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的孕期生活過得很平靜,沒有孕吐,也沒有不適的況發生,脾氣也沒有變得晴不定。
宋安然心想,孩子這麼安靜,這一回應該是個姑娘吧。
宋安然不想生兒子。兩個兒子已經夠鬧騰了,要是三個兒子,宋安然都不敢想象三兄弟湊在一起的場面,只怕房頂都要被掀翻。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老天爺會不會讓宋安然如願。
自宋安然有了孕后,垚哥兒就喜歡粘著。一開始,宋安然還以為垚哥兒同好,關心,心頭得不得了。覺著垚哥兒雖然是兒子,也滿心的。
直到後來宋安然才知道真相,垚哥兒粘著,只是因為哥兒太忙,沒空帶著垚哥兒玩耍。垚哥兒又不喜歡同其他兄弟玩耍,這才粘著宋安然。
知道真相后,宋安然一口老差點噴出來。
宋安然輕輕地著垚哥兒的臉頰,上說道:「小壞蛋,你哥哥沒時間陪著你玩,你就知道娘親的好了。」
垚哥兒一臉蠢萌的笑著,「娘親最好了。」
宋安然哼了一聲,「要是你哥哥有時間陪著你玩,你是和你哥哥一起玩耍,還是和我在一起?」
垚哥兒張口就想說要和哥哥在一起,話到邊,垚哥兒福至心靈,趕改口說道:「兒子和娘親一起,兒子要陪著娘親,還要看著妹妹。」
宋安然滿足的笑了。雖說垚哥兒這番話有水分,宋安然還是到了滿滿的暖意。
有個小暖男做兒子,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哥兒從宓手中拿到兵權以後,就變了一個大忙人。一天到晚,宋安然都見不到哥兒的蹤影。
倒是宓同哥兒之間親近了很多。哥兒畢竟不是生而知之,接手兵權,不代表他就真能帶兵打仗。期間遇到很多問起,哥兒都會乖乖地請教宓。
見哥兒這麼順從,這麼老實的聽自己講帶兵之道,宓很有就,還有點得意。
宓心裡頭想著,哥兒再能幹又怎麼樣,還不是要乖乖到他這裡學經驗。
宓卻沒想到,哥兒這會這麼乖,那是因為哥兒有求於他。等哥兒將宓的本事都學會了,哥兒又會變以前的哥兒,讓宓再也找不到做嚴父的樂趣。
哥兒學東西很快,還會主思考,融會貫通。一開始,哥兒像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子,那模樣讓人忍俊不,簡直可笑。
可是一個月後,哥兒已經有模有樣。因為沒有經驗,手段還顯得稚,但是已經為帶兵將領該有的樣子。
兩個月後,哥兒已經像個老練的將領,該懂的,不該懂的全都懂了。
半年後,哥兒已經從宓手上出師。然後帶著上百親兵,奔襲兩百里,挑了山上的土匪窩子,還親手宰了土匪頭子。
等宋安然得知消息,事已經過去兩天。哥兒已經模樣整齊的回到了國公府,在宋安然面前做出好兒子的模樣。
宋然看著哥兒,有心教訓他一頓,可是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宋安然提醒自己,不能再將哥兒當做小孩子對待。如果宋安然想從哥兒里得到真實的答案,那麼宋安然首先就要拿出平等的態度。
宋安然示意哥兒坐下說話,然後親手給哥兒斟茶。
哥兒趕站起來,「兒子怎得起。」
「你坐下,你得起。」宋安然面無表地說道。
哥兒心裡頭有些忐忑,總覺著親娘看自己的目有點不同尋常。
宋安然在思考,該用什麼措辭開口,語氣又該是怎麼樣的。
宋安然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在開口之前想了又想,這都不像的風格。
最後宋安然笑了起來,哥兒再怎麼厲害,那也是的兒子。又何必如此小心謹慎,反倒是讓母子之間的疏遠了。
宋安然決定,就以平常心和哥兒進行這場談話。
宋安然對哥兒說道:「哥兒,以你的年紀,你還是個孩子。按理娘親也該以對待小孩子的態度來對待你。
只是你和別的同齡孩子不一樣,你有大志向,有大抱負,還有大前程。
而且你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娘親尊重你的選擇。從今天開始,娘親會將你視為年人,以年人的標準要求你,你能接嗎?」
哥兒雙眼中迸發出灼熱的芒,「娘親當真?」
宋安然含笑反問,「你看娘親像是言而無信的人嗎?」
哥兒連連搖頭,小聲嘀咕了一句:父親才是言而無信的人。
宋安然掩一笑,眉眼彎彎,也沒揭穿哥兒。
哥兒大聲地對宋安然說道:「娘親,兒子接。兒子已經長大了。」
小屁孩!宋安然哼了一聲。就算做事像個大人,實際上還是個小孩子。當然,這番話宋安然不會說出來,免得打擊哥兒。
宋安然對哥兒說道:「哥兒,你聰明,懂事,有謀略,凡事都有主張,這樣子很好。娘親不會幹涉你在外面的事,但是娘親對你有三個要求,你能做到嗎?」
哥兒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說道:「母親請講。」
宋安然同樣嚴肅地說道:「第一個要求,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以自的安危為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切勿以犯險。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外面了傷,哼哼,娘親發起火來,比你父親更恐怖三分,你要不要試一試?」
哥兒連連搖頭,趕說道:「母親放心,這第一個要求兒子答應你。兒子一定會以自安危為重。」
哥兒心有餘悸。笑話,他怎麼敢試一試娘親的威力。他願挨父親的子,也不要惹怒娘親。
父親罰他,都是採用暴的棒教育,要麼就是加練,用各種練兵手段教訓他。這些對哥兒來說,只難在當下,時候什麼事都沒有。
反之,娘親最喜歡用鈍刀子割的手段。哥兒渾一哆嗦,他才不要為娘親鈍刀子割的那個。那簡直就是心的雙重摺磨。
宋安然接著說第二個要求,「這第二個要求,在你十八歲之前,不能近。」
哥兒一臉茫然。
宋安然哼了一聲,「別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哥兒立即笑了起來。
宋安然繼續說道:「在你十八歲之前,無論誰給你送人,你都不能接。要是有人問起,你儘管推到我的上。府,我會替你盯著。在府外,全都要靠你自己的剋制。」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你讀史書,應該知道很多人都栽在了上頭。娘親希你能潔自好,不要讓人有機會對你使出人計。」
哥兒擲地有聲地說道:「我聽娘親的,兒子肯定會潔自好,絕對不給別人使人計的機會。」
宋安然點點頭,表示滿意。
「這第三個要求,就是在你十八歲之前,不準和你父親搶班奪權。」
最後一個,也是宋安然最擔心的。為了權利,父子反目的況可不見。宋安然不希這種事發生在宓和哥兒之間。
哥兒問道:「娘親的意思是,等兒子十八歲以後,就能從父親手裡搶奪權利嗎?」
宋安然扶額,算是看明白了。家人生有反骨,無一例外。爭權奪利,似乎已經刻進了家人的脈里,基因里,然後一代代的傳下去。
宋安然對哥兒說道:「十八歲后的事,你找你父親去。那個時候,你和你父親需要進行一場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
就像宓同老國公之間,也是經過了無數次『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買菜今日的和平共。
宋安然對哥兒有信心,相信哥兒一定有本事說服宓,順利的奪權。
宋安然這麼想,分明是偏心兒子。不過宋安然毫無負擔,只是這麼想想,又不會將這番話說出來。就算宓來質問,宋安然也會咬牙關一個字不說。
哥兒一聽到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就有點躍躍試,神也顯出幾分激。
不過哥兒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哥兒對宋安然說道:「娘親的意思,兒子都已經明白了。娘親放心,你的三個要求,兒子都會謹記在心。
兒子絕對不會違背娘親的要求。兒子會將娘親的要求當做家規謹記在心。對了,弟弟那裡,娘親也不用心。兒子會空管教好弟弟,不讓弟弟給母親增添負擔。」
宋安然這一刻,有點想吐槽哥兒。到底誰是長輩啊。為什麼哥兒連為母親的職責,也要搶過去。這臭小七是搶上癮了嗎?
哥兒起,「母親要是沒有別的事,兒子就先告辭。」
宋安然哼了一聲,說道:「你給我坐下,我有準你走嗎?」
哥兒又重新坐下來。
宋安然對哥兒說道:「前兩天,你帶著親兵離京的事我已經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事,我也知道。」
哥兒有些張。他做的事都瞞著家裡,沒想到娘親這麼快就知道。
宋安然瞪了眼哥兒,然後繼續說道:「我不反對你帶著親兵去剿滅土匪。但是你不顧自安危,將自己置於險地,甚至親自上陣殺敵,這一點我很不滿。
你貴為國公府世子,你要做的事,就是當一個合格的世子,合格的將領,制定計劃,指揮士兵打仗,打勝仗。
上陣殺敵這種事,不適合你,至在你滿十五歲之前,你都不應該以涉險。」
「兒子謹遵娘親教誨。」哥兒老老實實地說道。
宋安然盯著哥兒,哼了一聲,說道:「類似的事,不要有下次。」
「兒子明白。」
宋安然見哥兒這麼乖巧,於是笑了起來,「此事在我這裡好過關。難的是怎麼過你父親那一關。你自己下去好好想一想吧。」
哥兒嚴肅著一張臉,說道:「母親,父親那邊兒子已經有了對策。大不了就讓父親打一頓消氣。」
宋安然衝天翻了個白眼,問道:「哥兒,你喜歡被你父親打?」
「當然不。」哥兒一本正經地說道。他當然不喜歡被人打。
宋安然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不喜歡被你父親打,那你為何不想想辦法化解你父親的怒火。只要你父親不生氣,自然不會打你。」
哥兒有點疑,他眼中的父親,和娘親眼中的父親似乎是兩個人啊。
娘親眼中的父親貌似很好說話,很講理。可是在哥兒眼裡的父親,那就是蠻不講理的武夫,不管有理沒理,也不管生氣不生氣,都要先打他一頓。虧得父親做的還是文,竟然如此暴力。
哥兒沒有在宋安然面前揭穿宓。
哥兒對宋安然說道:「娘親的話,兒子都明白。兒子會想辦法化解父親的怒火。」
實在化解不了,那就去演武場打一架吧。大不了被父親打趴下。對這事,哥兒很想得開。反正他皮糙厚不怕打。
宋安然自然不知道哥兒的心思。
宋安然很滿意,又囑咐了哥兒幾句,這才放哥兒離開。
宓下衙后,回到國公府,就逮住哥兒,父子之間進行了一場『親切友善』的談話。最後,父子兩人默契的來到演武場,哥兒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名其曰,教授武藝。
宋安然不懂武藝,也從不去演武場。所以宋安然一直被父子兩人蒙在鼓裡。
可就算宋安然知道宓每次都要去演武場教訓哥兒,宋安然也不會真的去阻止。
男孩子有男孩子的教育方式。哥兒又遠超同齡人,而且有大志向,自然需要宓再三錘鍊才能材。
宋安然相信,宓手下有分寸,肯定不會將哥兒打壞的。
哥兒被收拾了一頓,休息了兩天又開始生龍活虎。
趁著哥兒在府里的日子,垚哥兒整天都粘著哥兒。將之前那番要陪著娘親的話,全都丟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