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沒有看到那個場景,當聞先生告訴大家死後可以天廟香火祭拜的時候,幾千人上萬人自發的跪了下來。那些平日裏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全都哭了慫包。
如今大家沒有事做的時候,或是心裏面無法得到寧靜的時候,甚至在殺了土著野人之後,大家都會去天廟坐一坐,尋求心靈上的寧靜。
自從有了天廟之後,海外的那些人都有了寄託,緒也跟著穩定下來。現在大家都未來都充滿了希,同胞之間很出現打架鬥毆的況。
如果誰遭遇了難題,或者發生了衝突,也會到天廟找聞先生解決。天廟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甚至連海盜都找了過來,只求能夠得到片刻的寧靜。
甚至有海盜想求聞先生,讓他死後天廟香火祭拜。安然,海外如今不僅有天廟,還有書院。聞先生親自擔任書院的山長。」
宋安然聽完宓的講述,高興之餘心也變得很沉重。
長期遠離故鄉,遠離親人,在海外生活,神上難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這個時候,尋求一種神寄託,是每個人都的。
聞先生建立天廟,就是為了給大家一個神寄託。
但是宋安然擔心新的問題出現。隨著天廟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當天廟植於人心的時候,當天廟的主持振臂一呼,所有人莫敢不從,是不是意味著一個新的****的政誕生。
宋安然提筆在紙面上寫下****四個字。
宋安然對宓說道:「縱觀史書,我們都知道宗教對人心的影響力。想要掌控海外基地,不讓海外基地淪為別人的果,大郎,你必須預防這種況的發生。」
宓微蹙眉頭。
宋安然繼續說道:「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聞先生在教義上添上一句話,天廟屬於總管府。天廟為總管府服務,卻不能凌駕於總管府。天廟要以總管府的利益為先,不能做出損害總管府的事。」
現在管理海外的基地的那些人,組了總管府。以前沒有天廟的時候,海外基地大小事都是由總管府理。
現在有了天廟,天廟無形中,已經取代了總管府的地位和職能。如果不加以限制,終有一天,總管府會淪為天廟的傀儡。
宋安然再次說道:「大郎,寫信吧。我也會給聞先生去信。天廟和總管府必須劃分清楚彼此的職能。天廟有自己的職責,比如超度亡魂,比如紀念死者,給活著的人一個心靈寄託。
但是調節糾紛,管理基地這些事,必須由總管府來辦。天廟決不能越俎代庖,將手到總管府的地盤上。」
宓握住宋安然的手,說道:「當初我和聞先生急於穩定大家的緒,於是草創了天廟。天廟的效果很好,我們都很滿意。以至於忽略了其中的風險。
你說的對,天廟和總管府必須劃分清楚職責,天廟歸總府管理,天廟決不能凌駕於總管府之上,甚至連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
宓親親宋安然的額頭,的說道:「安然,幸虧你提醒了我。否則我就鑄下了大錯。」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我是旁觀者清。」
宓笑了笑,猶豫了片刻,說道:「這次我見到了秦裴,還和他做了一次長談。」
宋安然挑眉,真難得,宓竟然會主提起秦裴。
宓笑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沒你想的那麼小氣。」
宋安然嗤笑一聲,宓分明比想像的還要小氣。宓不僅小氣,還睚眥必報。
宓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好吧,某些時候我的確很小氣。不過這次我和秦裴見面,我們之間很平和。絕對沒有發生你想像中的衝突。」
宋安然笑了起來,「就算你們兩人發生了衝突,我的不擔心。反正你們兩個誰都奈何不了誰,打個昏天黑地也沒關係。」
「好娘子,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被秦裴打傷嗎?」
宋安然笑道:「秦裴能打傷你嗎?」
「當然不可能。」宓擲地有聲的說道。
宋安讓當即翻了一個白眼,「既然秦裴不可能打傷你,那我為什麼要擔心。」
宓有點小委屈,「我想得到娘子的關心。」
宋安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以為你是垚哥兒嗎?」
「好娘子,我萬里迢迢的趕回來,你就不能將我當做小孩子關心嗎?」
宋安然角,宓這個不要臉的,竟然還敢理直氣壯的提出這種要求。宋安然真的好想吐槽宓這個混蛋男人。
宓卻一把抱起宋安然,兩口子就該上床討論人生,討論理想,討論星星和月亮。
冰雪初融的時候,宓和宋安然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國公府。
三天後就是國公府大房除服的日子,老太太要求大辦。
國公府已經沉寂了兩三年,是時候昭告全京城,國公府重新回到了京城貴族社圈,重新回到朝堂。
宋安然欣然領命。
宋安然回到國公府後,就開始掌家。三有點捨不得,宋安然乾脆讓從旁協助,勉強安了三的緒。
老太太很喜歡哥兒和垚哥兒兩個孩子。白天,就讓兩個孩子留在上房玩耍。等到晚上的時候,才給宋安然送回去。
宋安然也想孩子們多陪陪老太太。
之前兩年多時間,他們一家一直住在山莊里,老太太想看看孩子都沒機會。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要滿足老太太含飴弄孫的心愿。
等到除服這一天,親朋好友全都來了,足足坐了四五十桌。
宋子期宋大人帶著小周氏,還有幾個孩子也來了。就連宋安平也被宋子期帶到了國公府做客。
宋安然要招呼賓客,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等到吃完了酒席,大家移步去戲樓看戲的時候,宋安然才找到機會同宋子期說話。
廂房,宋安然恭恭敬敬地給宋子期行禮請安,「父親近來可好?」
宋子期招呼宋安然坐下說話:「這兩年,宓忙的,辦了不事吧。」
宋安然抿一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父親。」
宋子期嗯了一聲,接著說道:「既然已經出孝,就將心思收一收,專註朝堂上。關於宓起複的事,他是怎麼打算的?」
宋安然說道:「他還沒有的打算。父親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宋子期沉片刻,說道:「為父建議他去六部歷練。原本最好的去,是外放地方為。只是宓為國公,朝堂不可能放心讓他離京。不能離京,就只能在六部當差。」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兒會將父親的意思轉達給宓知道。多謝父親關心。」
宋子期擺擺手,說道:「今天為父過來見你,除了宓起複的事,另外還有安平和安傑的婚事。他們兩兄弟都不小了,安然,你有什麼想法嗎?」
宋安然聞言,沉默了一會。
關於宋安平的婚事,早在兩三年前就已經在計劃。宋子期還特意讓洗筆回了一趟祖籍,替宋安平挑選婚事。
挑挑揀揀幾年,結果到現在宋安平的婚事還沒定下來。要麼是宋家看不上方,要麼就是方看不上宋安平。
當然也有宋安平願意娶的人,比如那什麼小酒館的酒娘子。可是宋安平為沈家的長子,即便是庶出,宋家也不可能讓宋安平娶一個小酒館的酒娘子。
宋安平不要臉,宋子期還要臉,宋家同樣要臉。
宋子期絕對不可能讓宋安平娶一個酒館娘子回來,敗壞宋家的門風。
宋子期深知,娶一個好人回家,對一個男人甚至一個家族有多大的影響。一個壞人,能夠禍害一個家族三代人。同理,一個好人,能讓三代人都益。
宋子期已經放棄了宋安平的學業,不代表宋子期會放任宋安平胡來。
最終,宋安平娶小酒館酒娘子的打算泡湯。
為此,宋安平還發了一通脾氣。
這件事就發生在半年前。那個時候宋安然聽到這個消息,還在想宋安平是不是腦子有病。為宦子弟,就算沒有智慧,也該有基本的常識。
娶個好老婆,益無窮,這個道理宋安平不會不知道。可是他偏偏反其道行之。
宋安然對宋安平的行為進行了一通分析,發現宋安平分明是破罐子破摔,故意搞些事出來噁心人。而且還是專門噁心宋子期。
為了這事,宋子期將宋安平狠狠揍了一頓。揍玩了,宋子期神清氣爽。宋安平則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宋安然也明白宋子期的焦急心,宋安平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讀書不,那就生兒育,為宋家繁衍子孫後代做貢獻。可是宋安平連老婆都娶不上,又怎麼能夠生兒育。
說實話,在宋安然看來,宋安平無論娶誰,都是在禍害人家姑娘。
宋安然輕聲問道:「父親是什麼打算?」
宋子期微蹙眉頭,「最近有幾家世家,想和我們宋家聯姻。為父仔細看了看,那幾家的姑娘實在是太懦弱,本轄制不了宋安平。」
宋安然問道:「父親是想替安平娶一個厲害點姑娘?」
宋子期面無表地說道:「姑娘家得厲害點,才能管得住安平。」
宋安然仔細想了想,說道:「父親,勛貴這邊厲害的姑娘倒是不,不過十有八九都是嫡出。庶出的姑娘,子多半都比較懦弱,只怕不符合父親的要求。」
宋子期皺眉,他真的是替宋安平碎了心。
宋安然繼續說道:「如果父親看得起將門世家的姑娘,或許裏面合適安平的。」
宋子期眉眼一跳。
宋安然說道:「這兩年,父親在安平上也花了不心思。小門小戶的姑娘看了不下十人,可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當初兒出這個主意的時候,也忽略這方面的問題。
小門小戶的姑娘因為家世低微,在安平面前,多半都強不起來。要是嫁給了安平,肯定是安平說什麼就是什麼,本管不住安平。
父親想給安平尋一個強點姑娘,也是希有人能管得住安平,不讓安平在外面胡混。
勛貴這邊,沒什麼指。宦世家,希也不大。如今想來,只剩下將門世家。將門世家的姑娘自有一子彪悍氣,兒覺著父親可以考慮一下將門世家的姑娘。」
宋子期點點頭,問道:「那你手頭上有合適的人選嗎?」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父親對南江侯府悉嗎?」
宋子期說道:「家的二姑娘就嫁到了南江侯府。」
宋安然笑道:「父親說的沒錯。南江侯府不怎麼樣,齷齪事不。但是南江侯未出五服的同宗親戚裏面,其中有幾家,兒接過,家風很不錯,姑娘也很大氣。」
宋子期說道:「的說一說。」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說道:「蒙蒙將軍,父親應該聽說過。蒙將軍家的二姑娘蒙靜,兒接過幾次,是個爽朗大方的姑娘。父親要是覺著合適的話,兒可以安排時間見面。」
宋子期微蹙眉頭,「這個蒙靜的姑娘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宋安然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位蒙姑娘有個小缺點,就是容貌不太顯眼,長得像蒙將軍。」
宋子期聞言,角了。
蒙這個人,宋子期見過一回,長得五大三。要是他閨長得像他,那簡直就是悲劇。宋子期無法想像,一個姑娘長得五大三是個什麼模樣。
看宋子期的表,宋安然秒懂。宋安然哭笑不得的說道:「父親誤會了,蒙靜並沒有長五大三的樣子。兒說他像蒙將軍,是指的外貌有剛之氣,而且喜歡舞刀弄槍,像個男子。」
宋子期想了想,說道:「先讓蒙家送一幅蒙靜的畫像到宋家。如果相貌不醜的話,再說見面的事。」
宋安然笑了起來,「父親就不怕蒙家送去的畫像經過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