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宋子期的回信,沈一帆非常的興。
他讓沈玉江念信,他讓要沈玉江知道宋子期這個人究竟有多險。
可是剛聽了一個開頭,沈一帆就暴跳如雷。宋子期竟然在信件中鄙視他,還表達了對他的輕蔑態度,實在是豈有此理。
沈一帆激地說道:「我就知道宋子期不是個好人。就是他算計了我們沈家。玉江,你千萬不能被宋子期給矇騙了。」
沈玉江微蹙眉頭,看完了信件。沈玉江在宋子期的信件中,到了一種濃濃的嘲諷和惡意。
現在,沈玉江有點相信宋子期是算計沈家的幕後黑手。
沈玉江放下信件,想了想,說道:「父親,願賭服輸。這次我們沈家輸了,不代表我們沈家會輸一輩子。」
沈一帆怒道:「你懂什麼?宋子期現在如日中天,反觀我們沈家,在朝中的勢力已經被連拔起。你想報仇,靠什麼報仇?
等你守孝期滿,想要起複的時候,宋子期肯定會對你下毒手。如此一來,就算給你十年時間,你也追趕不上宋子期。甚至二十年,三十年你都追趕不上。你追趕不上宋子期,就別妄想復仇。」
沈玉江擲地有聲地說道:「父親,沒有人能夠一輩子順風順水。宋大人現在如日中天,不代表一將來也能風風。兒子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給兒子二十年的時間,兒子一定能讓宋大人輸得心服口服。讓宋大人知道,沈家不是沒人。宋家想要報復沈家,也該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沈一帆欣的看著沈玉江,他拍拍沈玉江的肩膀,老淚縱橫地說道:「玉江,你終於開竅了。我們沈家的未來就全指你了。」
聽到沈一帆這番話,沈玉江倍力。
沈玉江之前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用場績證明自己,證明沈家,讓宋子期知道沈家不是柿子做的。
可是沈一帆的意思,卻要讓他一個人獨自挑起沈家復仇的重擔。沈玉江不想背負這樣的重擔,實在是太過沉重。
沈玉江抿,深思了片刻說道:「父親,兒子對未來已經有了規劃。兒子希父親不要干涉太多。」
沈一帆連連點頭,「你放心,為父不會幹涉你。但是你要記住,你是我們沈家的希,你一定不能辜負為父對你的期。」
沈玉江重重的點點頭,鄭重地說道:「父親放心,兒子不會辜負你的期。」
城郊山莊,宋子期整理了有關沈家事件所有資料。
宋安然心裡頭有很多疑問,想通過整理資料的方式來尋求答案。
反覆查驗資料,宋安然總算髮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沈家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推著事的發展。這雙手總能在關鍵時候出招,引導事向計劃好的方向發展。
宋安然嘖嘖稱嘆,沈家究竟得罪了哪方高人,竟然被人算計得這麼慘。
這個時候,白一給宋安然帶回來一個消息。
沈一帆給宋子期寫信,宋子期給沈一帆回信。
按照小周氏的說法,事有點不同尋常。
宋安然想不明白沈一帆為什麼要給宋子期寫信。自從七八年前那件事后,宋家同沈家幾乎就斷絕了來往。宋子期在朝中同沈一帆同樣沒什麼來往。
宋安然又將資料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算計沈家的那雙看不見的手,會不會就是宋子期。
這樣也就解釋了沈一帆為什麼要給宋子期寫信。因為沈一帆輸不起,沈一帆不甘心輸在了宋子期的手上。
宋安然被自己的猜測給驚住了。如果沈家的事,真的是宋子期做的,哇,宋安然好想當面讚歎一番,真是神來之筆。
宋子期的舉,完的詮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
無聲無息間,宋子期就完了復仇大計,將沈一帆多年的心化作泡影,給了沈一帆最致命的打擊。難怪沈一帆都要氣死了。輸在自己的同窗手裡,真的好丟人。
宋家人果然都是睚眥必報的格。當年宋子期從詔獄里出來,就說過終有一日會回報沈一帆。沉默了這麼多年,今天宋子期終於兌現了當年的承諾。
宋安然拍手笑了起來,很驕傲。有這樣明厲害,於算計的父親,宋安然覺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宋安然提筆給宋安子期寫了一封信。宋安然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之。
很快,宋子期就給宋安然回信了。宋子期的信件很簡單,宋安然別嘚瑟。還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手。
宋安然看完信件,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宋子期什麼都沒承認,可是宋安然已經確定,事的確是宋子期做的。難怪當初第一封信,宋子期會說水太深,讓宋安然別手。原來所有的事都在宋子期的掌控之中。
若非有孝在,宋安然一定會去宋家,和宋子期喝一杯。表達一下做兒的對父親的敬仰之。
很可惜,宋安然不僅有孝,還有孕。別說喝酒,就連平日里吃的飯菜也有各種講究。
喜冬是這方面的專家,喜冬說吃什麼,宋安然只能乖乖聽著。好在,無論什麼食材,無論什麼奇葩的烹飪方式,到了喜冬手裡,都會變一道味的佳肴。
宋安然說過好幾次,不捨得將喜冬嫁到外面。就算喜冬要嫁人,也要留下來繼續做的專屬大廚。
喜冬就笑道:「夫人放心,奴婢一輩子都留在夫人邊。夫人想吃什麼,同奴婢說一聲就行了。」
宋安然含笑問道:「喜冬,你有沒有看上那個小廝?我給你保。」
喜冬啐了一口,「夫人也來開奴婢的玩笑,奴婢不理你了。廚房還有一鍋湯燒著,奴婢這就回廚房。」
喜冬急匆匆的跑了,臉頰紅紅的,顯出的一面。
宋安然就問喜秋,「喜秋,你知不知道喜冬的心事?有心儀的對象嗎?」
喜秋搖頭,說道:「沒有,喜冬沒有心儀的對象,奴婢也沒有心儀的對象。夫人就別想著給我們保拉縴。反正奴婢現在還不想嫁人。」
宋安然挑眉一笑,「這麼張做什麼,生怕我將你們嫁出去嗎?說實話,我還真捨不得你們嫁出去。可是我也不能耽誤你們的青春。這麼說吧,我不強迫你們出嫁。不過你們要是看上了誰,就直接和我說,我肯定不會反對。你看喜夏想嫁給伍那個糙漢,我也沒有反對。」
喜秋就說道:「夫人真想找點事做,不如就心一下白一的婚事。」
宋安然瞪大了眼睛,一臉八卦地問道:「白一有心儀的對象呢?我怎麼不知道。」
喜秋抿一笑,悄悄告訴宋安然:「世子爺邊的親兵統領看上了白一,好幾次故意找機會打聽白一的況。不過白一對那位親兵統領一直不假辭。」
宋安然八卦心得到了一半的滿足,興地說道:「快將白一來,我要親自問。」
白一被到宋安然跟前。
宋安然打量白一,以前只關注白一的武功,極留意白一的容貌。這次仔細一看,才發現白一其實長得好看的。
宋安然問道:「白一,你和世子爺邊的親兵統領,你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白一脧了眼喜秋,不用猜,肯定是喜秋泄。
白一面無表地說道:「夫人明鑒,奴婢對那位親兵統領,沒有任何想法。」
宋安然追問:「真沒想法?」
宋安然語氣中著濃濃的失。
白一點頭:「真的。奴婢覺著現在就很好,奴婢想一直留在夫人邊。」
宋安然噎住,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別人家的丫鬟,到了年齡,就著急著出嫁。偏偏邊的丫鬟,三催四請,還是不肯出嫁。宋安然都快愁死了。
眼看丫鬟們一個個都都快了老姑娘,宋安然就有一種罪惡。偏偏幾個丫鬟一點都不領。個個都說願意留在的邊,覺著留在的邊極好,比嫁人都好。
宋安然著下,仔細深思了一下這個問題。
相比結婚,丫鬟們留在的邊的確更好。比如喜秋,在邊當差,吃穿住用,和普通大戶人家的小姐相比也沒有差別。而且宋安然出手大方,除了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外,還有各項獎金賞銀。
喜秋一年的月例銀子加上賞銀,將近一千兩。比一般的小太太都要富有。並且喜秋跟在邊,還學會了一的本事。
國公府上下,都將喜秋當做副小姐看待,大家對喜秋都客客氣氣的。
一旦喜秋親,嫁了出去,喜秋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轉眼間就都沒了。
失去了地位,失去了安逸富足的生活,失去了一年將近一千兩的收,失去了被人尊重的份,這麼對比起來,親對喜秋來說的確沒什麼吸引力。而且親之後,還要面對婆家人,又是一個麻煩。
可是這個社會,不會允許一個姑娘一直單下去。就算這個姑娘是個奴籍,人們也要求找個婆家,趕嫁出去生兒育。
除非喜秋梳頭做嬤嬤。可是一旦做了嬤嬤,喜秋就再也沒有出嫁的機會,而且在地位上也比不上頭等丫鬟。同時還要忍別人的指指點點,閑言碎語。
宋安然很想勸勸邊的幾個丫鬟,們別那麼死心眼,該嫁就嫁。要是看不上府中的小廝,那就嫁到外面地主家裡去,一樣有丫鬟婆子伺候,做個正兒八經的。
喜秋見宋安然為們的婚事碎了心,就笑道:「夫人別再心我們婚事。等我們真想嫁的時候,不用夫人開口提醒,我們自己就會著急著嫁出去。」
宋安然攤手,好吧,幾個丫鬟不愁嫁,那也沒必要嘮嘮叨叨像個碎老太太。
天氣越來越冷,離過年也越來越近。
宋安然算著宓回京的時間。
左盼右盼,宋安然終於在臘月二十九,等到了宓。
宓帶著一寒意,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山莊。
見到宓那一刻,宋安然就想撲上去。真的太想念宓了。不止是照著一天三頓的想,而是照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想。
宓趕攔住宋安然,說道:「我上臟,你先別過來。等我洗漱乾淨后,我隨便你抱。」
宋安然呸了一聲,宓這個臭不要臉的,剛回來就開的玩笑。
丫鬟準備好了熱水,宋安然親自替宓洗漱。
結果中途的時候,哥兒跑了進來,還咯咯咯地笑得一臉得意。
宋安然扶額,這個小壞蛋,怎麼鑽到了凈房。
宓卻大笑起來,乾脆抱起哥兒,父子兩人一起到浴桶里洗澡。哥兒興地拍水,和宓玩的不亦樂乎。
站在浴桶旁邊的宋安然,只覺著心塞。看著兩父子,宋安然怒道:「胡鬧!」
宓帶著哥兒的手,指著宋安然,對哥兒說道:「哥兒,你娘說我們胡鬧,你說怎麼辦?」
哥兒咯咯咯的笑著,說道:「娘也來洗。我要和娘一起洗澡澡。」
宓含笑看著宋安然,「好娘子,哥兒要你,你就從了吧。」
宋安然啐了宓一口,丟掉巾,說道:「我不伺候了。」
宋安然趕逃離了凈房,臉上還有些發燙。混蛋宓,明知道是孕婦,還故意勾人。哥兒這個小混蛋也學壞了。
宋安然輕輕自己的腹部,聲說道:「這一胎一定是個兒。」
宋安然重重的點頭,給自己信心。
兒乖巧,懂事,不鬧騰,比兒子好了一百倍,比宓好了一千倍。
宓帶著哥兒洗了小半個時辰才洗完,期間換熱水就換了三道。
洗漱完畢,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用飯。用完飯之後,宓和宋安然在書房裡說話。
宓抱住宋安然,先在宋安然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對宋安然說道:「娘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