎麼做?」
文三太太俯,湊在文秀的耳邊輕聲告訴文秀。
文秀聽完,吃了一驚。仔細想了想,就問道:「娘,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文三太太輕聲一笑,說道:「你放心,葉太太那樣明厲害的一個人,如果知道了文敏對你做的事,肯定會狠狠收拾文敏一頓。」
文秀小聲問道:「娘真的要在文秀大婚的那天,將真相告訴葉太太?」
文三太太說道:「不僅要告訴葉太太,還要告訴葉川。到那時候,文敏已經是葉家人,不用擔心葉家會退婚。」
文秀想了想,最後咬牙說道:「娘,這次一定要狠狠報復文敏。我要讓文敏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放心,娘一定幫你達願。」
有了文三太太的承諾,文秀終於能夠安心養傷。
數天之後,霍大夫上門給文秀複診。檢查的結果很不錯,霍大夫對文家人說道,文秀手上的傷勢不會留下後癥,文秀的手可完全恢復。
這是文家數天來,唯一的好消息。
有了這個好消息,文三太太終於能夠放下心來,出門同方家大太太應酬,兩家繼續議親。
與此同時,蔣菀兒經過兩天的陣痛,終於生下了一個閨。
定高興壞了。兒剛生下來,他就不顧阻攔衝進了產房,抱起兒連親了幾下。
蔣菀兒這一胎生的還算順利,就是比預產期晚了三四天。當時定和蔣菀兒都擔心不已,生怕孩子在肚子里待久了會出現問題。
如今孩子生下來,國公府上下都齊齊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忍這兩口子的鬧騰。
等蔣菀兒睡了一覺,宋安然才去看蔣菀兒。
蔣菀兒靠在床頭,看著睡得正香的孩子,心裡頭無比滿足,臉上堆滿了笑容。
見到宋安然來了,蔣菀兒趕招呼宋安然坐下。
宋安然給蔣菀兒帶了很多補的藥材,還有各種布料。
宋安然笑道:「弟妹不用招呼我。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宋安然在床頭邊的圓凳子上坐下來。宋安然先看孩子。孩子很乖巧,小臉蛋很可。
宋安然笑著說道:「這個孩子長大了,肯定不得了。不知道有多男孩子會被迷住。」
蔣菀兒驕傲地笑起來,說道:「他們都說孩子長得像定。大嫂,你幫我看看,孩子真的像定嗎?」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對啊,孩子像四弟多一點。」
蔣菀兒高興地笑了,「孩子像爹爹才好。定臉上雖說有傷,但是我知道他本來是長得極好的。如果沒有傷,只怕除了大哥,全京城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這話宋安然相信。
老國公同周氏這對夫妻,不管這兩人的格和脾氣好不好,這兩個人的基因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生的兩個兒子,宓和定,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尤其是宓,簡直能夠嫉妒死九九的男人。
至於定,臉上帶著淺淺的傷疤,都不能掩蓋他的好相貌。可以想象,如果他臉上沒有傷疤,沒有經歷那十來年的痛苦生活,他又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估計全天下能和宓爭一日之長短的人,唯有定。
看著定,宋安然就能想象出小姑娘長大后的模樣,肯定能傾倒無數的男人。
蔣菀兒同宋安然取經,問宋安然如何帶孩子。
宋安然經驗有限,只能說一些的親經歷。比如坐月子,帶孩子睡覺,還有將來陪孩子玩耍之類的容。
說到孩子的吃吃喝喝還有換尿布,宋安然也是懵。宋安然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個合格的娘親。
對這一點,宋安然也沒想過掩飾。很清楚,在哥兒一歲之前,做得的確不夠。這裡面有很多客觀因素。
當哥兒逐漸長大后,宋安然自然也會給哥兒越來越多的關心和照顧。宋安然甚至想過,要親自給哥兒啟蒙。
宋安然告訴蔣菀兒,可以試著寫育兒日記,記錄孩子每一天的長和變化。這一定是非常珍貴的記憶手冊。
蔣菀兒覺著育兒日記這個主意非常好,還特意謝謝宋安然給出了這樣一個好主意。
接著蔣菀兒說起文敏的婚事。
蔣菀兒說道:「過段時間,就是文敏大婚的日子。大嫂有給文敏準備添妝禮嗎?」
宋安然含笑說道:「送給文敏姑娘的添妝禮還沒定,不過可以參照送給葉芙的添妝禮。」
蔣菀兒點點頭,說道:「我聽大嫂的。」
頓了頓,蔣菀兒又說道:「大嫂,等我準備好送給文敏的添妝禮后,你能不能幫我送到文家。」
說到這裡,蔣菀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嫂也知道,我邊的丫鬟比不上喜春喜秋們能幹。送添妝禮這樣的差事,還是給喜春秋們更合適。」
宋安然含笑點頭:「那行。等弟妹準備好添妝禮后,就同我說一聲。到時候,我讓喜春喜秋一起送到文家去。」
蔣菀兒頓時鬆了一口氣。
蔣菀兒之所以特地請宋安然幫忙送禮,就是不想直接同文家打道。
蔣菀兒對文家沒有意見,只是在顧及宋安然的。
文敏傾慕宓的事,國公府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蔣菀兒不想宋安然的霉頭,畢竟以後很多地方還需要依仗宋安然。所以蔣菀兒會盡量避開文家的事,尤其是同文敏有關係的事。
人來往不可避免,又不想和文家直接打道。思來想去,蔣菀兒認定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事託付給宋安然。由宋安然安排送禮的事。
宋安然答應了蔣菀兒的請求,蔣菀兒頓時輕鬆下來。
妯娌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宋安然才起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