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方氏才沒有膽子找老夫人古氏理論。
老夫人古氏在府中的權柄,是大太太方氏一輩子都比不上的。
大太太方氏敢到老夫人古氏跟前嚷,老夫人古氏絕對一掌拍飛。
被宋安然刺激了一下,大太太方氏也泄了氣。如今的大太太方氏,已經沒有當年的鬥志。畢竟沒有了權柄,就算還有鬥志,也是徒呼奈何。反而讓自己的日子過不安穩、
告辭了大舅母方氏,宋安然又去看三太太高氏。
三房靠著侯府,這幾年日子過得越發滋潤、
觀其面相,似乎還年輕了幾歲。
宋安然就對高氏一頓猛誇,說高氏會過日子,才會越過越紅火。
高氏掩一笑,說道:「安然這張,真是越來越甜了,難怪我一直這麼喜歡你。」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可不是胡說。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我也知道三舅母將三房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不知道羨煞了多人。」
高氏笑道:「不是我自誇,論管家的本事,我不輸你大舅母。只因為佔了一個嫡長,當初老夫人才讓管家。
要是當年換做我來管家,侯府肯定不會虧空那麼多,更不會寅吃卯糧。可惜啊,我不是嫡長。
不過現在好了,我們三房關起門來過自己小日子,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你大舅母再也管不到三房的頭上。想一想,我是渾輕鬆啊,看什麼都順眼。」
宋安然含笑說道:「三舅母有福氣,表兄表嫂又孝順,三舅舅也踏實能幹。」
高氏得意地笑了起來。去年,蔣沐洪終於婚,方也出宦世家。小兩口婚後,很好,都是孝順的人。
總而言之,三房靠著侯府這顆大樹,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宋安然同高氏正在寒暄,這個時候有丫鬟進來。
丫鬟說二太太羅氏來了,問高氏要不要見。
高氏拍了下腦袋,對宋安然說道:「我差點忘了,我前幾天就和二太太約好了今天見面。」
宋安然說道:「是我來得不巧。」
高氏趕吩咐丫鬟,將二太太羅氏帶到小花廳喝茶,等一會就過去。
宋安然不聲地說道:「我以為大舅母和三舅母,已經同二房那邊斷了聯繫。」
高氏笑著說道:「哪能真的斷了聯繫,大家都姓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安然,舅母不瞞你,二房如今就指著我們三房過日子。
二房分家出去后,手上沒有營生。靠那幾個莊子鋪子,要不了幾年就得坐吃山空。
原本二太太是想去你們國公府找蔣菀兒,謀一個營生。後來又怕蔣菀兒在國公府不好做人,這才求到我跟前。
我就想著,二房和三房都是兄弟,錢給誰賺不是賺。不如拉拔一下二房。恰好老爺那裡缺個可靠的人手,二老爺剛好可以頂上。
這不,不僅二老爺去了南州,二房還將銀錢投了進來,想吃點紅利。我也就沒拒絕。
二太太今天過來,估著是為了去年的紅利。去年年底路上不太平,紅利沒分下來,二太太也是著急了。今兒過來,我肯定不會讓空著手回去。」
宋安然聞言,挑眉一笑。宋安然真沒想到,三房竟然捨得拉拔二房。當年,三房和大房一起,可沒欺負二房。三太太高氏對二房也是諸多看不上眼。
只能說人心易變,以前看不順眼的人,現在也能看順眼,還能一起合作。
宋安然對三太太高氏說道:「既然三舅母和二舅母有要事要談,我就顯告辭了。二舅母那裡,我就不去見了。請三舅母替我問聲好。」
三太太高氏笑道:「你放心,我肯定替你帶到。按理,你份高,該來見你的。」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還要去見大姐姐,就不麻煩二舅母跑來跑去的。」
「你說的對,還是安樂要。你趕去看看,那孩子也不容易。」
宋安然告辭了三太太高氏,直接轉道去看宋安樂。
當年蔣沐紹過世,宋安樂立誓替蔣沐紹守三年。
三年時間早已經過去,可是宋安樂依舊過著閉門不出,如枯木一般的生活。
當宋安然來到宋安樂的院落,原先那些華麗的擺設,早就不見了。一眼看去,覺就是澤沉重,死板,像是一個垂暮老人。
在這樣的院落里生活,宋安然肯定不習慣。宋安然喜歡彩鮮艷的,喜歡院落里歡聲笑語,喜歡每個人都鮮活,像是鮮花一樣。
可是宋安樂這裡,卻覺不到人氣。就連丫鬟上也沾染了那種死氣沉沉的味道。
宋安然微蹙眉頭,還沒見到宋安樂,宋安然已經可以想象出宋安樂這幾年帶著孩子究竟過的是什麼生活。
宋安樂得知宋安然來看,手上一頓,手中的佛珠差點落在地上。
宋安樂嘆息一聲,的心還是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
宋安然從團上站起來,神很平和。命丫鬟打來熱水,洗漱完畢后,才去見宋安樂。
當門口線暗下來的時候,宋安然猛地抬起頭,朝門口看去。
數年未見,為何宋安樂變化這麼大?
宋安樂原本還有點的臉頰,已經徹底凹陷下去。也沒有當年的白皙,變得蠟黃暗沉。眼神還算清亮,可是為何整個人卻像是老了十歲。
宋安然看到宋安樂這副模樣,很不忍心。上前,握住宋安樂的手,宋安樂的手不知從什麼時候從細膩變得糙。
宋安然心疼地問道:「大姐姐,你了委屈嗎?侯府是不是有人苛待你們母子三人?」
宋安樂想要笑,或許是長久不笑,都僵了。最終還是沒能功笑出來。
宋安樂對宋安然說道:「二妹妹誤會了,沒人給我委屈,也沒有人苛待我們母子三人。大嫂當家,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吃穿用度都沒有過我們。」
宋安然皺眉,「既然如此,那為何大姐姐會變如今這副模樣?難不大姐姐是在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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