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看著宓,說道:「忙碌了大半個月,今兒總算能夠歇息。大郎,快來替我捶背。」
宓哈哈一笑,「娘子有要求,為夫豈敢不從。」
宓坐在宋安然背後,果真開始給宋安然捶背肩,讓宋安然渾舒服得飄飄仙,還發出了兩聲。
「娘子舒服嗎?」
宋安然白了宓一眼,分明是明知故問。
宓又問道:「分了家,你是不是覺輕鬆了許多?」
宋安然閉著眼睛。聽到宓的問題,笑著說道:「也沒覺著輕鬆許多。二房和三房,在別人看來是負累,於我而言,也就那麼回事。管一個人是管,管兩個人同樣是管。當然,分家之後了許多扯皮,倒是真的。」
宓有些心疼地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宋安然挑眉一笑,「是上說辛苦,那是不夠的。大郎,你得拿出點實際行來。」
宓低頭,咬著宋安然的耳垂,問道:「娘子想讓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宋安然指著自己的肩膀,示意宓不要停。
宋安然接著說道:「要不以後每天你都給我按一按。每日裏坐在議事堂理務,覺全上下越來越僵。」
「好。只要有時間,我每天都給你按一按。」宓答應下來。
宋安然角一翹,心裏頭很高興。宓替宋安然按,讓宋安然昏昏睡。
就在宋安然似睡非睡的時候,宓突然開口說道:「安然,我決定棄文從武,重掌兵權。」
宋安然驀地睜開了眼睛,睡意瞬間消失無蹤。宋安然瞪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宓。
宓坐到椅子上,和宋安然面對面。
宓鄭重地說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國公府的基始終在軍營。我為國公爺,理應掌軍。這是我的責任,我不能推辭。」
宋安然面凝重,問宓,「大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不後悔?」
宋安然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問,可是還是問出了口。
宓輕聲一笑,表故作輕鬆地說道:「我說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還有,我不後悔。」
宋安然一聲嘆息,表複雜難懂,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心疼難忍。
宋安然突然間抱住宓,抱得很很。對宓說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你要做文,我支持。你要做武將,我同樣支持。就算你要造反,我也支持你。」
能夠得到一個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妻子,宓很慶幸。
宓反手抱住宋安然的細腰,笑道:「你放心,我不造反。目前也沒有我造反的機會。」
宋安然笑了起來,「我只是說說而已,沒真讓你去造反。」
宓哈哈大笑起來,抱起宋安然,一臉嘚瑟。
宓想要棄文從武,看似容易,實則並沒有那麼容易。
宓想要掌握兵權,首先得過元康帝那一關。元康帝不樂意看到宓居高位,可他更不樂意看到宓掌握兵權。
兵權是元康帝的心中刺,也是他最在意的。
宓這樣一個危險分子,如果掌握了兵權,豈不是更危險。
宋安然關心地問道:「大郎,你打算怎麼做?」
宓一臉自信地說道:「你放心,此事不會比當上戶部左侍郎更難。」
「需要我做什麼?」
宓搖頭,說道:「暫時不需要。你且看好戲。」
看來宓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
但凡一個皇帝當久了,就會變得驕奢逸。元康帝不是聖人,自然也不例外。
元康帝如今不差錢,做事大氣得很。以前只是修繕宮殿,幾十萬兩銀子扔下去,就聽個聲響。如今元康帝要重修宮殿,還要在皇宮周圍圈地建造園林,作為休閑去。原因是元康帝嫌棄花園太小,容不下他那一百多斤。
元康帝先是私下裏試探了幾個大臣的意思,有人反對有人贊。贊的人,多半都是想討好皇帝,做個臣。至於反對的人,則是認為此舉太過奢靡,簡直就是昏君所為。
一聽到昏君二字,元康帝臉頰上的就控制不住的起來。
元康帝最恨別人說他是昏君,更恨有人說他是暴君。看看寧皇后,被元康帝收拾得生不如死,如今在坤寧宮,幾乎都不出來了。
元康帝盯著那位膽大包天的員,目似要吃人,「你說朕是昏君?」
員梗著脖子,「自古以來,大肆修建宮殿園林的天子,皆造了不可挽回的後果。此舉不是昏君所為又是什麼?」
好大的膽子啊。
元康帝怒從心頭起,既然你敢罵朕是昏君,那朕就治你死罪。
卻不料有人搶在元康帝前面,出言呵斥那名大膽的員。
「一派胡言,不知所謂,還不趕退下。」
員驚疑不定,見對方給他使眼,這才忍氣吞聲退下。
出言呵斥員的人,正是吏部尚書,閣閣臣宋子期宋大人。
宋大人出列,躬說道:「陛下息怒。修建宮殿園林,所費甚巨。不知陛下打算修什麼宮殿,多大的園子?陛下打算出多銀子?」
元康帝暫且忍下了怒火,宋子期宋大人還是不錯的。既能察民,又懂揣上意,左右逢源,極出錯。元康帝還是比較滿意的。當然前提是忽略宋子期為了助宓上位,將元康帝玩弄於鼓掌中的那件事。
元康帝笑道:「還是宋卿識大,知道朕的難。修建宮殿和園子這事,不知宋卿有什麼想法?」
宋子期宋大人擲地有聲地說道:「陛下,修繕宮殿和園子,所費不。沒有幾百萬兩隻怕辦不好此事。戶部艱難,恐怕拿不出銀子。如果陛下的私庫能夠承擔所有開銷,臣想天下人都不會反對陛下的決定。」
元康帝微微瞇起眼睛,宋子期好算計。竟然讓他拿私房銀子修宮殿修園子,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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