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宮點頭,「奴婢幸不辱命,終於說服了對方同意娘娘的條件。」
寧皇后哈哈一笑,顯得極為興。「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還是有良心的,終於肯給本宮一個希。」
「可是娘娘最終還是要……」死。
最後一個字,心腹宮說不出口。絕地看著寧皇后,真希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還有轉圜的希。
寧皇后卻笑了起來,「本宮遲早是要死的。如果用本宮的死,能換取兩個皇兒一生平安,本宮願意死。」
「苦了娘娘。」
寧皇后笑了起來,「本宮不怕苦。本宮只怕自己苦,卻還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和孩子。不過現在,本宮終於放心了。無論如何,會有人在本宮死後,替本宮報仇,給本宮一個代。」
寧皇后笑了起來,笑容端莊雅緻,不愧是一國之母。
寧皇后準備好了一切,然後命人伺候洗漱沐浴。
寧皇后將全上下,里裡外外洗的乾乾淨淨的。穿上皇后朝服,帶上冠,化了最的妝容。
最後,寧皇后命心腹宮將早就準備好的毒藥拿來。
心腹宮跪在地上,懇求寧皇后三思。
寧皇后微微搖頭,對心腹宮說道:「不要誤了本宮的大事。」
心腹宮頻頻磕頭,淚眼婆娑地著寧皇后,「娘娘,真的走到這一步了嗎?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是的,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本宮已經迫不及待。」
心腹宮嚎啕大哭,哭了幾聲,又漸漸止住了哭聲。
心腹宮雙手抖著,拿出裝有毒藥的瓷瓶。哆哆嗦嗦地朝寧皇后手。
寧皇后嘆息一聲,乾脆利落地從心腹宮手中接過藥瓶。打開瓶塞,聞著裡面的毒藥,氣味有些古怪。
寧皇后也跟著古怪的笑了起來。
寧皇后對心腹宮說道:「本宮過世之後,你一定要替本宮照看好兩位王爺。如果你敢違背誓言,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心腹宮磕頭,哭著說道:「奴婢若是違背誓言,定要讓我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
寧皇后含笑點點頭,盯著瓷瓶看了看,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毒藥灌進自己的裡。
心腹宮見狀,哇的大哭起來。
寧皇后卻一臉平靜,還有空將毒藥瓷瓶的瓶塞塞瓷瓶口。
然後寧皇後起,來到床邊,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
寧皇后聲音虛弱地對心腹宮說道:「本宮先睡一會。等本宮咽了氣,你就去見標下,告訴他,本宮如他的願已經自我解決了。」
「娘娘……」心腹宮痛不生。
寧皇后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聲音也越來越小,甚至連神智也越來越迷糊。
僅靠著最後一點神智,寧皇后努力地說道:「照顧好本宮的兩個皇兒……」
「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兩位王爺,娘娘一路走好。」心腹宮大哭起來。
寧皇后徹底失去了神智。
小半個時辰過去,心腹宮確定寧皇后已經過世,再次哭了一場。然後不敢耽誤,急匆匆跑出去報喪。
「皇後娘娘薨了,皇後娘娘薨了……」
轉眼間,寧皇後過世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又以最快的速度從後宮傳遍前朝,京城。
喪鐘響起,宋安然站在國公府最高,眺皇宮方向。皇後娘娘果然如所估算的那樣,沒有活過五天。這才第三天,皇後娘娘就去了。
……
元康帝來到坤寧宮,看寧皇后最後一眼。
見寧皇后角還有跡,元康帝拿出手絹,輕輕替寧皇后拭。
接著,元康帝角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又轉瞬即逝。
元康帝對劉小七吩咐道:「吩咐下去,皇后謚號『恭順』,命禮部治喪。另外,讓錦衛將寧家人放出來。等皇後下葬后,就將寧家人趕出京城。沒有朕的旨意,寧家人終不得京。」
這就從本上掐斷了寧家的前程。
劉小七躬說道:「奴才遵旨。」
劉小七走出寢宮,命人去傳旨。然後劉小七又回到元康帝邊伺候。
元康帝坐在床頭,看著寧皇后的,竟然出神了。似乎死了的寧皇后,反而取悅了元康帝,讓元康帝竟然生出了一不舍的來。
恰在此時,承郡王和平郡王進宮奔喪。
兩兄弟還沒進寢宮,就已經嚎啕大哭起來。
進寢宮后,兩兄弟就朝床上的寧皇后撲去。
「放肆!誰準你們來的?」
元康帝怒斥兩個兒子。
承郡王和平郡王這才看清楚,元康帝竟然坐在床頭,離寧皇后竟然那麼近。
寧皇后活著的時候,元康帝不曾離寧皇后這麼近。如今寧皇后死了,元康帝反而願意靠近。真是一種諷刺。
平郡王卻大刺激,突然發出來,怒吼一聲,「母后死了,父皇現在如願了嗎?母后就是被你死的,你死了母后,死了所有人,下一個是不是兒子?」
「你在說什麼?」元康帝目如刀,冷冷的刮著平郡王。
「老五,你給我閉。」承郡王出聲呵斥平郡王。
平郡王此刻卻沒有毫的懼怕,有些事必須說出口,否則有一天他一定會不明不白的死在家裡。
平郡王憤怒地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父皇,母后何錯之有,你為何要死母后?難道就因為母后是皇后和,因為皇兒是嫡子,我們就都該死嗎?是不是原配嫡出就是罪?是不是我們死絕了,父皇才會罷手?」
「將他拖出去,杖斃。」
元康帝沒有一句廢話。
承郡王大驚失,趕跪下,「父皇息怒,老五是無心之言,求父皇饒了他這一次。」
「我不服,我沒有錯。就算是杖斃我,我也這麼說。」
平郡王豁出去了。
「父皇,兒子尊敬你,可是你先死了母后,如今又要杖斃兒子,你就是昏君。兒子到了地底下,陪伴在母後邊,兒子也要這麼說。終有一天,我們全都會被你害死,到時候你就孤家寡人一個,再也不會有人同你搶皇位。因為你已經沒有兒子,你的所有兒子都已經死在你的手上。」
承郡王被平郡王的一番言行,嚇得面無人,屁滾尿流。承郡王怒吼平郡王,「你給我閉。」
元康帝大怒,也在怒吼,「這個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來人,快來人,朕要親自殺了這個逆子。」
「父皇使不得。」承郡王攔在元康帝面前,讓平郡王趕離開。
可是平郡王並不領,還在大罵元康帝是昏君,註定孤家寡人一個。他不怕死,只怕死得沒有價值。如果他死之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皇后是被死的,那麼他的死就是有價值的。
元康帝已經徹底暴走,從侍衛手裡出大刀來,就朝平郡王砍去。
「父皇,使不得。」
承郡王沖了上去。
平郡王朝邊上躲去。
元康帝惱怒異常,一腳踢翻承郡王,然後提起大刀就朝承郡王上砍去。
「啊……」
一陣刺破耳的慘聲響起,寢宮宮侍全都瑟瑟發抖。
承郡王倒在地上,地上有一灘,就是從承郡王上流出來的。
平郡王傻愣住,元康帝要殺的是他,為什麼最後傷的竟然是大哥承郡王。
這一刻,元康帝也突然清醒過來,大一聲,「快醫,快將醫來。還有霍大夫,派人去宮外,將霍大夫請來。」
平郡王緩緩地朝承郡王走去,心頭在瘋狂的呼喊,大哥,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
平郡王撲通一聲,跪在承郡王邊。大哥,我對不起你。
「你這個逆子,老大要是有個三長兩斷,你也休想活命。」
元康帝一掌甩在平郡王臉上。
平郡王生生地了這一掌,沒有毫的反抗。
平郡王一臉冷靜地對元康帝說道:「如果大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不用父皇下旨賜死兒子,兒子自己就會替大哥償命。」
元康帝一腳踢翻平郡王,「你這個逆子,你該死。」
平郡王呵呵冷笑起來,「對,兒子的確該死。可是死母后,砍死大哥的父皇又算什麼?母后何錯之有,大哥何錯之有,父親如此狠心的對待我們,真的只是因為我們是原配嫡出嗎?難道原配嫡出就該死嗎?」
「事到如今,你還敢質問朕。你信不信朕現在就下旨死你。」
「好啊!」平郡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父皇趕下旨死我們。正好今天我們一家三口在地底下團聚。父皇一日死妻死子,多吉利啊。」
「你這個混賬,逆子。」
元康帝狠狠地朝平郡王上踩。元康帝都快要被平郡王給氣死了。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就在元康帝要將平郡王弄死的時候,醫趕到了。
平郡王終於從元康帝手下逃過一劫。
平郡王張地看著醫,「醫,快看看我大哥,他不會有事對不對?」
元康帝也在一旁說道:「救好承郡王。如果他死了,你們都要給他陪葬。」
平郡王聞言,冷冷一笑。
醫聞言,滿頭冷汗,嚇都快嚇死了。戰戰兢兢地給承郡王檢查傷勢。幸好,還有命在。
醫乾脆,直接用上好的葯治傷,又斗膽將元康帝平郡王請了出去。
霍大夫也被請到了宮裡。
承郡王的傷勢其實很重。元康帝那一刀,直接從承郡王的額頭砍下去,順著半邊臉,最後砍在肩膀上。半個肩膀都被砍斷了。
目前還有命在,只能說命大。之後能不能保住命,就要看霍大夫和醫的手段夠不夠高明。
就算最後保住了命,承郡王的手也會留下殘疾。另外,承郡王臉上的傷勢,深可見骨。肯定會落下疤痕。
霍大夫沒有瞞,將實告訴了元康帝和平郡王。
平郡王聞言,頹然倒地,跌坐在地上,渾沒了力氣。
元康帝臉難看無比,臉頰上的不控制的搐,似乎下一刻就會殺人。
最終元康帝深吸一口氣,給霍大夫下令,全力救治承郡王,先保住承郡王的命。至於破相殘廢的事,以後再說。
一天之,皇後過世,承郡王被暴怒的元康帝砍傷,所有人都到了嚴重的驚嚇。
宮妃和皇子們跪在坤寧宮外,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一下。
他們不知道元康帝為什麼會砍傷承郡王,但是他們清楚,元康帝正於暴怒之中,這會最好老老實實,否則就有可能被元康帝盯上。
朝臣也陸續進宮,禮部員帶著務府,開始料理寧皇后的喪事。一部分員則是關心承郡王的傷勢,以及事發生的經過。
得知承郡王被砍傷,有生命危險,朝臣們心頭都在大罵元康帝。
當得知承郡王就算活了下來,也會破相殘疾,瞬間,所有的朝臣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所有的朝臣都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元康帝的嫡長子,大周朝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嫡出皇子被徹底廢了。自古以來,為君者不能面相破損,有殘疾。
承郡王破相殘疾,也就等於被剝奪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大皇子不能繼承皇位,這該如何是好?
朝臣們安靜過後,有一部分人徹底憤怒了。
元康帝犯頭痛癥,時常表現得像個瘋子一樣,大家都忍了。可是如今宮裡面不僅傳出皇后是被元康帝死的,承郡王也被元康帝砍傷,失去了繼承皇位的資格。此事孰可忍孰不可忍。
朝臣們私下裡一商量,然後集前往思政殿,問元康帝討要說法。
元康帝必須對今天的事給出一個解釋。皇子是元康帝的兒子,同樣也是朝臣。朝臣被無辜砍傷,難道不該給出一個說法嗎?
朝臣們來到思政殿,卻吃了閉門羹。元康帝將自己關在大殿,誰都不肯見。
朝臣們出離了憤怒。元康帝敢做不敢當,莫非是孬種。
朝臣們守在大殿門口鼓噪,不讓元康帝有片刻的安寧日子過。
元康帝單手撐著頭,聽著外面的嚷聲,一臉無於衷的樣子。